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龙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兔崽子,倔得跟头驴似的!爷爷能不管吗?”
正说着,金晨匆匆赶来:“老爷,霍谷主说她在外地,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
皇甫龙皱起眉头:“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算了,先不管她。夜儿,你就乖乖在别墅里待着,哪也不许去。那边的别墅给你打通了,喜欢挖坑玩就挖吧!”
我无奈地点点头:“祖父。”
皇甫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金晨吩咐道:“好好照顾少家主,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金晨领命而去。
我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飞姐的身影。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飞姐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叫着我的名字……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将我从梦中惊醒,我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噬心蛊又发作了:“嗯,嗯。”
疼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冷汗浸湿了我的额头。我蜷缩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指节泛白。
这时,门被猛地推开,七文冲了进来。七文也赶紧上前查看,“快,去请老爷!少主,你收心。不要想太多!”
我费力抬手抓着七文的手:“大哥,夜好疼。咳咳咳。为什么!夜是不是还想要主子爱我!我怎么,怎么这么蠢!”我努力平和自己的心。我要冷静冷静,推开七文下了床扶着墙挪到了卫生间,关上门。
七文有些蒙,忙上前开门,被反锁了:“少主,快出来。”就听到哗哗的水声。
我打开水龙头,放着凉水坐在地上:“冷静,冷静下来!咳咳咳。怎么还这么蠢!皇甫夜!你个蠢货!舍不得她施舍给你的那点爱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蠢!咳咳咳咳咳。”我手抓着胸口的衣服:“皇甫夜,主子养你纯粹就是养一条恶犬而已!对你好点儿,就找不到北了吗?!”看着颤抖的手:“一个奴能活着就是恩赐,还想要不属于你的东西?!”
七文拼命的敲着门:“少主,小夜,小夜快开门,不能碰水!你冷静些。”
我低头开着地上带血的水:“这蛊毒是在提醒我,我没资格去肖想那些。”我喃喃自语,声音被水声掩盖。可噬心蛊的疼痛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强烈,我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模糊。
突然,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原来是皇甫龙来了。“夜儿,坚持住!”皇甫龙焦急地喊道。他抱着已经有些迷糊啊的皇甫夜,拿着银针刺进她的经脉缓解。
我在迷迷糊糊中,仿佛又看到了飞姐的身影,她还是那么温柔,可我知道这只是幻觉。感觉没有那么疼了,我也缓缓闭上了眼睛。等我再次醒来,看到的是皇甫龙和七文担忧的脸。
“夜儿,以后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皇甫龙叹了口气说道:“心疼死我了,又输了两袋血!你个傻孩子!”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要放下对飞姐的感情,做回那个冷漠理智的自己,不再被这噬心之痛所扰:“祖父,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我手扶着心脏的位置,淡淡的看着皇甫龙。
皇甫龙知道皇甫夜的意思:“不行!”
“我还没说您怎么就说不行?!”我仰头看着天花板:“如果您一定要这样,夜可以忤逆主子,用剩下的时间陪您。毕竟少爷会回来,也会给您带回来继承人。祖父是除了大哥对夜最好的人!夜可以为您放弃所有。”我认真的看着皇甫龙。
皇甫龙很不高兴,他手撰成了拳头:“不行!哪个都不可以!这些是爷爷的事情,你只要保持清醒,做你该做的事情,护好自己的小命,能用的都要用,不能用的也要用,爷爷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护好你自己的命就好!别的你不用管!”他伸手摸着皇甫夜的头:“不听话的熊孩子,伤口有些发炎,好好躺着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许皇甫龙是对的,试试也不错。
皇甫龙这才露出欣慰的神情,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金晨匆匆跑来,附在皇甫龙耳边低语了几句。皇甫龙脸色一变,转头对皇甫夜说:“夜儿,有点急事,爷爷得出去一趟。你乖乖待着,别乱跑。”说罢,便带着金晨匆匆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皇甫夜和七文。
七文看着皇甫夜,欲言又止。
我叹了口气:“大哥,有什么话就说吧。”
七文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夜,我知道你你很难受。但有些事,或许我们都无能为力。”
我看着窗外,轻声道:“我明白,大哥。我会放下的。噬心蛊无解对吗?”
然而,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竟然是飞姐。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内心五味杂陈。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夜儿。”飞姐手指敲着桌子:“好好养身体。”
我握着手机的指节猛然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个熟悉的声音像一把钥匙,轻易撬开我刚刚筑起的心防。
“主子。”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像是飞姐的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桌面。这习惯性的小动作让我眼前瞬间浮现出她微蹙眉头的样子。
“噬心蛊发作了。”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责备,“噬心蛊最忌情绪波动,你不是不知道。”
我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胸口那熟悉的绞痛又开始隐隐作祟,仿佛在呼应她的话,我手抓着胸口的衣服。“奴知错。”我垂下眼帘,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七文在一旁焦急地打着手势,示意皇甫夜结束通话。
我却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飞姐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我的耳膜:“知错?那你说说,错在哪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错在奢望不该奢望的东西?错在把主人一时兴起的怜悯当成了特别?错在控制不住这颗该死的心?最终我只是说:“错在不该让主子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