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担忧的目光，杨柳眼中的泪水涌了出来。
“妈？”杨真真慌忙上前抱住她，“到底怎么了？”
女儿关心的话不停地涌入她的耳中，杨柳深吸一口气，随即狠狠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她究竟都干了什么蠢事。
杨柳以为她只要退让就不会有人欺负她和真真，大家都会和气相处。
结果呢？
她被夏友善推倒在地，自己强撑着身体去看了真真的婚礼。
杨柳以为钟皓天是个好的，所以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死后她没有离开，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不断地欺负着真真。
夏友善明知道钟皓天结了婚还要插足，钟皓天不拒绝夏友善也不愿意放开真真。
周淑媚更不用说，帮着夏友善想要赶走真真。
看着杨真真被她们欺负到偷偷在卧室里哭，杨柳快要恨死他们了。
不止恨他们，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识人不清，将真真交给钟皓天这个不中用的东西。
后面她更是恨不得去掐死钟皓天和夏正松。
真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对抗夏友善，这两个人竟然让真真不要计较。
更恶心的是，夏正松甚至拿自己来劝真真原谅夏友善。
看着真真难过，杨柳很想告诉女儿，她做的很棒，她也不希望她继续被人欺负。
杨柳是希望真真可以做一个善良的人，但她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欺负真真。
这是她的女儿，是她从小亲手养大的。
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去原谅欺负她的夏友善，对方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说过，这群人还非要让真真原谅她。
最后夏友善获得了幸福，真真却要重新和钟皓天在一起，和他们表演着家和万事兴。
凭什么。
凭什么欺负人的人可以不受到任何惩罚，被欺负的人却要独自咽下委屈。
杨柳无数次想要告诉真真，她真的不需要她继续善良下去，她可以去反抗那群人。
但她却无法碰到真真，也没有办法告诉她自己的话。
她从来没有对她失望过，无论真真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她最爱的女儿。
直到最后，杨柳已经不恨任何人了。
她只恨自己，恨她以前为什么只教给真真要善良，却没有教她该怎么反抗。
或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她才会死。
死在自己那无底线的善良里。
“妈！”
杨真真抓住她的手，吓得哭了起来：“您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妈就是做了一个噩梦。”杨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没事的。”
“妈……”
杨真真安慰道，“那些都是假的，您还有我。”
杨柳将杨真真抱得更紧了，她还有真真，这次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在得知她和钟皓天订婚后，杨柳沉默：“妈突然觉得，这个订婚实在是太仓促了。”
想到真真现在和钟皓天感情还不错，杨柳没有明说。
只拿着一个星星证书就求婚，两人连个正式的订婚宴都没有。
当初他和夏友善结婚流程倒是很齐全，还特别隆重。
轮到真真的时候，一个证书就打发了。
或许在当事人眼里这样是挺浪漫，但杨柳现在只觉得他对真真一点都不上心。
因为钟皓天的不上心，所以让周淑媚看不起真真，让她和夏友善一起欺负真真。
周淑媚和夏友善是坏，但她也绝对不会忽视掉隐身的钟皓天。
他一直在这段关系里隐身，最后还和真真复婚。
最让杨柳计较的是，真真只是报复了一下夏友善，钟皓天就轻飘飘地说她变了，变得恶毒陌生起来。
比起夏友善，她们真真一点都不恶毒。
即使杨柳再好脾气，听到钟皓天的话都想要扇他。
“真真，这几天你不要去找他了，放了假来店里帮忙。”
她不会再让真真和钟皓天在一起了。
“好。”虽然杨真真不知道杨柳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但她很听杨柳的话。
她妈妈说的话她从来不会不听。
杨真真这段时间放了假就会去店里帮杨柳，每次她和钟皓天打电话几乎都会被杨柳打断。
久而久之，杨真真也很少主动去联系钟皓天了。
“真真，你最近怎么不理我了？”钟皓天见杨真真不怎么给自己发消息，于是来到鸡肉店等她。
“抱歉啊皓天。”杨真真愧疚道，“这段时间店里比较忙，我没怎么看手机。”
这几天杨柳一直在研究新的口味，不少顾客都觉得好吃。
“没事……”
钟皓天欲言又止，之前店里也忙过，但真真每天都会跟他发消息。
但现在他一个星期才收到一两条消息，钟皓天有些烦躁，他又不能不让真真去忙这些事情。
“真真！”杨柳看到站在店门口的钟皓天立刻对杨真真说道，“过来把这几个碗洗了。”
“皓天我先去忙了，改天我们再说。”杨真真听到杨柳喊自己，连忙跑回店里。
钟皓天想要再说些什么，结果杨真真已经快步回了后厨。
他看向杨柳，想要和她打个招呼。
结果杨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直低着头忙着店里的事情。
阿姨也没有理他，之前他每次过来阿姨都会上前关心自己。
钟皓天感觉哪里都变得有些不对劲。
或许是因为店里太忙了吧……
看着人满为患的店铺，钟皓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从店里离开，等红灯的时候低头打开了手机，上面是夏友善邀请自己去吃饭的消息。
钟皓天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夏友善的邀请。
最近友善没有再提这种事情，她肯定是想和自己变回朋友。
如果现在回家还要受到周淑媚的唠叨。
【钟皓天】：我们去哪里吃？
看到钟皓天的回信，夏友善笑了起来。
不枉她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去找他。
【夏友善】：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餐馆，应该还不错。
夏友善退出界面，钟皓天那条消息的下面是周淑媚给她发来的消息。
【周阿姨】：友善，皓天现在从杨真真那里走了，他们两个没有约会。
【周阿姨】：他们俩好几天没联系了，我看皓天就是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