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切公爵?!”
费奥尔多对此话题的转换似乎有些过于的“灵活”了,
随着这个头衔被再度提及,苍川那看向皇帝的眼神亦随之多了几分严肃与疑惑,
毕竟他在那来时,就曾与安德烈谈论过相关的话题,即便对方只给他留下了一个极大的悬念,但单凭其先前口中的一句:“塔露拉便是科西切”,便足以让之辗转反侧,夙夜难眠,
故而,此时此刻的少年,已然期待起了眼前皇帝陛下的言语,期待起了这一谜题的彻底揭露,
“没错,正是那位科西切公爵,那位在几年前被其养女塔露拉·雅特利亚斯所刺杀的乌萨斯大公,”
费奥尔多回以肯定,同时看向苍川的眼神也在变得愈发的严肃与庄严,
“但那之后的情况你也知晓,”
“自科西切大公毙命后,他的财产与领地却均未因他的‘死亡’而受到任何的影响,”
“甚至他封地中的农场,也在那后续所发生的一系列自然灾害中还保持了极为稳定的收成,”
“这一切就像是有什么人在帮他暗中维系一般,使得那本该因其死亡而出现的领地争端,在那孕育之初就被扼杀于怀中...”
皇帝陛下旧事重提,空气中那怀疑猜测之味也是随之愈发浓烈,
“是的,陛下,科西切大公的死亡突如其来,但其死后所造成的影响却又令人匪夷所思,这其中定然是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苍川表以肯定,随后也是分享道出了自己那先前积累已久的,关于此事的种种情报,希望以此充实,与费奥尔多当前的信息互补,来达到那共同解答此等猜测谜题的目的:
“而据臣收集相关情报所知,科西切大公其极有可能是属于游离这片大地时间之外的,所谓‘长生者’,”
“而这一推论可从臣父与科西切使者先前产生接触,与贝加尔大公一同受赠其领地遗产一事佐证!”
“再加上臣先前奔走,与塔露拉此人的接触,以及其组织‘整合运动’的建立的几番事例而见,便可大致猜测,其行事影响,在其‘死后’依然存在,且其干涉范围异常广大,影响程度极为深刻!”
“而最后,便是前几日家父所言的,那骇人听闻的语词:”
“即那句‘塔露拉即是科西切’的大胆!”
“嗯!”
随着眼前少年将自己所知的相关情报完全表露,主座之上的费奥尔多当即也是略显赞许的点了点头,但他的神色却也依旧是先前的那般严肃,那般“生人勿近”:
“安德森卿你的情报分析确实充分详细,科西切大公当前的情况确实不能被轻易的定论为‘死亡’二字,”
皇帝此刻的所言恰恰说明了他对科西切当今现状的了解,这也使得其座旁的少年不由得紧张认真起来,生怕自己忽略对方所言的一字一词,
“但在朕将此相关事宜告知与你前,朕要先向你询问一事,”
皇帝并未直言,而是先卖了个关子:
“你可知其中为何?”
“你在获知这如此重要的一事,会是与朕在如此场合,而非从你父亲,也就是恰尔科夫公爵的口中直接获知?”
费奥尔多直接道出了苍川至此的疑惑,随后也是继续以一种严肃和期待并行的神色望向少年,等候其对此作答,
“微臣不知,还请陛下解惑,”
察觉到试探的少年当即也是实话实说,随后亦是真诚的与费奥尔多直视,表以问心无愧,
“这样就好,这说明那条黑蛇目前还未找上于你,”
更加令苍川匪夷所思的言语随后也是从这位乌萨斯的帝王口中道出,
但凭着对方此刻对此讲述的主导,少年也亦是生生忍住了自己那询问的冲动,继续以严肃的期待神色做以回应,等候着对方那接下来的表达:
“据安德烈卿长达数月的调查汇报,以及朕私下差遣的探查,现已然可以明确一事,”
“即科西切目前,”
“证实存活!”
皇帝亲自拍板,先将结果抛出,使的苍川心中那浓烈的猜想,随之彻底的化为了定论,
“然这一存活的方式,则并非寻常幸存那般简单,”
“科西切目前确实身死,这从朕亲自对其棺木的开棺验尸中便能确定!”
费奥尔多的接下的解释听起来十分的自相矛盾,但其此时言语之中的暗含,却也是在不断的朝着那荒谬却真实的真相靠拢,
作为聆听者的苍川内心浮想联翩,但此刻他却还是保持了缄默,以自己那绝对的认真,等候着那最后串联而成的真相,
“经调查,科西切的存在,并非局限于躯体和血肉,”
“相较于普通的人类,我们的这位大公爵先生,他更像是一种虚无的自我意识...”
“哗——!”
费奥尔多从自己的椅子下抽出了一个信封,随后将之开启,将其中两张重叠的照片与一份密封的请柬取出,递送到了自己身旁少年的手中,
“这是...”
“塔露拉?!”
这场诡异的交谈进行许久,苍川所期待的“主角”终于也是“闪亮登场”,
少年接过照片,看清了第一张所显示出的内容,
这是一张利用长焦镜头从远处偷拍所得的照片;
照片的处地似在一处雪原的“整合运动”据点内,那位曾经穿着贵族军礼服的龙女,此刻已然换上了一套优雅且凹显窈窕身材的深黑色洛丽塔长裙,她手持长剑,站台演讲,立于一队紧密列队的,武装感染者的队伍跟前,似在发表着什么激动人心的语词,
“没错,这正是塔露拉,”
“但同时,她亦是科西切...”
自有了安德烈的“铺垫”,皇帝的此时回答才没有极大的出乎苍川的意料,为之内心掀起太大的波澜,
“陛下,此话怎讲...?”
但疑问终究是疑问,并未得到明确解释的少年,始终是对自己的认识抱有那试错性的怀疑,
“那你看看这第二张照片,并将之与第一张对比,你便会明白许多,”
费奥尔多并未直言,而是事宜示意少年继续查阅,自己从中寻找答案,
“好的...”
见皇帝如此之意,少年亦是不在多言,随后也是将第一张照片抽离,打量起了其下堆叠的,那第二张图像,
“这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随着少年的视线与那第二张照片之中的内容接触,苍川当即也身体一颤,情不自禁的道出了自己的惊讶,
第二张照片与第一张照片的拍摄方式相同,景别与呈现内容也大致相同,
但二者却存有两处那至关重要的相似;
一是人物,二是动作,
第二张照片下的落款时间是1084年,地点则是位于科西切领的一处庭院内,而其上的主要人物,便是那“音容宛在”的科西切大公,以及那尚未行刺杀之事,并成为“整合运动”领袖的,略显年幼的塔露拉;
大公单手持木剑,塔露拉双手握铁剑,
一人神色玩味,一者态度坚决,全然一副讨教演练的模样,
两张照片上均有塔露拉,这便是那相似之一的人物,
这合情合理,
但第一张照片中塔露拉演讲时摆出的动作姿态,却与第二张那已有历史的照片中的科西切一模一样!
这便绝不合理!
“难道说!”
发现其中“华点”的苍川当即也是朝费奥尔多投以了那期待与紧张并杂的眼神,
“没错,这两张时隔七年的照片,从那二者那几乎一致复刻的动作姿态上,为我们佐证了那一荒谬的猜测...”
“即科西切便是塔露拉,”
“虽说这种解释十分牵强,但我若道出这照片的来源,这一切都将变得合情合理...”
费奥尔多神情复杂,但却并未犹豫,亦是未等苍川对此反应,便率先一步揭开了其中的谜底:
“这照片和请柬,其实是科西切领的一位公爵内务官所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