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器?老大,使不得啊!这天地壶里压根炼不出仙器!”
胖乎乎的器灵围着我转了两圈,圆脸上满是急色:
“十次里有九次得炸炉,就算撞大运成了,那也是缺胳膊少腿的残次品,连仙威都聚不起来!”
我握着拳头大的上古冥铁,指腹能感受到金属里流转的阴寒气息,听它这么说,忍不住挑眉:
“哦?这话怎么说?我瞧这壶里云雾缭绕,灵气也足,明明是个清静的炼器好去处。”
器灵一听,急得直跺脚,圆滚滚的身子都晃了晃:
“大哥!这天地壶撑死了也就炼炼宝器,连宝器上品都得看运气!您忘了?仙品兵器得靠天地规则淬炼,可这壶里的规则是残缺的,跟漏了的筛子似的,怎么养得住仙器的器魂?”
它顿了顿,又偷瞄了眼我手里的冥铁,声音弱了些:
“再说……您现在的炼器手法是独特,可经验摆在那儿,炼仙器真的太悬了……”
我这才恍然,合着是规则不达标。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当即转身就往外走:
“那我去院子里炼,赵叔不是在闭关吗?真到了要紧关头,他总能帮我补一手。对了,你这儿有什么炼器材料,都给我翻出来,我瞧瞧能不能用上。”
器灵撇了撇嘴,满脸“你不听劝”的无奈,身形一晃就没了影。没一会儿,它就抱着一堆闪烁着宝光的材料瞬移回来,翡翠般的寒玉、泛着幽蓝的冰蚕丝、还有几块暗紫色的矿石,一眼望去,全是和上古冥铁同源的阴寒属性,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抱着材料到了院子里,喊了几声“赵叔”,连个回应都没有。估摸着那老头还沉浸在《炼神诀》里没出来,我只好上前敲了敲他的房门。
“砰!砰!砰!”
门刚敲了三下,里面就传来一声懊恼的嘶吼:“哎呀!你这混小子!误我大事!”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赵管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满是痛心疾首,手都快指到我鼻子上了:
“老夫刚摸到顿悟的门槛,差一步就能把《炼神诀》再精进一层,全被你这一敲门给打断了!”
我还没来得及道歉,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我怀里的上古冥铁上。下一秒,那满脸的怒气瞬间凝固,随即被震惊取代,眼睛瞪得溜圆,伸手就想摸,又怕碰坏了似的缩了回去:
“这……这是上古冥铁?这么大一块?你从哪儿弄来的?”
“还是赵叔您眼光毒,一眼就认出来了。”我笑着把冥铁递过去:
“之前在人族拍卖会,开了块秘境原石,运气好,就开出这么个宝贝。”
“运气好?这叫逆天机缘!”赵管事捧着冥铁,手指都在微微颤抖,语气里满是感慨:
“老夫百年前才寻到一块指头大的,就凭着那点料子,打造出一把仙器下品长剑,单论阴寒之力,都能跟仙器中品掰掰手腕。你这一块……简直是天降横财啊!”
“所以我现在就想用它打造一把仙品长枪。手里一直没把趁手的兵器,正好借这冥铁试试手。”
“自己炼兵器确实趁手,你可以……”
赵管事下意识接话,话音刚落,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眼睛瞬间瞪得更大,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你说什么?仙品长枪?!”
他这反应,倒在我意料之中。赵管事在炼器一道浸淫了两百多年,七十岁才敢碰仙器材料,一百二十岁才第一次尝试炼仙器,而我接触炼器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换谁都会觉得离谱。
“赵叔,您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摆了摆手,语气轻松:
“我也知道把握不大,所以才找您来压阵。真到了关键时候,您帮我指点两句,要是快炸炉了,您再帮我力挽狂澜一把,不就行了?”
“你可想好了?”赵管事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严肃:
“炼制仙器的材料有多难得,不用我多说吧?你那套手法是新奇,可经验差得太远了。万一失败了,这么好的上古冥铁……”
“嗨,失败了怕什么?”
我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心里却想着赤冥弑神枪——有那样的先天至宝在身,就算这冥铁炼废了,也不算多大损失:
“失败乃成功之母,多攒点失败经验,下次不就容易成了?”
赵管事看着我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松了口:
“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要试,老夫就陪你疯一次。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冥铁份量足,你一次别用太多,分十次炼,只融在枪头里,就足够打造一把不错的仙器了。”
“分十次?”我摇了摇头,把怀里的材料往石桌上一放:
“赵叔,我建议你别建议了,就这么一块冥铁,全用上都未必够炼一把长枪,哪还能分十次?”
“你……你简直是胡闹!”赵管事一听,急得拍了下石桌,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万一失败了,这么多上古冥铁就全毁了,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小子,你可得三思啊!”
他这老心脏,今天怕是得受不少刺激。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您老放心,真要是失败了,您忘了我有变废为宝的本事?就算炼炸了,我也能把碎料重新提炼出来。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准备吧,我都等不及想试试手了。”
赵管事看着我笃定的眼神,愣了愣,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开始着手准备了:
“罢罢罢,今天就陪你疯这一回,要是真毁了这冥铁,老夫可饶不了你!”
当然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别人炼器需要炼器炉,用来提炼材料中的杂质,而我则是凭空炼制。
当上古冥铁悬浮在空中,被太阳神火熊熊灼烧之时,赵管事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而我此时却是异常平静,就好像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试炼一般,丝毫没有当回事。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控制太阳神火的手法,却是异常小心,生怕一个失误浪费了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