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仁不提秦雅莲和杜子横还好。
一提起,平阳侯的眸中便迸发出遮掩不住的阵阵杀意。
然而在虾仁看来,还以为平阳侯是对他起了杀心。
毕竟。
平阳侯的爱子杜子横,是被他给掳走的。
而秦雅莲,更是他亲自下令派人斩首的。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平阳侯此刻释放出浓浓杀意,合情合理。
不过,虾仁丝毫不惧,心中更无半点胆怯。
别的不说,就单单平阳侯一个人。
哪怕闹翻天,现在在这里也奈何不了自己。
“不,你误会我了……”
“能否先让我见一见杜子横!”
平阳侯摇了摇头。
他本来打算说明来意的。
但想到昨晚与长子关系闹掰的事情。
明白即便自己如实说明一切,恐怕长子虾仁也不会相信。
念及于此,他有了一个打算,那就是做出一点事情,好让长子虾仁相信。
虾仁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扫视了一眼周边。
平阳侯一眼就看出了虾仁的心中担忧,便开口解释道:“周围并没有我的人,我是孤身一人前来的,你若是不信,可派人查看!”
虾仁朝着影刃和盾山摆了摆手,并使出一道眼色给他们,两人顿时心领神会,随即分开行动。
一人侦察左边,另外一人侦察右边。
不到十息的时间,两人相继回来。
“回禀堡主,左边无伏兵!”
“回禀堡主,右边也无伏兵!”
影刃和盾山接连向着虾仁恭敬汇报道。
得知虾府周边没有平阳侯的伏兵,虾仁心中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对于平阳侯的警惕,丝毫没有下降。
“把杜子横带出来!”
虾仁顿了顿后,便对身后的手下挥手下令道。
“是!”
虾家军高手们毕恭毕敬地点头回应。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
满身血迹,衣衫褴褛的杜子横便被虾家堡高手给押到虾府门外。
与之前相比,现在的杜子横丝毫没有过去的贵气,有的只是眼神黯淡下的挫败。
武道根基被废了。
一夜从半步大宗师跌入成普通人。
即便今后想要继续修炼,也无可能。
只因被废根基的他,继续修炼的难度是当初的百倍千倍。
以至于现在的杜子横就像是个行尸走肉,眼中没有半点光彩。
直到他被人带到虾府门外,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他眼前的平阳侯。
“杜子横,抬起头看看,是谁来看你了?”
虾仁看着身后的杜子横,冷声笑道。
此话一出,杜子横下意识地缓缓抬起头。
顿时,平阳侯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帘中。
这一刻,他的心底猛然触动。
对啊。
他还有父亲平阳侯。
平阳侯可是天人高手。
还是大纪十大侯当中身份最显赫的存在。
有平阳侯在,一定能够为他报仇。
不仅如此,他相信平阳侯一定能为他找来天材地宝,好重塑他的完美武道根基。
“父亲,救我……”
杜子横看着眼前的平阳侯,激动地喜极而泣道。
此刻在他的心底,平阳侯的出现就犹如溺水之人抓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至于虾仁是虾思聪,虾思聪是虾仁的事情。
早在昨晚被虾仁废掉武道根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得知虾仁就是当初在北方旱地废掉他,使得他不能人道的凶手,使得他恨不得将虾仁碎尸万段,剥皮拆骨。
而在被关押在虾府地牢的时候,他就想过,要是将来有一日虾仁一家落在他的手中,他定要百倍千倍的报复在虾仁和虾仁的家人身上。
就在在场的众人,包括虾仁在内,都以为平阳侯会竭尽全力地救下杜子横的时候。
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平阳侯迅速从身上取出飞镖。
使得虾仁还以为平阳侯要对他动手。
就连周围的众人也是这般认为。
使得虾家堡的高手纷纷挡在虾仁的身前。
而杜子横见此,激动面露狰狞之色。
快出手。
杀了虾仁。
杀了这个害得他这么惨的人。
只是。
当平阳侯全力抛射手中的飞镖之后,飞镖并没有向着虾仁飞去,而是径直地向着杜子横所在的位置高速飞去。
刹那间,化作一道流光的飞镖就洞穿了杜子横的胸口。
使得杜子横心窝的身前和身后,都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
殷红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当中流淌出来,迅速染红伤口附近的衣物,使其染成了血衣一般。
杜子横:“……”
不。
不该是这样的。
父亲平阳侯,应该射杀虾仁才对。
可为何,却对他杜子横动起杀心。
只是,这个问题,杜子横已来不及思考,便扑通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瞪大了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似乎死之前都没有想到,竟会死在之前最疼爱他的父亲平阳侯手中。
原本将来能成为最强太监的杜子横,今日自此丧命在虾府门外。
虾仁和在场的众人见此一幕,全都呆愣当场。
一个个瞪大双眼,久久之下都没有缓过神来。
杜子横死了?
还是死在其父亲平阳侯的手中。
平阳侯疯了不成?
竟然杀害了他之前最喜爱的儿子杜子横。
这要是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众人也不会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虾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咽下了一口唾沫,以此遮掩脸上的惊诧之色。
旋即缓缓转过身,注视着眼前那满身杀意的平阳侯,佯装镇定地问道。
“平阳侯,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