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变数，何来命劫？”
“若此为命劫，那——劫非变数所生。”
“若此非命劫，那——我命何忧？”
“所以，无所谓至理，皆不过手段尔！”
莫凡勘破莫名存在之‘漏洞’，再无半点动摇之意，并紧接着念头一动：“道心永恒——化道汲取！”
顿时，‘混沌道种’内，无尽灰色迷蒙再次翻涌，并极速蔓延，将‘命运长河’大片大片的化为浑浊。
隐约间，可见那一片片的浑浊中，泛着点点‘光芒’，那是‘永恒之光’，意味着浑浊‘永恒’，不再有可能恢复清澈。
时间流逝，一息，两息，三息……
“命者冥冥，运者芸芸，妄掌之者，必遭劫灭……”
“命运无量，其道无极，不应有限，亦无有能限……”
“命运有道，道始混沌，亦归混沌……亵渎命运者，终将无念归墟……”
“……”
莫名存在不断发出一道道似至理、似裁决、又似恐吓、似威胁的言语，且每一言语都蕴藏着与之相应的莫大威能。
或让万劫不复，或致生命凋零，或泯灭意志，或令归墟混沌……
不过，任它再如何言语，如何蛊惑，如何反抗，如何挣扎，如何威能，莫凡都如亘古永恒之存在，不动不摇，不破不坏，不朽不灭。
与此同时，他自然而然的明悟着‘命运长河’所蕴藏的‘命运之道’。
“原来，莫名存在是无量命运之无量本能所汇聚而成的自保之念……”
“原来，‘命运长河’中的‘水’，并非‘真命’，而只是一种特殊的‘道’之力量，其能与众生万物之‘真命’相连，以显化……”
“原来，这种‘道’之力量，不仅能与‘真命’相连，还能与之共振，以影响……”
“原来，‘命运之道’也包涵了宇宙之命运……”
“原来，命运源于最初的混沌，命数亦然……”
“原来……”
……
“咦？‘道心永恒’的持续时间，比以往更长了！”
某一刻，莫凡暗自轻咦。
随后，他念头稍稍转动，便有所恍然。
“自‘一体’之境后，‘鉴识虚眼’、‘未知洪流’……‘道心永恒’，皆成为‘系统’自带的九大神通，如今突破到‘蕴种’之境，它们随着提升，乃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应该只是其一！”
“之前，‘混沌道种’凝聚时，吸收了‘永恒之光’，拥有了‘永恒’之特性……”
“所以，在‘混沌道种’内，施展‘道心永恒’便有着‘地利’之优势。”
“只是，却不知这‘地利’之优势，具体能让‘道心永恒’持续多久？”
因这一点疑惑和好奇，莫凡特意分出一缕心神关注着。
而其余所有心神念头，则全部用来‘接收’‘混沌道种’所‘化’出来的‘命运之道’之‘道理’。
另外，同时‘化’出来的‘命运之道’之‘道力’，则由‘混沌道种’自身去‘汲取’吸收，化为自身成长之养分。
一转眼，一刻钟过去了。
莫凡的意志境界，依旧维持在‘道心永恒’之境，且没有半点掉落的迹象。
而后，两刻钟，三刻钟……
“整整一天时间了，莫非——”
“在‘混沌道种’内，我之‘道心’可以一直‘永恒’？”
莫凡暗暗惊叹且震撼，若真如此，那和真正的意志之‘道心永恒’之境，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当然，只是几乎，并非真的完全没有区别。
至少，出了‘混沌道种’，他就无法一直‘道心永恒’。
不过，即便如此，那也绝对是极其了不得的，足可让他惊喜万分的事。
且不说，有了‘道心永恒’的加持，他可‘轻松’对‘命运长河’进行‘化道汲取’。
日后，他更可以借助‘混沌道种’的这一特性，时时感悟体悟‘道心永恒’之境，以提升自己的意志境界。
这样一来，可以预见，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总有一日，他会真正的达到‘道心永恒’之境。
“当真是——好极！”
他心头大赞，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份意料之外的天大惊喜。哪怕他并不确定是否真能‘一直’下去。
因为，就算只是‘一天’，那也不短。更何况，照目前的情况——依旧没有半点不支的迹象来看，能持续的时间，定会远远超过一天。
时间继续流逝。
又两天后，莫凡界念一动，本尊脱出‘混沌道种’，出现在‘永恒之地’上。
至于‘混沌道种’内的一切，‘身外化.身’足可应付。
