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那里面的危险,你们应付不了。”
林殊羽看向了那扇通天的大门。
一位至少六层魂坛的虚空境大能,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
将沧海界的所有天才卷入这方天地之中,是为了寻找契合大道的传承者。
沧海界公认最强的人族,也不过四层魂坛。
这场历练,除去林殊羽,沧海界本地人能不能有一个活到最后都难说。
沐春再次对着林殊羽行礼之后,才捏碎了玉牌。
一道光笼罩在沐春的身上,沐春从这方天地消失了。
沐春只感觉一阵意识朦胧,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中州了。
她赶紧打开纳戒,查看容器内的生命之泉是否在。
“怎么会?”
沐春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倒不是生命之泉不见了,相反是变多了。
生命之泉异常珍贵,即便是自己所需,她也不敢全取,只取走了三分之一。
但是此时容器内,已经装满了生命之泉。
沐春差点热泪盈眶。
这个世道,一点灵材,所有人都争的头破血流。
生命之泉这样的东西,可能都会打的天崩地裂,但是那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却是这样不声不吭的全部给自己了,这是何等的恩情。
九天山,经历过一场恶战。
如今连绵九座山,加起来修士不过七人,除去沐春,都是已经半截入土的老者。
那一战,只有最强的几人活下来了,祖祭灵巨树也消耗了元气枯竭。
没有了祖祭灵滋养的天地灵气,九天山再也不是那个修行的圣地。
自然也没有天才愿意拜入山门,等这些老者死去,九天山就算是断了传承。
就算是随便找几个徒弟继承香火,最后也只会是一代不如一代,慢性死亡。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宗门老祖,在遇见危险的时候,就算是舍了性命,也要护住后辈天骄。
因为他们想要守住的不是那一个弟子,而是宗门的未来。
老者终会逝去,山门之兴盛,永远都在下一辈。
……
仙雾缭绕之地,见到沐春捏碎玉佩,被光明传送走。
剩下的人与林殊羽打招呼之后,都相继捏碎了玉佩离开。
“萱儿自知无法完成接下来的试炼,那就先行一步,若是林先生到达中州,可一定要楚王朝做客,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楚萱儿也是对林殊羽告别。
这一行人倒是清楚,没有林殊羽,这外围的试炼,他们都通不过,何必自寻死路。
楚侯见状和楚萱儿一同捏碎了玉佩。
只是光芒笼罩在楚侯的身上,却没有笼罩在楚萱儿。
楚侯震惊的看向楚萱儿:“怎么回事?”
楚萱儿伸出了手,手上是完整的玉佩,她根本就没有捏碎玉佩。
“公主?为什么?”
楚侯不可置信的看向楚萱儿。
“我想要试一试,但是如果我不假装捏碎玉佩的话,你肯定不会离开的,你如今的伤势,留在此处必死无疑,回去养伤吧。”
楚萱儿对着楚侯说道。
楚侯想要挣脱那光束,却是已经被传送离开了。
“一心寻死?”
林殊羽淡漠的说了一句,他并未直接朝着那通天殿而去。
而是目光扫视着眼前无数个泡泡,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踪影。
虚空境最后一口气,他也无法一瞬间锁定整个世界谁有天资,谁没有天资,不然也不会有试炼这一项目了,无非是大面积撒网,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可造之材。
这次所谓历练,沧海界这一辈的年轻人,可能会死掉相当一批天才。
沧海界下一批人族战力,必定折损。
所以这个开启大历练的虚空境强者,很有可能不是沧海界的。
“死则死矣。”
这个看似柔弱的公主,此时却是说了一句气势磅礴的话语。
“怎么,只有得到了传承才能够逃脱什么命运?和亲,联姻什么的,所以拼死赌一丝渺茫的希望。”林殊羽随口说道。
楚萱儿却是答的很认真:“林公子这就俗气了不是,我大楚王朝,从不和亲,从不联姻,我也没有任何命运束缚,作为王朝公主,我享受资源和拥戴,没有半分要赴死的苦难。”
“可我争大道,本就不是无路可走才赴死,修仙一途,只为登高也可赴死,紫霄宫坐镇中州几十万年不变,可有时候也可换换交椅,我楚王城未尝不可,我楚萱儿也未尝不可称帝,未尝不可成为坐镇中州的女帝。”
“稳,苟的确能够活到最后,但是绝对无法登高,成为那第一人。”
楚萱儿笑着说道,那柔情眸子的深处,却透着雄心壮志。
这个连外围试炼都很难通过的人,林殊羽却并未取笑。
这些狼子野心之辈,几乎全部都死在了登高的路上。
但是登高的那第一人,绝对是有这般雄心壮志的人,有些事情,你想都不敢想,那如何能够登高?
飞蛾扑火,是笑谈,亦是壮举。
林殊羽拿住了玉牌。
楚萱儿愣了一下:“林公子?你该不会要离开?”
在楚萱儿的眼中,林殊羽是最有可能通过所有历练的人。
玉牌的纹路闪烁起光芒了。
这样的试炼秘境,林殊羽自己做出过太多个了。
只要洞悉其规则,林殊羽可以在规则内作弊,比如从这里,进入到其他正在历练的小天地之中。
林殊羽没有回应楚萱儿,只是化成一道绿光,随着玉佩进入到了一个气泡之中。
气泡之中,则是一方天地了。
这一方天地,同样都是二十人,而且都是不灭境五重。
周围并无凶险,二十人端坐在树下,闭目养神。
但是其中十七人已经是死人,可以说是没有了灵魂的空壳。
死在了自己的梦境之中。
幻梦之阵,引导人的神识进入幻境,幻境之中,沉迷其中又或者在幻境之中死亡,神识破碎,神魂俱灭,人在现实之中也会死去。
二十人,已死十七。
剩下三人,面色狰狞,异常的痛苦。
距离死还是不远了。
其中一人戴着面纱,即便戴着面纱,已经是难掩国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