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艾洛娜恍然大悟，随即一笑。
“脑子里全是我们相处的记忆，我以为我们很早就见面了。”
叶知面不改色。
“所以你手里的智慧之神记忆不完全，或者说，本体死的时候，没给你留下最完整的记忆备份分身。”
很长一段时间里。
叶知都在思考对方第一个自杀，又坚信自己的神明分身能撑到最后来和他谈判的底气。
直到小明出现，叶知才明悟。
智慧之神的神格完整，是绝对无害的战利品。
只有能将一个神明分身与神格绑定，再加速激化诸神战争的进程。
智慧神格就不会被瓜分殆尽。
只要能留下一点点无主神格，都能支撑她从中重新诞生。
但同时，计划又有第二个弊端。
她拿到的记忆只源于神明分身。
如果智慧之神要在众神的见证下死亡，就一定保留不了临死前的分身。
如今两人相对，叶知拥有的信息量，天然比对方多一点。
这是筹码。
艾洛娜啪啪鼓起了掌。
“聪明！”
她的声音是纯粹的赞叹。
“诸神黄昏结束后没多久，为了保存神力，我便陷入了沉睡。”
“我猜到你会走到最后，只是没想到，你走得这么快。”
“而且一见面，你就掀开了我两张底牌。”
“就算我没抱希望能瞒住你，但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我以为，我们见面的时间至少要往后再走三百年。”
艾洛娜歪头看向神游天外的小明。
“当时的计划还是太仓促了，居然漏了这么大的一个意外。”
毫无情绪的一眼，差点让小明浑身的毛都炸起来。
它“蹭”地一下缩到叶知脑后，死命抓着耳后的头发。
“亡灵！你确定她是我的同类？！”
和它脑子零碎记忆片段完全符合的性格，外貌，气质……
怎么看也不像是只有工具属性的空架子神格。
对方能使用神力制造如今的幻境，怎么看都是真正的智慧之神艾洛娜·维萨！
“是神格，也是神明分身。”
叶知紧盯着艾洛娜。
“你们是同类，但她的觉醒完整度，比你高很多。”
如果说小明诞生神智，只是万物有灵的一次偶然性成果。
面前的艾洛娜，就是智慧之神提前预见到神格变化，特意催生加速这种现象，并融入自身分身后的成果。
神格是工具，只用调用神明赐福之类简单的诸神通用的神术。
但神明分身是权限，能够调用本体神权掌控的神术。
换而言之。
艾洛娜是一个被叶知开放了所有神力使用权限的小明。
以神格为基础构建的神明之下游戏系统，里面的任意技能道具，它都能随意取用。
除了不被法则承认为神明，她拥有的力量完全是智慧之神本体的级别。
叶知用它能理解的话，隐晦表达了下目前的情况，
小明顿时紧张起来。
“那我不是目前最废的？！你们打起来我怎么办？”
它只是一个移动的神力权柄储存器，哪里够得上这种层级的战斗？
叶知：“……”
“打起来？”艾洛娜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不，我是智慧之神，并不擅长战斗。”
“当年我打不过他，如今有了你加入，我更不会自讨没趣。”
她唇角微微上扬。
“亲爱的，合作吗？”
“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必要。”叶知毫不留情。
这个回答在艾洛娜意料之中，但她接着讲了下去。
“奥瑞尔的神格帮助你加快了三百年的步伐，但结果没有变化。”
“你能找到我这里，说明你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一些秘密。”
“十三位古神的神格是撬开所有秘密的钥匙，缺一不可。”
“的确，我失去了一些记忆，并且沉睡了好几百年，但同时，你的记忆就没问题？”
“……”
叶知没有说话。
1273位神明的分身，代表所有包含与祂们有关联的记忆。
只有收集到相应的权柄，取代祂们的地位，叶知才能将脑海内对应的神明分身抹除。
如果无法抹除。
他相应的记忆就必须一直封锁，杜绝神明分身触发关键词，在他精神海里苏醒搞事的可能性。
迄今为止，他在艾尔提亚的记忆还有95%处于封锁部分。
艾洛娜缓缓走近。
她的速度很慢，像是闲谈散步。
“记忆能做的文章很多，但我们彼此彼此。”
“除此之外，我们之间的层级没有相差太多，我提前展开了神域，将你们‘捕获’进来。”
“我打不过你，你也无法在里面轻易击败我。”
“当获胜的希望渺茫，我一定会在临死前摧毁神格——你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这种手段。”
脚步声被灰暗的空间吸收殆尽，话音在空间内飘散，仿佛魔鬼的蛊惑。
艾洛娜继续往前，却被挡在了叶知三步之外。
“你能做到。”叶知认真道。
如果没有足够的底牌，智慧之神不会毅然自杀。
就像她自己说的，神格的身份和记忆缺失的秘密，不可能一直瞒着他。
“但我不需要击败你来剥夺神格。”
叶知双眸锐利如星。
“你现在的本质是神格，是工具，只要我想，随时能让你认主！”
事物的本质与表现形式无关。
艾洛娜能展开神域，但她终究不是真正的神。
只是一件能够自主攻击的神器。
是能够被驯服，滴血认主的神器！
叶知如今离成神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想，立马就能踏出那一步。
然后
攥取这枚“神器”，接管她所有权限。
神格与神明的关系，将会让这种变化进展得无比迅速，甚至只是叶知一个念头的事。
什么后手都来不及反应！
艾洛娜点头。
“的确，这是另一路。”
“我在将自己转化成神格时，坚信诸神黄昏之后，再也不会有新神诞生。”
“但这是独属于艾尔提亚的法则，你并不受缚于其中。”
她话音一转。
“所以，你敢成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