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样?晚上回家只吃了一口饭,就又被叫走了。你这起案件闹太大了,处理不好,我爸可能会丢官的。”常思思火气又大了。
“这么严重啊!”我大感意外。
“那种元素,杀人于无形,如果不能查出来源,到底有多少流出去,会引发恐慌的,那就是他的严重失职。”
“对不起常局长。”
我心里也不好受,常勇熬到这个位置,何其不易,就要受我连累了。
“都怪滕星画!”常思思埋怨一句,又对我笑了:“我爸说了,大不了回家种地,你别有压力。”
通话刚结束,我就接到了滕星画的短信。
“可以上网聊天吗?”
我相信这件事,跟滕星画无关。
误会还需要解除,一旦滕星画被踢出群,内部矛盾就被激化了。
正开机等待,滕星画却等不及,又发来一条短信。
“怎么不回信息,生气了吗?”
“没有,很快就好。”我回复一条。
“好的。”
越是着急,今天网速还格外慢。
终于连接视频,我看到一张发蔫的俏脸,往日都是一丝不乱的发型,现在却是随意挽在脑后,还有一缕散落下来,垂在肩头。
“嗨。”
我笑着挥手打招呼。
滕星画有气无力的抬头看着我,突然眼泪滚落下来,冲着我吼道:“周岩,你真烦人,我讨厌你!以后,我再也不跟你联系了!”
这……
是我的错吗?
“田小文的事,你知道了?”我问道。
“对啊,那个贱人,装货,你怎么还让她跑了啊?就该逮住关起来,辐射个七天七夜,让她肠穿肚烂!”滕星画咬牙发着狠。
“其实……我也想这么做。”我挠了挠头。
滕星画愣了下,噗嗤笑了,反手擦去泪痕,又哼了一声。
“星画,田小文善于伪装,很多人都被她给骗了,这事儿跟你无关,不要想太多。”我劝说道。
“当然跟我无关,她还在我爸身边待好久呢,我们也是受害者。”滕星画情绪激动,深吸一口气,凑近镜头嘟嘴问道:“常思思是不是把我好一顿臭骂?”
是!
她还想把你踢出群!
当然不能这么说,我连忙摆手,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这事儿牵扯到了常局长,弄不好就要丢官,甚至还更严重,思思当然着急,但她也明白,跟你没关,跟飞鸿也没关。”
“你少替她说话。”滕星画不信,修长双臂交叉想胸前,愣了会神,又黯然道:“钱换不来一切,就好比常思思,有个好父亲可以帮你,我真羡慕她。”
如果常思思能听到这句话,心里该平衡很多了吧?
“星画,好在有惊无险,一切都过去了。田小文有城府,隐藏太深,我们都只当长个教训就是了。”
“你……”
滕星画泪眼蒙蒙的看着我:“真的一点都不怪我?”
“真!”我用力点点头。
“周岩。”
“嗯?”
“……对不起。”
滕星画双目失神,幽幽道:“长这么大,我从没像现在这么沮丧。”
我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愣愣问了句:“吃饭了吗?”
“哪有心思。”
“不吃饭怎么行,田小文不配让你亏待自己。”我由衷道。
“周岩。”
“我在。”
“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滕星画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当然。相信经历这次风波,我们也包括群友的感情,反而会更增进一步。”我信心满满。
“常思思要是不肯原谅我,你可要帮忙说话,不许只站到她那一边。”
“思思是性情中人,以你的聪慧,大概率用不到我出手吧?”
我笑着反问。
滕星画这才笑了。
又说到福叔被警方带走了。
但是,很快又放了。
滕志远了解到情况后,震怒!
福叔一再跟滕志远道歉,还说跟乡下的妹妹也闹翻了。
因为,妹妹隐瞒了一件事,田小文曾外出打工五年,她却说一直待在乡下。
如果换作旁人,滕志远早就把人给轰走了。
但福叔对滕家忠心耿耿,就是半个亲人,到底念着些情面,没答应他的请辞要求,而是去了一家小公司任职。
“福叔离开滕家了?”我问道。
“对啊,他如今的身份,只是飞鸿集团的一名员工。”
滕星画的语气里,难免带着遗憾。
一个田小文,搅了个天翻地覆,而她却逍遥法外,不知躲在哪里。
我跟滕星画又痛骂半天,这才结束视频。
第二天上午,刘队长告知了一个好消息!
元素的来源查到了!
丰江大学的化学实验室。
一名实习研究生,没有及时收好,等想起来却发现已经丢失。
这名学生害怕被责罚,选择了隐瞒,并没有汇报。
这名学生和相关老师领导都将接受严厉惩处。
但可以确定的是,丢失的数量就那么多,外界的隐患已经排除了。
我很高兴,和刘队长不外,直言不讳道:“太好了,查到了来源,常局长就不会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了。”
“是啊,当时连我的压力都非常大。”刘队长也长长松了口气,如实道:“常局长的位置算是保住了,但检讨必不可少。”
“田小文真可恶,有她的线索了吗?”我又问。
“她上车后不久,便从青冈站下去了,却没有走检票口,不知所踪。”刘队长提醒道:“兄弟,两站距离并不远,难说她会杀一个回马枪,一定要多加小心。”
这家伙,居然还敢回来?
我恨得牙根直痒,脑海中已经冒出好多私刑画面。
刚结束跟刘队长的通话,常思思的电话也到了,听起来心情很好。
本以为跟常局长有关,没想到常思思却开心笑道:“星星给我转来十万块的群活动资金,看她这么积极配合,就原谅她一次吧。”
好手段。
懂得抓住重点。
我暗自给滕星画点了个赞。
“恭喜群主,大权在握。”
“周岩,我终于体会到你的烦恼了。”
“什么?”
“钱太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常思思大笑着挂断,已经去苦思冥想了。
没多久,贝玲玲也找上门来了,双眼一直在放光。
“周岩,奖品网怎么都给封口费了,昨天大厦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乱说,那只是安慰金。”我正色强调。
“我现在可是名记,你确信能骗过我?”贝玲玲得意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