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那只瘸老鹤通风报信的?”
我很是不解。
连我本人都不知情,自己是谷爷的孙子,远在南方的黄鹤,又是如何得知的?
这个太蹊跷了吧!
“谷卫南讲,这件事祸起一名基因检测员,没有做到给客户保密,将这份检验报告,上传到了网络上。影盟一直关注着谷卫南,看到了这份报告。”刘队长解释道。
“那人现在怎么样?”
“失踪了!”
刘队长又摆摆手,“谷卫南并不承认,是他安排手下做掉了此人,只说不知道这人去了哪里。”
“刘哥,谷卫南能判多久?”我幽幽道。
“还不清楚。”
刘队长摇头,“你应该明白,这种人是非常顽固的,截至目前,他所交代的事情,基本都跟你有关。他也为给你带来的困扰,深感歉意。”
“呸!我才不接受他的歉意。”
我很是嫌弃,又非常不甘道:“是他作恶多端,仇人无数,却连累了无辜的我,真踏马没处说理去。”
“兄弟,我对你深表同情,但事已至此,已成定局了。但无论何时,警方都是你的大后盾。”刘队长安慰道。
“谢谢刘哥。”
我满怀感激,又问:“谷卫南还有别的亲人吗?”
我必须要关心这件事。
万一哪天,又跳出来个跟谷爷有关的所谓“亲戚”,会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有个哥哥,名叫谷雨,早年去了国外打工,再来没回来。谷卫南上次跟他联系,还是十年前,再就没联系上。”
我一阵无语。
今天日子不好,当孙子!
冒出来一个亲爷爷,在国外又多了个大爷爷!
“谷雨现在一定是儿孙满堂,子孙绕膝了吧?”
我闷声问道,脑海浮现出多了一大群亲戚的画面。
“谷雨没有孩子,据说收养了个外国孤儿。所以说,你就是谷家唯一的孙子。”
说完,刘队长又大有深意强调:“你还不跟他们一个姓。”
我理解这话里的意思。
我的法律身份姓周,和作恶多端的流氓团伙头子,没有牵连。
我哼了一声:“我永远不会跟他们一个姓。”
刘队长又告诉我,谷爷被抓的原因,是一份详尽的匿名举报材料,将北山会给扒了个底朝天。
目前,能确定谷爷的罪名之一,雇凶杀人。
那名撞伤我爸的司机,就是谷爷雇人去干掉的。
案发后,身患绝症的凶手自杀,他的家人得了五十万现金,一直藏匿。
警方之前调查过此事,家人隐瞒不报。
而那份举报材料中,明确说明,是谁给这家人送去了这笔钱。
送钱者被抓,交代出了谷爷。
证据确凿。
谷爷得知消息,并没有逃走,而是平静地等在风车山庄里,直到警员们赶过去,将他给押上警车。
今晚,
刘队长告诉我的信息量太大了。
此刻的我,觉得脑子都是晕乎乎的,内心更是郁闷无比。
归纳总结下,大致以下几点。
谷卫南,是我的亲爷爷,有血缘关系。
影盟追杀我,是因为当年谷爷打断了盟主黄鹤的腿,而且还殴打他的女朋友流产,也等于间接害了他的孩子。
我还有个大爷爷,叫做谷雨,在国外,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堂伯或者堂叔,然后没有血缘关系的平辈亲属若干,都是外国人。
林方阳曾逼迫我跟于晴曼在一起,是一场荒唐的联姻,也是一场肮脏的交易。
我想起一件事,不由打听道:“陈雪,为什么姓陈?”
“这件事并不复杂,谷卫南认识一名姓陈的老中医,算是至交好友。老中医曾经救过他的命,也帮着治疗过陈雪的失忆症。
老中医无儿无女,人品不错,八年前过世了。
让陈雪随老中医的姓氏,就是一种怀念吧!”刘队长介绍道。
“还有,据豹猫讲,新来的影盟杀手虎妞,她的父亲被谷卫南打掉了满口牙,还打聋了一只耳朵,所以才来找我寻仇。”
我说完后,又不禁恼火道:“谷卫南,他到底造了多少孽,连累我没完没了地被人追杀。”
“这个事情,谷卫南没说,等下次审讯时,我安排人重点问一下,他也未必记得。”
刘队长答应着,又正色提醒道:“兄弟,豹猫的话也不可尽信,追杀一个人,总要编造理由的。”
快十一点了。
疲惫的刘队长,双眼布满血丝,止不住地打哈欠。
我起身道:“刘哥,辛苦你了,咱们回去吧!”
“呵呵,想开些,没什么的。”
刘队长笑着安慰我,又把那个相框交给我,“兄弟,留着做个纪念吧。这次记住了,你奶奶的名字,叫做南如烟。”
“记住了!”
我犹豫着,还是将照片收进了包里。
我们走出了平川大酒店。
刘队长坐上警车,又赶往公安局,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则在坐进防弹车里,回到了扶摇大厦。
南宫倩已经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
我进入套间里,也没洗漱,便直接倒在了大床上。
今晚,
对我的冲击很大。
终于搞清楚了,影盟为何追杀我。
而我,竟然是谷爷的孙子。
最让我心情郁闷的,还是身边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他们却都隐瞒得很好,并未透露一个字。
林方阳不说,是因为他在谷爷跟前,发过誓言,可能是不得好死一类的。
迷信的林方阳,自然不会告诉我。
艾沫、陈雪、李欣睿不说,当然是谷爷吩咐的,他们遵从吩咐照办。
常勇、云梦迪、常思思等人不说,就让人想不通了。
我琢磨了好久。
也只能认为,他们不说,是为了我好。
怕我得知身份后,跟谷爷太近,受其影响,从此走上了邪路。
这一晚,
我没有睡好,梦见了谷爷。
他被五花大绑,押上了刑场,却还在回头冲我笑。
即便在梦里,爷爷这两个字,我依然没能喊出口,只是厌恶地看着他,消失在一团迷雾之中。
次日,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陈雪又来给我送花,她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不错,口中还轻轻哼着歌。
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也在欺骗我。
我暗自埋怨,打听道:“小雪,什么时候出发去首京?”
“明天就走,还要参加晋级赛呢!”
陈雪笑着,又说:“马上就能见到好朋友了!”
陈雪在首京,还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