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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殿广场上,雨还跟瓢泼似的,哗啦啦泼在地上,混着血水漫成了红汤,脚一踩下去,泥里水里都裹着碎肉和断骨。

麟嘉卫的火枪营正扎在阵前,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白虎卫残兵,可那白虎卫竟是发了疯的野狗,明知是死,偏要扑上来咬一口。

白虎卫知道今日十死无生,一个个都红了眼,竟想着拉麟嘉卫同归于尽!

火枪营的小校周通正指挥着弟兄们填弹,忽听得身后一声暴喝,转头看时,只见一个白虎卫汉子,左臂早没了,只剩个血淋淋的茬口,竟用右手抱着一根火枪的枪管,死死不肯撒手。

那汉子脸上全是血污,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小子!爷爷拉你一起下地狱!”

说着就往周通身边扑。

周通急了,想扣扳机,可枪管被抱得死紧,哪里打得响?

旁边一个火枪兵见了,举刀就劈,那白虎卫却早有准备,另一只手拽着周通的胳膊,竟把他往旁边的深沟里拖。

周通又惊又怒,抬脚踹那汉子的胸口,可那汉子跟钉死了似的,就是不撒手,最后“扑通”一声,两人一起掉进了沟里。

沟里积水深,周通在水里挣扎,那白虎卫却拼着最后一口气,抱着他的头往水里按,嘴里还吼着:“同死!同死!”

周通憋得满脸通红,最后摸出腰里的短刀,狠狠捅进那汉子的腰眼,汉子身子一僵,才松了手,可周通也喝了一肚子血水,爬上来时,半边身子都已麻木。

这边刚了,那边又起了变故。

一个五十多岁的白虎卫老兵,脸上满是皱纹,手里的刀早断了,竟举着双手,哆哆嗦嗦地喊:“降了!降了!”

麟嘉卫的小兵李玉郎见他可怜,便上前想绑他,谁料那老兵突然暴起,一把抱住李玉郎的腰,头往他胸口撞去,嘴里还喊:“小子!陪爷爷走吧!”

李玉郎没防备,被他撞得一个趔趄,两人一起往旁边的炮坑滚去。那炮坑里还积着水,底下全是碎铁片,老兵抱着李玉郎,在坑里滚来滚去,一口咬住李玉郎的耳朵,硬生生咬了下来。

李玉郎疼得惨叫,伸手去推,却摸到一块碎铁,狠狠扎进老兵的脖子里。

老兵喉咙里 “嗬嗬” 响着,手却还没松,最后两人都没了气,尸体在炮坑里泡着,跟两块烂肉一般无二。

又有个白虎卫的小校,约莫二十来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却把自己的铠甲拆了,里面裹着一包火药,导火索漏在外面。

他手里举着个火把,疯了似的往火枪阵里冲,嘴里喊着:“弟兄们!老子替你们开路!”

麟嘉卫的士兵见了,纷纷开枪,子弹打在他身上,血窟窿一个接一个,可他就是不停,还把火把往导火索上凑。

至此千钧一发,一个叫陈铁柱的麟嘉卫士兵,腿上早中了一刀,跪在地上,却猛地站起来,举着长枪便冲过去,一枪捅进那小校的肚子里,把他钉在地上。

小校还想点火,陈铁柱又补了一枪,扎进他的胸口,骂道:“狗贼!想拉弟兄们垫背?没门!”

