对于星空山共同守护人族的理念,许多修士当场宣誓加入星空山。
星空山有了这些源源不断修士的加入。
如同滚雪球般急速膨胀,使得这个新兴势力充满了蓬勃的朝气与强大的凝聚力。
而收购空间灵材的任务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星空山开出的高价吸引了无数散修和小型商会疯狂地搜寻、输送空间灵材。
这些材料被源源不断地送往无忧城,又将在不久后,化作毁灭性的“虚空导弹”被送返星空山。
凌宇坐镇中枢,神念掌控全局。
他感知着势力的飞速增长,感知着那不断汇聚的人心与力量,也感知着妖族愈发紧张的动向和那些隐藏起来的敌人惊疑不定的情绪。
他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
整合分散的力量?正在进行。
打造无敌的利器?已在途中。
凝聚人族的意志?星空山已成为象征。
外界都以为他囤积导弹是为了定点清除几座妖族大城。
却不知,他所图甚大。
这足以覆城灭国的恐怖武器,在他的棋局中,将用来犁庭扫穴,扫除一切不服。
但一想到所需要的资源,凌宇的眉头便深深皱起。
“覆灭一座城池就需要二十枚虚空导弹,光是妖族就有3000座这样的城池,以星空山这点家底,就算全部拿出去,想要达成他的目标,依旧是杯水车薪!”
凌宇计算了一下,以这样的积攒资源的速度。
再过几十年恐怕都凑不齐这笔空间灵材。
而且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再过三年他就要参加太虚宗的升灵大会,到时候他就得突破灵墟境,离开蜕凡天。
以后本体再也没有进入蜕凡天的机会了。
面对屹立天界无数年的妖族,就算他有再多的分身,也没有丝毫作用。
只有他亲自出手,才能将他们彻底消灭。
想着心事凌宇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星空界。
这里的灵气祥和而充满生机,与外界腥风血雨的厮杀仿佛是两个世界。
许多获救的同胞正在星宫弟子的帮助下疗伤、适应新环境。
虽然大多仍然面容麻木,憔悴,但在这么多人的治疗照顾之下,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恐慌。
见到凌宇出现,附近寻找亲人的人群瞬间激动起来,许多人当即跪伏在地,哽咽着叩谢。
“星尊大人您来了!”
“多谢星尊救命之恩!”
“若非星尊,我等亲人早已化为妖族试验场中的枯骨冤魂,此恩我等永世难忘!”
……
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来,真挚而热烈。
凌宇目光扫过这些面孔,心中却无多少欣喜,反而愈发沉重。
他缓缓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了所有人。
“诸位请起。”
他的声音透过星辰面具传出,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
“你们真正该感谢的,并非是我。”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不解地看向他。
凌宇语气沉痛而充满敬意。
“若非红芍前辈,甘冒奇险,潜伏妖族数百年,记录下妖族那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的罪孽……”
“我们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不知有多少同胞正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哀嚎,沦为妖族砧板上的鱼肉!”
“若非醉道人前辈,燃尽神魂,拖着残躯与执念,拼死将这份血泪证物送出……”
“这惊天的真相,或许永无昭雪之日!”
“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同胞要被他们暗中杀害!”
他的声音回荡在星空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做了我该做之事。”
“他们夫妇二人,才是撕开这黑暗帷幕,为我人族同胞揭开黑幕的真正英雄!”
“你们该铭记、该跪拜、该世代香火供奉的,是他们!”
人群寂静无声,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悲恸与恍然。
“红芍前辈,醉道人前辈他们的恩情我们永世不忘……”
“但您的恩情,我们也不能不记!”
“你们都是我们的恩人!”
“你们就是我们的救星!”
天玑此时走上前来,眼中含泪,声音哽咽道。
“星尊,大家……大家早已自发在此界中心,为醉道人前辈和红芍前辈筑起了雕像与庙宇,日夜香火不断,感念其恩德。”
凌宇微微颔首:“带我去看看。”
在众人的簇拥下,凌宇来到了星空界中心广场。
那里,两尊白玉雕像并肩而立,醉道人怀抱婴儿面容坚毅,目光仿佛穿透虚空,望向远方。
红芍则神情温柔,伸手想要抚摸面前的这个男人与怀中的婴儿。
这正是他们消散前的最后一幕。
雕像前香火鼎盛,摆满了人们自发献上的花果祭品。
凌宇肃立片刻,取过三柱清香,恭敬地点燃,插入香炉之中。
青烟袅袅,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他们本有机会逃离,但为了将这血淋淋的真相公之于众,他们逆行而上,选择了最艰难、最危险的路……”
“最终行踪暴露,被一路追杀至神魂俱灭……”
“他们是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今日我等知晓真相的机会。”
这番话,更是让在场众人泣不成声,对那对夫妇的崇敬之情达到了顶点。
这时,一位儿子失踪,寻亲的宗门长老颤声问道。
“星尊……我等……我等听闻恩公夫妇尚有一遗孤……不知……不知可否让我等见上一见?”
“我等想当面叩谢恩人之后,也想看看那孩子是否需要我等照料……”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无数附和之声。
大家都想看看英雄的孩子,想为他做点什么。
凌宇沉默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缓缓抬手,以法力在空气中凝聚出一幅影像。
影像中,一个看起来刚刚出生、瘦弱无比的男童正陷入沉睡之中。
他眉头紧紧蹙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小小的身体时不时会无意识地抽搐一下。
他的脸色苍白得透明,呼吸微弱。
“这便是他们的孩子。”
凌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们夫妇一路逃亡,颠沛流离,重伤濒死已是家常便饭……”
“胎儿在母体中便受损极重,先天本源有缺,发育不全……我能救他性命,却难以立刻补全他亏损的本源。”
“如今只能让他陷入沉眠,以灵药温养,缓慢修复……”
“我已将他送至一安全隐秘之地,由专人看护。”
“现在出现,实在是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