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找人？完全是大海捞针，根本无从下手。重来一遍计时？那更是一句废话，连目标在哪儿都不知道，计个什么劲。
“那我就不懂了。”
聂海皱着眉说，“既然毁了芯片就能甩开追踪，柳休干嘛还整出那么大动静搞爆炸？还主动提重新开始计时？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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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比不上他的地方。”
韩牧语气平静，像在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你觉得那场爆炸是为了杀人？要真是那样，你那两个手下早就回不来了，还能给你通风报信？”
“他搞爆炸，一是出口气，毕竟我们先撕了协议；二是给队友争取时间跑路。”
“争取时间？”聂海听得一头雾水。
韩牧点头：“八成他们的同伙早就溜了。如果柳休一块走，哪怕我们定位不了具体位置，也能圈个大致区域。可现在他留下来拖着，别人早就跑出几公里远。”
“等我们反应过来，人家早就换车换路线，想再找人，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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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海脸色沉了下来，追着问：“那他提重新计时，也是为了拖时间？”
“那倒不是重点。”
韩牧淡淡一笑，“这只是他顺手布的局。我们要是信了，从头开始算两小时，他就白赚了逃跑时间；我们要是没上当，他也半点不吃亏。怎么算他都不亏。”
聂海的脸更黑了。
这些事他半点没想到。
哪怕现在听韩牧说了，他才发觉自己跟柳休差了多少。
刚才韩牧说他和柳休有差距，他心里还觉得不服气。可现在一看，哪是有点差距？简直是天上地下。柳休每一步都走在他前面，他却像个木偶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咬了咬牙，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先找痕迹。”
韩牧靠在椅子上，语气依旧从容，“信号断了没关系，只要他们还在城里，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一点点线索，就能顺藤摸瓜。”
“是。”
聂海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
门关上后，韩牧嘴角微微扬起，轻声自语：“越来越有意思了，柳休，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公路上。
一辆锃亮的越野车穿行在车流中，稳稳前行。
驾驶座上，柳休握着方向盘，脑子里却飞速转着。
（没了叶紫宁的信号，异能者短时间内肯定找不到我们。）
（现在他们唯一能查的，就是我刚才打给聂海的那部手机。不过那手机早就不是原来的了，查也白查。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是我们甩开他们的黄金窗口。）
念头刚落，他从手腕上的空间取出一部手机，拨了个陌生号码，接着看准时机，把手机甩进了对面车道一辆迎面而过的皮卡驾驶室里。
紧接着他一个转弯，换了条路，又掏出一部“九六零”开头的手机拨通电话，顺手塞进一辆路过出租车的后座。
就这样反复七八次，每次换车换方向，他才看了眼时间，从空间取出一部新手机，拨了个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