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杨为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死死的盯着吴明，还有另外两名保卫科的队长，想要从三人脸上找到一点说谎的痕迹。
可是····
没有。
吴明就不说了，这个臭小子现在一脸懵逼的模样。
就在半小时前，吴明还是一副气愤的模样。
王力和那个小张，为了甩锅，居然想把他拉下水，在吴明看来，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他自己昨天做过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么！
找理由，也要找个靠谱点的啊！
可结果呢！
昨夜门口值班的 保卫人员，却和王力他们一样，午夜过后没多久，就看到他骑着自行车，走进了轧钢厂。
当时，值班室的保卫人员，还上前询问了一番，却被他有重要事情给打发了。
毕竟，他是保卫科的科长。
谁敢把他拦下来了。
当这点被证实的时候，那两个队长就知道，事情严重了。
他们不敢怠慢，直接拉着吴明来找杨为民汇报。
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呼！
深吸一口气，杨为民总算冷静下来，可当他看到小舅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吴明，你哑巴了，赶紧如实招来，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去禁闭室，还有，刘光齐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姐夫，我····我真的冤枉啊！我昨天下班后，就没有离开过家，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问素琴，还有我们大院的人也能作证，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明也慌了。
如果只是王力和小张的话，他还不怎么放在心上。
那两个混蛋就是为了甩锅，故意栽赃他的。
可门卫那的口供，却让他不知所措。
虽然他能确定自己真的在家。
可接二连三的有人证实自己昨晚确实来过轧钢厂。
这让吴明都开始变得不自信起来。
难道自己得了什么怪病？
你！
杨为民脸色也很不好看。
虽然他愿意相信吴明，可足足有四人证实，吴明昨夜确实来过轧钢厂，这种情况，他就算想袒护吴明，都不可能。
这可不是后世。
教员他老人家还在呢！
如果他真的做出了袒护的事情，不说上面的领导，就眼前这两个保卫科的队长，都不会同意的。
虽然保卫科有时候做事确实过分，那是因为那些职工确实犯了错，挨收拾无可厚非。
可在这种大是大非前，他们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保卫科的人员，大多都是从部队复员回来的，特别是队长级别的，最起码都是连排一级的干部。
这样的中层干部，往往信仰是最坚定的。
哎！
杨为民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眼下的情况，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按理说，现在这种情况，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通知公安，毕竟死人了。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刘光齐的死因，可就吴明昨夜鬼鬼祟祟的情况，就不得不让他多想。
刘光齐的死，是不是和吴明有关系。
如果没有昨夜的事情，虽然事情也麻烦，可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报公来处理。
可现在·····
“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杨为民看向两名队长。
这件事，想捂盖子是没有办法的。
人太多，而且那个王力还有小张，可不会闭嘴，难道就因为这件事，在弄死两个人么？
不要说他不敢，眼前这两人也不会答应的。
两位队长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说道。
“厂长，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交给公安来处理吧！”
虽然他们保卫科，在轧钢厂有着绝对的权威，只要是职工在轧钢厂犯了错误，他们就有自主处置的权利。
可那也有限度，像这种，死了人的，而且还是不明不白的死因，他们也只能报官了。
“真的要报官么？”
杨为民不想走这条路。
不管是为了小舅子，还是为了他的前程，他都不想报官。
这和生产事故不一样。
虽然出了生产事故，他一样会被批评，可其实，像他们这种工厂，因为设备故障，死几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
谁让他们的设备老旧呢！
再加上上面的任务又重，死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这次不一样。
保卫科本来在轧钢厂的名声就不太好，现在人死在了保卫科的禁闭室，如果被有心人蛊惑，那后果·····
“厂长，不要在犹豫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查明刘光齐的死因，而这种事情，还得公安来，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
“这样更具有说服力。”
“至于吴科长的情况，我们也要弄清楚，这样才能化被动为主动。”
杨为民叹了口气。
“也只能这么办了！”
说完，杨为民看了看浑浑噩噩的小舅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个废物！
自己的当初怎么就让他成了保卫科的科长呢！
······
东城区警署。
刑侦一组办公室。
气氛有些散漫，不管是白玲这个组长，还是其他组员，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魂游天外。
砰！
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被踢开，局长罗勇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看好的一员员大将，垂头丧气的模样，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干什么呢，不就是案子没破么，这就心灰意冷，缴械投降了，如果你们有这样的想法，那趁早脱了你们这身制服，给老子滚蛋。”
“人民公安，不需要你们这些软蛋！”
“局长，我们没有，我们····”
白玲不服气的站了起来。
“没有，你还有脸说没有，你看看你们的样子，这是没有么，你作为组长，就是这样带头的，你还有脸说没有····”
罗勇并没有因为白玲是个女同志，就怜香惜玉，直到把白玲骂的眼眶泛红，这才作罢。
“给我把马尿收回去，哭鼻子算什么本事。”
“是！局长同志！”
白玲本身就是倔脾气，被骂了一通，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
见此，罗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准备一下，带好装备去一趟红星轧钢厂，那边出事了。”
什么？
红星轧钢厂！
刑侦一组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局长罗勇。
“局长，轧钢厂出什么事情了，居然让我们过去？”
郑朝阳眼中带着期许道。
罗勇看了对方一眼，也没卖关子。
“死人了，具体什么情况，你们到现在自己了解，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跑一个坏人，能做到么？”
“保证完成任务！”
郑朝阳等人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