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周野早就想过，是准备被锦衣卫问的时候说的。
可惜锦衣卫当初审问他的时候，并没有仔细询问笔记的内容。
“我要是能看懂，我早就像她一样去经商，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了。”
“你是说里面记录的都是经营方面的商业秘籍？”
“不知道，里面都是一些图案和符号符号，我看不懂！”
“那你画一个或者几个上面的符号给我看看！”
周野心里乐开了花儿。
叶轻眉很大概率，是个穿越者，从她带来的各种发明就可以看出。
而且她绝对是个理科生，所以周野没有说她的笔记里全是文字。
因为简体字，在这个时代是能认得出来的。
如果笔记里是文字，他还需要编一个内容出来，很容易露馅。
所以他只说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那能是什么呢？
阿拉伯数字，英文，无非就是这些东西。
所以面对陈萍萍的怀疑，周野淡定地蹲在地上，用手指歪歪扭扭的画了几个阿拉伯数字。
“呐，就是这些！”
周野明显感觉到陈萍萍的手抖了。
他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居然会为了叶轻眉两次失措。
周野决定回去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叶轻眉。
叶轻眉这个名字在北齐也是一个传说，经常被上层人士提及，但是要说到具体的事情，却很少有人真正了解。
“如果我想要那本笔记，你希望我用什么来交换。”
周野也来不及多想，陈萍萍已经开始询价了。
如果是别人，周野完全可以造个假货，赚点外快。
但对方是南庆的暗探头子，恐怕没那么容易糊弄。
直接说没有也不行，周野之前的谎言都因为这本不存在的笔记而成立，没有笔记，一切都会崩塌。
“你先不要拒绝，你知道我的手段，就算整个锦衣卫帮你，我一样有办法从你手里拿到我想要东西，现在的锦衣卫，真的不够看！我只是希望体面一点，毕竟我们马上就会和平！”
见周野犹豫，陈萍萍仿佛能看穿人心，把他的处境直接点破。
一个小小的总旗，又怎么会受到整个锦衣卫的保护？
周野很为难，如果答应下来，他该拿什么交货？
他想了想，打算开一个天价，让交易流程更麻烦一点，拖一下时间。
“我想让南庆把这次侵占北齐的几座城市吐出来！”
闻言，陈萍萍看了一眼周野，无奈地笑道：
“那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拿回来吧！”
“你不怕我毁了它吗？这不就是你选择跟我交易的理由吗？怕抢夺行为激发我的怒气，万一我一气之下毁掉那本笔记，玉石俱焚，你什么也拿不到！”
“你说的没错，但你还是换一个条件吧，我不会拿国事去交易！”
第一个条件当然是为了试探。
周野想了想，又道：
“听闻苦荷大师曾遇神庙中人获得一本秘籍，之后就成了大宗师。我想要那本秘籍！”
“苦荷可是你们齐国的国师，你是要我对付你们的国师？”
“可我只是一个总旗，接触不到国师，国师更不会教我！”
陈萍萍点点头，并没有因为周野只考虑自己而有什么异样，反而喃喃道：
“用苦荷那本书和她的笔记交换也算合适！”
陈萍萍抬起头，看向周野。
“一言为定！我的人拿到那本书，就会去上京找你！”
“好！”
周野自信满满地答应下来，虽然他没有叶轻眉的笔记，但苦荷的秘籍也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
……
达成口头约定，周野就离开了南庆使团的休息区域。
能见到传说中的陈萍萍，他已经是赚到了。
对方很符合他对那些幕后大佬的认知，手握大量资源，大量筹码，你给出再难的问题，他们也永远胜券在握，永远的风轻云淡。
周野走到谈判场外看了一眼，发现陈萍萍的恬静和这里的唇枪舌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其实这场谈判在双方大佬眼中，都早已有了结果。
只是小人物还需要再挣扎一下，实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谈判最终在两天后结束。
双方签订十年互不侵犯条约。
北齐又割让了几座城，并允许南庆商队在齐国境内自由贸易。
而南庆这边又用大量的俘虏交换了朱格等被捉的暗探。
南庆带着各种好处当天就离开了。
而北齐等南庆的使团完全撤出，才放心地庆祝狂欢。
他们有点羞耻，怕自己的敌人笑话。
但把失败美化成胜利，本身就已经没什么廉耻心了。
北齐官方很默契地抓住谈判桌上的闪光点大肆宣扬。
虽然我们仗打败了，但是我们没有输。
反正已经沦为南庆的几座城池的百姓也不会再回来揭穿他们的嘴脸。
为了巩固他们的功劳，周野和上杉虎必须获得大大的奖赏。
毕竟请功榜上全是假的说不过去，他们抬高周野和上杉虎，自己也就顺带提高了，尤其是参与谈判的人员。
他们的功劳竟然比攻城略地的还高。
周野就像他预计的那样，边境走一趟，从小旗升总旗，回去的时候又升了百户。
实打实地用军功升的职，因为升职的时候还在边境，连贿赂上官的钱都省了。
……
时隔半年，周野再次回到上京。
妹妹沈冰凝依旧被他安置在了邻居家。
他当了锦衣卫之后，邻居家就很好说话。
只是当他来到邻居家时，却发现妹妹早就不在这住了。
“沈大人，真不怨我，你知道我把冰凝当亲妹妹看的，可她非要走，说是要和一位姓司的小姐住在一起。”
邻居大婶畏惧地看着周野身上的大红官袍，她一寡妇平时仗着周野的名号免除了很多麻烦。
现在沈冰凝不住这里了，她担心周野翻脸不认人。
“好，我知道了，他们现在住哪？”
邻居大婶赶紧指了地方。
周野把随身带的礼物递给对方。
“还是要多谢您对冰凝的照顾。我现在已经升了锦衣卫百户，以后若是遇到麻烦，尽管报我的名号。”
“哎哎，多谢多谢，沈~大人！”
周野放下东西就走，骑上马又去找邻居大婶说的地方。
其实也并没有离得太远，只隔了几条街。
司理理姐弟带着老仆租了一套院子，把沈冰凝也接了过去。
沈冰凝与他们姐弟相仿，倒是能玩在一起。
周野敲开了门，那老仆余叔一见他就哆嗦了一下。
当初他们被周野抓到审讯的场景，如今余叔还是时常会梦见。
“大人回来了！两位小姐和公子在后院玩呢！”
他知道自己家小姐和公子已经拜了周野为师，虽然是被迫的，但也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赶紧把周野迎了进去。
周野走进后宅，就听到三个孩子在嬉闹。
又听到沈冰凝说：
“听闻陛下长得极其英俊，可惜他出不来，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带我进宫见见他？”
司理理似乎被触动了旧事。
“沈妹妹，你记住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能远离还是要远离。”
“皇宫又怎么样？只要陛下真的长得好看，能让我天天看，坐牢我都愿意！”
周野听得有些恼火，自己这个便宜妹妹，之前没看出来。
这怎么是个恋爱脑？
他们这样的家庭，要是出个恋爱脑，非拖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