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卡莎闭嘴了。
……好吧，这个问题对换身体换得比衣服还勤快的玩家来说，还真不是事。
感受着地面震颤的方向，卡莎看向远方。
“走吧，我们还要去和其他人汇合。”
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
几乎寸草不生的荒野。
蓝皮人形魔物试图从血泊中起身，四肢却像是粘在了原地，无论如何挣扎，都无力逃脱。
“怎么……可能！”
蓝皮魔物抬头，全黑的瞳仁死死盯着靠近的白发海妖。
它越是狼狈，越衬托出对方完美无瑕，一仙一魔。
咯吱——
连绵不绝的骨裂声传来，蓝皮魔物眼中怒火汹涌。
“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魔物就该死！”
随着怒吼声，它浑身像是橡皮泥一样开始变形，一点一点将脱离身下的暗红血泊。
贪生pass上前一步，大惊：“不好！女……书记官，它要舍弃四肢逃跑！”
克莱尔冷漠地注视着地上的九级魔物血螈：“它逃不出血泊的。”
话音落下，蓝皮魔物浑身一僵。
原本扭曲成三角形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按回了原本的人形。
这下，它只有脑袋能动了。
即便如此，它嘴里依旧在重复那三个字。
“凭什么……凭什么！”
“因为其他人也不该死。”克莱尔蹲在它面前，“你们没好奇过自己诞生的原因？”
蓝皮魔物依旧一脸凶狠愤恨，只想攻击，拒绝回答问题。
克莱尔摇了摇头。
“到底是魔物。”
八级魔物初步具有智慧，九级魔物换算过来，怎么也该有成年人类等额智慧。
结果空能化为人形，思维和正常的智慧种差异很大。
狂乱，暴躁，极端。
无法沟通。
克莱尔还准备实验什么，表情突然一变。
“那边的，立即对它攻击！”
“哦，好！”
在场就两个人，被点名的贪生pass点燃血泊，蓝皮魔物火速化为漆黑的焦炭。
【叮！恭喜您杀死九级魔物“血螈”，获得奖励：随机属性提高50%！】
【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使用成功，火焰魔法伤害提高50%！】
【特殊祝福：使用原地复苏术复活后，立即获得自身200%防御的5s护盾！】
领完奖励，贪生pass询问道：“不继续审问了吗？”
他碰巧和克莱尔落点一致。
有一位言出法随的大佬在，一路上的打怪刷buff活动，跟玩儿似的。
与之相对的，他也能看出来，克莱尔有意想通过诞生智慧的八级及以上魔物，问出点东西。
克拉尔摇头：“它快死了。”
与其放任对方自然死亡，不如便宜给玩家刷buff。
解决完血螈，周围除了魔物尸体，已经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了。
准备继续出发前，克拉尔照例问了一句。
“这次奖励有什么特别的吗？”
“老样子，随机属性。”贪生pass随口道，然后眼睛一瞪，“不对，还多了个特殊祝福！”
将祝福效果解释给克莱尔后，对方的表情先是变得凝重随后又释然。
“和复苏术叠加的祝福……他倒是舍得下本钱。”
所有人都知道毫无预兆开启的战斗活动，是为了尽量增幅玩家实力。
偏偏叶知还搞了一堆花里胡哨的词条出来。
“什么？”贪生pass没听明白。
“我在思考，后面会不会有指定属性的特殊祝福。”
克莱尔找了个借口转移话题，顺便叮嘱道。
“路上的魔物交给我清理即可，有机会你可以多攒一攒属性盒子。”
贪生pass思考了一会儿，顿悟了。
“……有道理！”
他杀怪的速度，和对方相比差距是有点大。
每次得到的随机属性buff都有一个是否立即使用的选项，肯定不是真的鸡肋。
在通过九级魔物刷出配套的特殊祝福前，他还是老实充当挂件吧。
贪生pass正准备跟上离开，突然听到后方传来簌簌的细微动静。
“谁！”
他立马回头，眼神警惕。
“是血螈的尸体。”克莱尔走向原本的血泊位置。
干裂的土地上，焦黑的尸体一寸寸瓦解，化为灰白色淤泥融入地面。
“这淤泥，是我们路上见到的那些！”贪生pass震惊不已。
他们走过的一路基本都破败不堪，没有半点绿意，却时不时能看见灰白淤泥形成的软泥地。
它们的本质，居然是魔物尸体？
克莱尔凝神盯着那摊淤泥。
“回归你们的本质。”
地上的淤泥随着命令，缓慢移动变形，逐渐变成血螈的形状。
又在细化过程中，如同被戳破的泡沫“噗”地一下碎掉，重新摊在地上。
“唔！”克莱尔被魔法反噬冲击，闷哼出声。
贪生pass瞪大眼睛。
“书记官，你没事吧？”
“……没事。”
克莱尔闭眼缓了缓，随后吐出一口浊气。
“它们的确是血螈的产物，是魔法污染的最终结果。”
魔法污染给予了魔物强大的力量，但污染从未停止。
就像是被按了加速键的生命进程，快速跳到实力强势期后，接下来便是一路走向衰亡。
这个阶段原本应该很久，久到之前六百年都鲜少有魔物触发这一点。
直到魔物污染加速释放，贪生pass的火焰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才有幸直面转化的最终一步。
克拉尔半合眼睑：“这才是末日，不独属于智慧种，所有生物都逃不掉。”
魔物只是末日的表现形式之一，真正的源头是魔法污染。
艾尔提亚大陆上的一切生命都在朝着魔物转化。
接着在畸形丑陋的魔物状态，短暂停留一段时间。
之后的淤泥灰烬状态，才是彻底掩埋一个时代的手段。
她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贪生pass，对方立马紧张起来。
“这可是重大发现，我马上通知其他人！”
紧接着，他的目光停在半空。
“消息发不出去。”
玩家的通讯可是主线任务的特殊奖励。
有光或者彻底黑暗的地方，都能实现全大陆交流畅通。
现在居然停摆了？！！
克莱尔没什么反应，似是早有预料。
“在联邦屏障外的弥漫了一个多月的雾气，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
她甩掉手中的淤泥，重新出发。
“走吧，传播可能性只会带来恐慌，我们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