可那小校却笑了,手一松,火把掉在火药上,“轰隆”一声,火药爆炸,陈铁柱被气浪掀飞,半边身子都炸得焦黑,那小校的尸体也碎成了几块,溅得周围都是血沫。

这边两军缠杀得正烈,那边李泽的炮兵阵地还在发炮,一颗颗铅弹跟黑疙瘩似的,穿雨而来,落在兵群里,不分麟嘉卫还是白虎卫,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一炮弹落在火枪营和白虎卫残兵中间,“砰”的一声砸在积水里,溅起的泥块和碎铁跟刀子似的,刮得周围几个兵满脸是血。

麟嘉卫吴老三,左眼被碎铁划了个大口子,眼珠子都露出来了,他疼得惨叫,手里的火枪也扔了,胡乱挥着刀,竟砍中了自己身边的弟兄,那弟兄没防备,被砍中脖子,当场气绝。

白虎卫孙小林,脸被泥块砸得稀烂,鼻子都没了,他捂着脸,在水里乱爬,嘴里喊着 “娘”,最后被一个麟嘉卫士兵一刀砍了头,血喷在水里,把周围的红汤染得更浓了几分。

又一颗炮弹落下,偏巧打在大庆殿门口的石狮子上,那狮子本是汉白玉雕的,被炮弹一砸,狮子头 “咔嚓” 一声掉下来,碎石块跟下雨似的飞出去。

有一块碎石,足有拳头大,先是穿透了麟嘉卫周卫国的胸甲,从他后背穿出去,又钉进了白虎卫一名士兵的肚子里。

周卫国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血顺着胸甲的窟窿往外流,他还没断气,伸手想抓旁边的白虎卫,白虎卫也倒在地上,肚子里的肠子都流出来了,却也伸手抓周卫国,两人的手刚碰到一起,就一起咽了气。

零星炮弹呼啸而至,落在广场中间的低洼处,炸出个半人深的坑,积水很快灌进去,竟形成了个小漩涡。

麟嘉卫的傻柱和白虎卫的秦淮,都被气浪掀进了坑里,傻柱想爬上来,手刚抓住坑边,秦淮就一把抓住他的腿,往水里拽。

傻柱急了,回头一口咬掉秦淮的耳朵,秦淮疼得大叫,伸手抠瞎了傻柱的眼睛。

两人在漩涡里互相抓挠,傻柱的脸被秦淮抓得稀烂,秦淮的脖子也被傻柱掐出了紫印,最后都被漩涡卷到坑底淹死。

杨炯在阵前看得真切,见弟兄们跟割麦子似的倒下,双目赤红如血,青筋在额头蹦着,刚要开口喊 “杀”,忽听得耳边 “轰隆” 一声巨响,一颗炮弹落在他左边三步远的地方。

那气浪瞬间将他掀飞,杨炯跟个断线的风筝似的,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才“扑通”一声掉进积水里。

杨炯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闷得喘不过气,耳朵里全是 “嗡嗡” 声,什么都听不见。

水灌进他的鼻子和嘴里,又咸又腥,他想挣扎,可手脚跟灌了铅似的,没一点力气。

恍惚中,杨炯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来,那身影穿着玄铁铠,手里拎着大环刀,不是毛罡是谁?

毛罡一把抓住杨炯的衣领,把他从水里提起来,大声嘶吼:“侯爷!侯爷!您没事吧?”

杨炯一开始只看到毛罡的嘴在动,却听不见声音,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只有毛罡赤红的眼睛看得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耳鸣才慢慢减轻,毛罡的声音才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侯爷……您醒醒……”

杨炯咳了几口血水,胸口还是疼得厉害,可他低头一看,见炮兵阵地那边还有零星的炮弹飞来,白虎卫的残兵更是红了眼,抱着麟嘉卫的士兵就往水里拖,嘴里喊着 “一起死”,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我艹他娘!” 杨炯怒吼一声,一把推开毛罡,长刀拄着地,勉强撑着站起来。

他身上的铠甲湿透,胸口的血顺着铠甲的缝隙流出来,滴在水里,溅起小小的红圈。

“老毛!带猛字营的弟兄,跟老子冲击敌炮兵阵地!不把那炮营端了,今日咱们都得死在这!”

毛罡见杨炯说话,心里的石头这才算落了地,当下回身,嘶声怒吼:“猛字营!侯爷有令!冲击炮兵阵地!”

猛字营本就是麟嘉卫里最狠的队伍,个个都是敢打敢拼的硬茬,闻听令下,纷纷举刀呐喊:“杀——!”