‘玉’有感，问道：“可是需要本道相助？”
“不用！”
莫凡摇头，然后自信道：“不出半年，小道便能将‘命运长河’完全‘消化’。”
“噢？”‘玉’眼神一亮，讶异道：“这么有信心？看来，你那‘混沌道种’，比本道想象的更加厉害！”
闻言，莫凡不禁笑了笑，道：“别说前辈，就是小道自己，也没想到，‘混沌道种’会这般厉害。”
“听你这么一说，本道又好奇了。”
“小道在‘混沌道种’内，可一直‘道心永恒’！”莫凡只简单说了一句。
而此言一出，‘玉’大震，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你刚刚说什么？”
“在‘混沌道种’内，小道可一直‘道心永恒’！”
这一次，‘玉’不得不相信了，总不可能两次都出现幻听吧。
而确定之后，她就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原本‘道心永恒’神通就已经很‘变.态’了，现在竟然可以一直‘道心永恒’，这，这未免太太太……‘变.态’了！！！”
她可是知道，整个原始宇宙，意志境界达到‘道心永恒’之境的，唯有四大至高道祖。
而现在，莫凡竟然成为了其中之一。
这岂非意味着，莫凡也将成为至高道祖？！
虽说，她现在身怀竞争‘宇宙之主’的机缘，而‘宇宙之主’层次上更高于至高道祖，但——
这是建立在同一宇宙，或者准确地说是同一级别宇宙的前提之下的。
仅仅是‘雏形宇宙’的‘宇宙之主’，可比不上原始宇宙这个已经极为‘成熟’的宇宙内的至高道祖。
或许，潜力上会更大一些，但实力方面，绝对是不如的。
而见她一副震惊失神的模样，莫凡便知其肯定是误会了，当即又解释道：“前辈，小道所言，仅限于‘混沌道种’内。若出了‘混沌道种’，小道的意志，还只是‘不死不灭’之境。”
“……”
‘玉’稍稍回神，平复心绪，道：“这有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
“哼，你当本道傻？你所谓的仅限，不过是暂时的。有此能力，日后难道还不能真正成就‘道心永恒’？”
“前辈所言甚是！”
莫凡‘苦’笑，没有去争论。
“难怪你不需要本道相助！”‘
‘玉’又感叹了一句，而后迟疑了下，才问道：“你那‘混沌道种’，可能让本道进去一观？”
“自无不可！”
莫凡没有犹豫，直接便界念一动，带着‘玉’，进入到‘混沌道种’内。
“嘶——”
看着‘命运长河’毫无挣扎余地的被灰色迷茫蔓延、掠夺、消化，‘玉’不禁暗暗吸气。
亲眼所见，终究比听闻，更让人震撼！
“好了，带本道出去吧！”
“前辈不多呆一会？”
“多呆一会干嘛？本道只是好奇，才提出要进来一观的。莫非，你以为本道进来是想窥视你的‘系统之道’？”
“额……小道绝无此意。”
“不妨实话告诉你，若非本道已经有了自己的‘道’，定然会觊觎你这‘系统之道’。所以，切记——”
‘玉’很是严肃地道：“日后莫要再让外人进入此间，包括本道在内。”
“是，小道定当谨遵前辈之教诲！”
莫凡郑重应道。
实际上，若非是出于绝对的信任，他也不可能随便带人进入‘混沌道种’之内——‘参观’。
随后，他界念一动，带着‘玉’，回到‘永恒之地’上。
“前辈，这‘吞天兽皇’的意志，您认为该当如何处置？”
闻言，‘玉’稍稍沉吟了下，道：“可让‘混沌道种’消化掉，对你自身之意志，应当会有些助益。”
“好！”
莫凡眼神微亮，随即界念一动，直接以‘永恒之光’将‘吞天兽皇’的那一道意志包裹，然后投入‘混沌道种’内。
“小子，你这是何意？”
‘吞天兽皇’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当即怒喝道。
不过，莫凡并不回应，只‘身外化.身’界念一动，直接将对方纳入‘化道汲取’的范围。
“恩？你要炼化吾？”
“小子，你是在找死么？”
“吾乃‘吞天兽皇’之意志，你炼化吾，莫非就不怕吾之本尊的报复？”
“啊——”
“小子，识相的话，就快快停下，否则——”
“啊……”
“你……可恶啊……”
“……”
连‘命运长河’都不能抵挡‘混沌道种’的‘化道汲取’，更何况‘吞天兽皇’的这‘区区’一道意志。
所以，很快，他这一道意志，就彻底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