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济禅师离开不久，远处的草丛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甚至还有妩媚的喘息声。
“弟弟的手段，姐姐算是彻底臣服。”
鸾瑶仙君趴伏在血仇的胸膛上，说：“普济老鬼已有五十年没有返回万象寺，却不想，弟弟仅是动动手指，便让他老老实实的回去，而且还是那样的开心。”
“他也是人，也会陷入绝望。绝望之中出现希望时，任谁都会死死抓住。只是......”
血仇露出狰狞的笑容，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终究是万象寺的灾难，而非希望。”
鸾瑶仙君戳了戳血仇的脸颊，说道：“弟弟的表情好像坏人，姐姐好怕。”
“是吗？那我接下来要做很坏很坏的事情。鸾瑶一定要好好忍耐。”
闻言，鸾瑶仙君几欲发笑，但还是苦苦忍耐。
“请弟弟温柔一点，姐姐怕疼。”
听到此话，再看鸾瑶仙君羞怯的表情，血仇瞬间血气上涌，翻身将她压到身下。
就在两人激战之时，周围的人影皆是默默学习，又啧啧称奇。
------
凡人皇城的西边有一片连绵的山脉，不算大，仅有五六十里。
但其中的万丈高峰却是引人注意，并有淡淡的金光笼罩其上。
这座山峰名为万象峰，又称万象金峰。
万象寺坐落在万象峰的腰部。
没错，不是山脚，是山腰。
万层阶梯连接着通往京城的大路和万象寺的山门。
以前，普渡禅师尚在的时候，京城的达官贵族时常前往万象寺，或是聆听讲道，或是求取信物，亦或是谋求与女皇的不期而遇。
几年前，女皇退位，新皇登基。
因为普渡禅师在民众心中的威望太高，新皇登基时，没有选择以往的万象寺，而是万里迢迢去往了白圣寺。
加之，女皇退位后居住在南方的行宫。
各种皇亲贵胄、达官贵族也纷纷在南方定居。
因此，万象寺早已无人问津。
原本的阳关大道已经被杂草掩埋，各处的砖石也是坑坑洼洼，莫说马车，即便步行也是举步维艰。
原本象征虔诚的万层阶梯，如今已是一个笑话。
虽然时常有人打扫，但也难掩破败之色。
阶梯的上方是一座恢弘的山门，‘万象寺’三个鎏金大字印刻在山门之上，显得极为壮观。
然而，看守的小僧却是东倒西歪，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流光从远处疾驰而来，然后骤然停在山门之前。
突然的变化让小僧身体一颤，差点跌倒。
却听一道严厉的呵斥声传来。
“不成体统。我万象寺乃是佛门正宗，即便是看门小僧，也要展示相应的姿态。”
闻言，小僧站稳身形，看向讲话之人。
正是普济禅师。
虽然小僧的修为不足，但也能察觉到彼此的差距。
然而，普济禅师的衣装破破烂烂，着实不堪。
“敢问前辈可是白圣寺的禅师？”小僧疑惑问道。
“啊？老衲哪里看似白圣寺的僧人？”
“小僧听闻，白圣寺的禅师皆是苦修之士，不在意衣装。前辈的衣着......”
小僧没有把话讲完，但普济禅师却已明了。
他看了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又摆了摆手。
“老衲乃是万象寺的太上大长老，普济。快快通知渡圆，前来迎接。”
“太上大长老？”
小僧挠了挠脑袋，问道：“请问前辈是何等修为？是否有宗门令牌？此外，小僧只是外门弟子，没有资格面见大长老。”
闻言，普济禅师一阵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若是平时，这样的小僧早已被他一掌拍死，但如今，他需要万象寺的庇护，只得耐心解释。
“老衲的修为乃是化神期圆满，这里是老衲的令牌。你可以联络外门长老，老衲可以等一等。”
“化神期圆满？”
小僧很是茫然地接过金色令牌，打量片刻后，便急匆匆地跑进山门。
大约一刻钟后。
数道遁光疾驰而至，纷纷停在普济禅师的身前。
“恭迎太上大长老返回宗门。”
“嗯。”
普济禅师微微颔首，迈步走入寺院，同时，他也打量起几位外门长老。
除去一位元婴初期，其余几人全是金丹期圆满，从样貌看，他们皆是寿元将尽之人。
普济禅师微微皱眉，却没有讲话。
在他看来，万象寺的外门长老应该全是元婴期，主事长老也应该是元婴后期，怎么可能只有元婴初期？
待他来到外门大殿，渡圆已经等候在此，其身旁还有上百位元婴期。
扫视一眼后，他径直坐上主位，然后很是高傲地看向渡圆。
“渡圆，万象寺的现状如何？”
“回禅师，因为白圣寺的竞争，凡人的皇亲贵胄已经不再参拜我万象寺。此外，其他宗门皆有化神期坐镇，我万象寺的威名也已不复从前。”渡圆恭敬道。
“化神期？”
普济禅师微微皱眉，问道：“拥有化神期坐镇的宗门到底有多少？”
“共计三十二家宗门，其中半数有两三位化神期坐镇。像太虚剑宗和化羽仙宫，则是更多一点，有十数位化神期。”
“三十二家宗门？十几位化神期？”
普济禅师满脸的震惊，看得渡圆满心的鄙夷。
十几人还是保守估计。
根据这些年的观察，太虚剑宗至少有五十位化神期，化羽仙宫也至少有三十位。
此外，白圣寺的化神期至少是十位，玉女宗也有十几位。
当然，这两家绝对不能提。
否则，谁知道自家老祖会发什么疯？
呆愣片刻后，普济禅师自觉失态，便摆了摆手。
“今后，万象寺将由老衲坐镇。你们可以大肆宣扬一番。”
“是，多谢禅师。”
渡圆恭敬回应，但身旁的百余位元婴期却是不情不愿。
普济禅师很是高傲地扫视一眼，便不再关注，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异样。
“老衲乏了。渡圆，老衲的寝室在何处？”
“是。禅师请随我来。”
渡圆抬臂做出‘请’的姿势，普济禅师站起身，跟在其身后。
兜兜转转之后，两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
仅仅扫视一眼，普济禅师便面露不悦。
“渡圆，你要让老衲住在这里吗？”
“禅师勿怪！”
渡圆急忙解释道：“禅师应该知道，为彰显我万象寺普渡众生的态度，寺内并无奢华的居所。此处的庭院也是前任太上大长老的居所。”
闻言，普济禅师终于回想起一些记忆。
此处庭院确实是寺内最好的居所，也是自家大师兄幽会情人的地方。
他之所以不愿返回万象寺，究其根本便是生活太过拮据。
念及至此，他摆了摆手，径直走入庭院。
渡圆恭敬一礼，便悄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