三百人如若旋风,朝着敌炮兵阵地席卷而去。

毛罡冲在最前,手里的大环刀长三尺,宽三寸,刀柄上缠着黑布,被雨水浸得发黑。

一个白虎卫的士兵举枪刺来,毛罡不躲不闪,左手一把抓住枪杆,右手的大环刀“唰”地砍下去,只听 “咔嚓” 一声,枪杆被砍成两段,那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毛罡的刀已经劈在了他的脖子上,“噗嗤” 一声,脑袋掉在水里,滚出去老远,脖子里的血喷得有三尺高。

毛罡把刀一甩,血珠溅在旁边一个敌兵的脸上,那敌兵吓得愣了一下,毛罡上前一步,一脚把他踹倒在水里,再补一刀,把他的胸口劈成了两半,内脏混着血水流出来,在水里散开来。

又有三个白虎卫围着毛罡,一个举刀砍他的头,一个挺枪刺他的腰,一个从后面偷袭。

毛罡却丝毫不慌,左脚一跺,身子往旁边一闪,躲开砍来的刀,同时大环刀横扫,“当啷”一声挡开刺来的枪,然后回身一刀,砍在后面那个敌兵的肩膀上,“咔嚓” 一声,肩膀被砍断,那敌兵惨叫着倒在地上。

剩下两个敌兵见了,心里发怯,可还是硬着头皮冲上来,毛罡却猛地往前一步,左手抓住一个敌兵的胳膊,右手的刀捅进他的肚子里,然后把他往另一个敌兵身上推。

那敌兵被同伴的尸体砸中,踉跄了一下,毛罡趁机一刀劈过去,把他的头砍成了两半,脑浆混着血水溅在地上,骇人听闻。

杨炯也不含糊,手里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

一个白虎卫的小校见了杨炯,举着斧头就朝他砍来,嘴里喊着:“老子砍了你!”

杨炯见斧头劈来,不慌不忙,侧身躲开,同时长刀一挑,“当啷” 一声,把斧头挑飞,然后顺势一刀刺进那小校的胸口。

那小校的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喷出血来,杨炯拔出刀,血顺着刀身往下流,他还没来得及擦,又有一个敌兵从侧面冲过来,想从后面偷袭。

杨炯不用回头,只听身后的脚步声,就知道有人冲来。

他猛地回身,长刀“唰”地划过,那敌兵的喉咙被划开一道大口子,捂着脖子倒在水中。

杨炯前冲之势不停,一脚踩住长矛,长刀劈向一敌兵的手臂,“咔嚓”一声,敌兵的手被砍断,掉在水里。

那敌兵疼得惨叫,杨炯却没停手,一刀砍在他的头上,把他的头砍得稀烂。

杨炯喘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血水,回身大吼:冲!把炮兵阵地给老子端了!

猛字营的弟兄个个勇猛。

有个叫万八千的士兵,腿上早中了一刀,走路一瘸一拐的,可还是举着短刀冲在前面。

一个白虎卫的士兵见他腿瘸,举刀就砍他的腿,万八千却猛地跳起来,用短刀捅进那敌兵的肚子里,那敌兵疼得弯腰,万八千抱着他的腰,一起倒在水里,在水里继续猛捅,直到那敌兵不动了,万八千才爬起来,嘴角还沾着血,又往前面冲。

还有两个士兵,孟赞和焦奎,背靠着背,孟赞用长枪,焦奎用长刀。

四个白虎卫围上他们,孟赞一枪捅穿一个敌兵的肚子,那敌兵倒在地上,焦奎趁机一刀砍断另一个敌兵的胳膊。

剩下的两个敌兵想冲上来,孟赞和焦奎一起往前冲,用身体把他们撞翻,孟赞长枪挥舞,焦奎长刀劈砍,很快就把那两个敌兵斩杀身前。

三百猛字营士兵,如若尖刀,硬生生冲破了白虎卫的最后一道防线,直朝着炮兵阵地冲去。

一路上,白虎卫的士兵虽然拼命阻拦,可哪里挡得住这群杀红了眼的狠人?

