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听闻柳嬷嬷话语,与她对视一眼,二人彼此心照不宣,相视一笑,不再多言。这时听闻外面人行来至,步履匆匆。夫人才要发笑,便听见爽朗人声传来:“母亲!季儿来向您请安了!”
夫人转身往厅前处去,见磐石大步流星,飞身进了殿中。行云流水一般,在夫人眼前单膝跪地,抱拳用礼。夫人给一旁柳嬷嬷使一个眼神,柳嬷嬷意领神会,将他扶起。磐石谢过了柳嬷嬷,起身见夫人。夫人示意他随自己一同入座。
母子二人落座,夫人凝神,细看磐石周身。华彩卓然,神光熠熠。华彩卓然,瑞彩千条真祥瑞;神光熠熠,宝华万丈耀青天。真是仪表堂堂,神威赫赫。夫人轻轻点头,开口称赞道:“果然妹夫天纵之才,本不该在左道之中沉沦。你们学了他的剑,果真进益非常。都说是‘以管窥豹,可见一斑’,母亲今日单是见你这样一身神炁,便可以相见你们兄弟今日的功夫了。”
磐石听了,不由害羞起来,伸手挠挠脑后,道:“母亲谬赞了。若不是咱们小九见多识广,又早得了小姑丈暗中将魔罗剑传授,如今我们几个也不见得能有今日这般光景。说起来,还是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占了他的光呢。”
夫人道:“小九自然是天赋英才,一身绝佳的根骨,绝妙的资质。但你们兄弟那个又不是各处天道托生,下身道体,自然不必这样妄自菲薄。再说,万事万物,自有定数。若不是小九早早学成魔罗剑,如今千头万绪,百事胶着,俱都赶在一处,又要靠谁来叫你们为了异日大业准备 完全呢?”
磐石听了,细细思索,也觉得夫人所说,甚是道理,便不再纠结,点头称是。夫人这时又道:“我已知晓你今日来意,奈何柔儿此时正是破关关键时候,真正需要草儿的还魂草异力相助,定心凝神,稳固灵台。一时之间,只怕是不得出关来。”
磐石一听,脸上顿时有些难看,大约也是不知道要如何回去同万象交差。夫人见了他这样的神色,轻笑一声,道:“你看看,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个急三火四的性子。一说到小九的事儿就定不住,小心将来行走九洲,被人将这处拿住了把柄。”夫人端起茶来,吃了一口,并同磐石道:“快吃口茶,今年才下的流云金盏,给你降降火气是最好的。”
磐石不忍拂去母亲的面子,便也将茶盏拿起来,吃了一口。他一边吃茶,一边听夫人接着说道:“你倒是不用着急,虽然柔儿和草儿两个一时不得出关,到底也快了。你先回去,同小九他们一齐给渊儿接风,欢乐欢乐,消遣消遣。小九问起来,便实话实说。如今渊儿也长进许多,他知道了草儿有事,自然也能沉得住心思。等过几日你们祖父要传你们,到那时自然相见。你将此话说了,小九和渊儿也自然安心,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