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欣偏头，好笑地看着他。
“你倒是听你爸爸的话。”
顾慎特意叮嘱顾盼，在饭后拉着沈可欣走动几步。
不用太多，挪动两三下就行。
顾盼每顿都照做，除了偶尔晚上会被顾慎抢走这个活的时候。
沈可欣牵着顾盼的手，去院子里面溜达。
至于某个吃完就睡着的奶团子，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窗外阳光洒下，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快开春了，院子里面的花更加鲜艳漂亮。
各色品种争奇斗艳，仿佛争夺着这座花园里面花中霸主的地位。
沈可欣掌心向下，拂过一朵朵如丝绸般沁人柔顺的花瓣。
一圈下来，掌心也被染上沁人心脾的花香。
顾盼估摸着差不多，牵着沈可欣往屋子走。
手上却传来轻轻的拉扯。
他回头就看沈可欣蹲下来，摸过花瓣的手轻柔落在他嘴唇上。
沈可欣轻轻一点，手指滑到嘴角，往上一推。
她小声嘟囔着问：“可可，怎么不爱笑了呢？”
顾盼顿住，随即歪头，露出个纯真灿烂的笑。
沈可欣“呃”了声，收回手在顾盼头上轻轻拍了下。
“当我面忽悠我呢，你那叫笑？”
标准的嘴角弧度和八颗牙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选婚礼上的小花童呢。
顾盼低头，有些害羞的提起嘴角。
这回倒是真心实意的笑了。
他拉着沈可欣的手晃了晃：“妈妈，我爱笑，只是长大了，学会了克制情绪。”
沈可欣完全没想过，这种话怎么会从一个小孩嘴里说出来。
她只是半蹲着，和顾盼的视线齐平。
“克制？为什么要克制？”
“你还这么小，正是率性而为的时候。”
沈可欣指腹擦了擦顾盼嘴角没擦干净油，语重心长道：“以后长大了，你会发现需要克制的地方有很多。”
“反正以后还要克制几十年，那我们现在先开心几年，不也很好吗？”
顾盼看着努力想跟他讲道理，满眼都是担忧的妈妈，心底也叹了口气。
妈妈关切的神态和感觉太熟悉了。
以前觉得他可能有自闭倾向的时候，也是如此。
顾盼决定不说，把这个难题交给顾慎去处理。
他往前两步，凑近沈可欣，把脸蛋贴在她脖子上。
脸上吹了风要冷一些，刚贴上去时，冰得沈可欣下意识缩脖子。
顾盼却黏黏糊糊蹭上去，像小狗似的拱来拱去。
“妈妈，我很高兴，你回来了，我每天都是高兴的。”
他发出反问：“可是高兴就一定要笑吗？笑的时候就一定是高兴吗？”
沈可欣被问住了。
想到刚才可可给她现场表演的一个笑，那么标准。
不知内情的肯定以为他们在聊什么好笑有趣的事情。
“这个……等爸爸回来给你解释。”
沈可欣不知道怎么说，她本来学习就不好，语言组织能力也差。
顾慎是海归高材生，他肯定知道。
顾盼埋头的时候，在沈可欣没察觉到的地方，闷声笑了起来。
妈妈真好骗，三言两语就被糊弄过去了。
不过，正因为这样，他更要快快长大。
如果以后顾慎有事瞒着妈妈，想要糊弄妈妈，他才有保护妈妈的能力。
沈可欣不知道这瞬间，自己这个宝贝疙瘩脑子里面又想了什么。
第一次尝试跟孩子谈心失败，她升腾起了强烈的挫败感。
果然，她是个失败的母亲吧。
改天请教请教林业琪，看看她家宝贝有没有这样的时候。
两年过去，很多人和事都变了。
娱乐圈更是发展成沈可欣陌生的模样。
好多明星都塌房了，之前霸榜收视，常驻热搜的艺人，都销声匿迹。
甚至还有不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进了局子的。
过程可谓是五光十色，让人应接不暇。
沈可欣吃瓜吃得晚，能一口气吃完。
看完只觉得索然无味，无非是些人性的弱点和劣根性。
虽说人无完人，可也不能太混蛋了吧？
好歹也是艺人，是无数青少年的偶像，有很强的引导性。
沈可欣花了一下午时间，看完各种乱七八糟的“大瓜”。
心头惦念，问了孙昀自家艺人的变化。
两年过去，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了名声，不是以往的小透明了。
孙昀可能在忙，没回沈可欣的消息。
沈可欣不好继续打扰，转头找了林业琪。
委婉问了下对方现在有没有空，得到有空的回复后，沈可欣弹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对方几乎秒接，可镜头却是一个裸着肩颈，面色潮红，下巴还挂着几滴汗珠的林业琪。
沈可欣：“……”
林业琪：“……”
她咳嗽一声，企图挣扎：“我说我刚运动完，你信吗？”
沈可欣盯着看了几秒，眼前的春景才像是投射到了大脑，作出反应似的，把手机掉在腿上。
沈可欣捂着脸，低叫，咬牙切齿：“这就是你说的有空？！”
“林小姐，林总！”
到底是生意场上混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林业琪不过几秒就恢复如常。
除了很心虚的把视频切换为语音通话外，甚至都没多解释什么。
她只说：“都是成年人，你懂的。”
沈可欣很不想懂，可脸蛋不争气的红了。
能比肩傍晚的红霞，深红瑰丽，动人心魄。
林业琪是把自己那边摄像头关了，沈可欣没注意到这回事。
她小脸通红，眼带羞怯，瞧得林业琪同为女生，也连连啧声。
“孩子都生了两个，还这么一逗就脸红，难怪把冷面凶戾的顾总，勾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沈可欣抓起手机，手指头用力戳着。
屏幕上最后出现的，就是沈可欣恼羞成怒，杏眼微瞪的模样。
林业琪笑倒在床上，刚情热后的神色如春光泛滥的图画活了起来。
眀椿端着水杯进门，落在林业琪细长白白皙，在空中乱晃的双腿，眼神如幽潭。
他走到床边，水杯递到林业琪跟前。
看着她咕噜噜喝完后，水杯往床边一搁，推开林业琪的肩膀压了过去。
林业琪怔愣片刻，随后笑着伸出手指，勾着眀椿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