没用多久,猛字营就冲到了炮兵阵地前。

杨炯穿透雨幕,抬头一看,只见炮兵阵地上一片狼藉,十几门速射炮倒的倒,碎的碎,地上躺着不少炮兵的尸体。

在阵地中央,一个紫衣女子正站在三门还能用的速射炮旁边,指挥着剩下的几个炮兵装弹。

那女子穿着紫色的锦袍,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可脸上却满是硝烟的黑灰,眼神狠厉,不是曹子鱼是谁?

“放 ——!” 曹子鱼娇斥一声,一门速射炮“轰隆”一声,一颗炮弹射了出去,直奔大庆殿广场。

杨炯见了,怒火中烧,脚步不停,冲到近前,咬牙切齿地骂道:“曹子鱼!你这贱人!今日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曹子鱼也看到了杨炯,却丝毫不怕,反而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青钢剑,剑身冷光四射,长身相迎。

“杨炯,你倒是有胆子,敢孤身冲过来。” 曹子鱼冷笑着,手里的剑轻轻晃动,“可惜啊,纨绔终究是纨绔,今日你必然死在我手里。”

“废话少说!贱人看刀!” 杨炯怒吼一声,举着长刀就朝曹子鱼劈去。

那一刀势大力沉,裹风携雨,眼看就要劈到曹子鱼的肩膀上。

曹子鱼却身子一矮,灵活地躲开了,手里长剑朝杨炯的腰刺去。

杨炯急忙回身挡,“当啷” 一声,剑挑长刀,杨炯只觉得胳膊一麻,长刀差点脱手。

曹子鱼身负道门玄功,脚下的步伐十分玄奥,忽左忽右,让人根本抓不住其踪迹。

杨炯怒急攻心,刀法变得有些凌乱,可每一刀都势大力沉,朝着曹子鱼狠狠劈去。

曹子鱼却不慌不忙,一边躲闪,一边用剑偷袭,很快就把杨炯的胳膊、腿上划了好几道口子,血顺着伤口流出来,瞬间染红其甲胄。

“纨绔就这点本事?” 曹子鱼冷笑一声,又一剑刺向杨炯的胸口,杨炯急忙用刀挡,可还是慢了一步,剑划破了他的铠甲,在他胸口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一生都在青楼不好吗?非要领兵打仗,送死吗?” 曹子鱼嘴巴不停,脚步一晃,绕到杨炯的身后,长剑径直朝杨炯的后背刺去。

杨炯听得身后有风声,急忙回身挡,可还是被剑划了一下,后背又添了一道伤口。

“谁让你入朝堂?谁让你人前显贵?你就该做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 曹子鱼越说越气,手里的长剑舞得更快,剑光吞吐,将杨炯逼得节节败退。

曹子鱼故意只挑杨炯周身,不断制造伤口,像是在玩弄猎物一样,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和畅快之意。

杨炯胸口疼得厉害,身上的伤口也在流血,可他心里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就在这时,曹子鱼突然一脚踹在杨炯的胸口上,“砰”的一声闷响,杨炯被踹得飞了出去,在积水里滑出老远。

杨炯“哇”地吐了一口血,胸口像是被打碎了一样,疼得厉害,想爬起来,可手脚却没了力气。

曹子鱼飘然而至,手里的剑指着杨炯的喉咙,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记住!下辈子别做纨绔!更别跟我作对!”

说着,曹子鱼手腕一翻,长剑就朝杨炯的喉咙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炯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短铳,对准曹子鱼的胸口,“砰” 的一声,子弹瞬间射了出去。

曹子鱼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只见一个血洞正在往外喷血,紫色的锦袍立时血红。

曹子鱼抬起头,看着杨炯,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杨炯冷笑一声,又扣动了扳机,“砰” 的一声,子弹打在曹子鱼的肚子上,曹子鱼踉跄了一下,想要举剑,可手却绵软无力,长剑“当啷”一声,落入水中。

“武功高是吧?” 杨炯一边骂,一边开枪,子弹打在曹子鱼的大腿上,曹子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血顺着她的腿流下来,在地上积了一滩。

“不服气是吧?” 杨炯再开一枪,打在曹子鱼的另一条腿上,曹子鱼疼得惨叫一声,浑身都在发抖。

“跟老子耍狠是吧?” 杨炯连开数枪,打在曹子鱼的胸口,曹子鱼的身体晃了晃,嘴里狂喷鲜血,进气少出气多。

“你……你卑鄙……” 曹子鱼用尽力气,说出一句话,眼神里满是愤恨和不甘。

杨炯冷笑着走到曹子鱼面前,用短铳抵住她的脖颈,冷漠道:“下辈子,别做贱人!”

“砰”的一声,子弹射穿了曹子鱼的脖颈,她的头歪到一边,再也没了声息。

杨炯收起火枪,一刀砍下曹子鱼的头,提在手里。血顺着头颅滴在地上,形成一条红色的血线。

杨炯回头看了看毛罡和猛字营的弟兄们,见他们已经把炮兵阵地的残兵都解决,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

“走!回广场!” 杨炯喊了一声,提着曹子鱼的头,率先朝着大庆殿广场走去。

毛罡和猛字营跟在身后,脚步声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回到广场,杨炯抬头一看,只见沈高陵已经把李泽和李溟包围。

广场中央,李泽披头散发,手里的长刀不停颤抖,脸上满是惊怒。李溟则长枪拄地,白发飘散在雨中,眼神平静得可怕。

在他们两人周围,二十几个全身是血的白虎卫士兵,把他们牢牢护在中间,手里举着长刀,虽然身体在颤抖,可眼神里却满是决绝,怒视着包围他们的麟嘉卫士兵。

“李泽!看看这是谁!” 杨炯大吼一声,一把将曹子鱼的头扔了过去。

那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啪”的一声落在李泽面前的积水里,溅起大片水花。

李泽低头一看,见那头颅竟是自己的王妃曹子鱼,当场怒吼出声:“杨炯!你……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杨炯面无表情,冷漠下令:“白虎卫叛国谋逆,就地处决!”

令下,周围的火枪兵纷纷扣动扳机,“噼啪”声不绝于耳。

子弹密集扑向那二十几个白虎卫士兵,有的士兵被子弹打穿了身体,血喷了李泽一身;有的士兵举着刀想冲上来,可刚迈出一步,就被打成了筛子,倒在地上,血顺着弹孔流出来,将周围的积水染成血红。

不需片刻,二十几个白虎卫士兵就全被打死,只剩下李泽和李溟两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广场中央,直面千军万马。

就在这时,几个麟嘉卫士兵拖着一个披头散发、奄奄一息的银甲将领走了过来,那将领浑身是血,甲胄破损,被拖在地上,脸上满是血污,正是白虎卫追风营中郎将周密,雁门关之变的十二中郎将之一,也是白虎卫最后一个将领。

“侯爷!白虎卫追风营中郎将周密,白虎卫最后一人!”一士兵大声禀告。

杨炯听了,缓步走到周密面前,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高高举起了长刀。

长刀裹着风雨,“唰”的一声,狠狠砍下。

“噗嗤”一声闷响,周密头颅落地,滚了几圈,停在了李泽的脚边。鲜血从周密的脖子里狂喷而出,溅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泊。

“叛者,无生!”杨炯持刀而立,嘶吼出声。

“叛者,无生!”

“叛者,无生!”

“叛者,无生!”

麟嘉卫高举兵刃,呼声动天。

大庆殿前,血雨相混,漫为赤潦,尸骸布地,硝烟未散。

此战,白虎卫尽殁,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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