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水是个有想法就行动的人。
于是，第二天就开始追求瞎子了。
黑瞎子：。。。。
他接过灿烂的鲜花，有点无语，这大冬天的花真是有心了。
不过被人追求的感觉不错。
瞎瞎魅力大啊。
这个他一直知道。
他也就对着哑巴不自信了。
黑瞎子大方的接过鲜花，笑的灿烂。
张海水：。。。。
看样子，也不是不可以吗。
先追追看，追求别人总是要有诚意的。
别人答应不答应那是另外的事情。
不答应也没关系，谁说追求对方就一定要答应的。
小张们直接在后面笑出声。
张海水可以，他们也可以啊。
他们也喜欢瞎子啊。
那就公平竞争啊。
于是黑瞎子收到了很多的礼物，还有人给他做饭买衣服送古董，送玉佩，送珠宝。
黑瞎子的嘴角呀牙都压不下去啊。
每天都要盘点他的宝贝库存。
牙齿都笑的更白了。
张海水炒着青椒肉丝炒饭，做了烤全羊，牛肉火锅，就等着瞎子尝尝味道。
黑瞎子：。。。。
这衣来顺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也是让他过上了。
就是看见哑巴院子里的雕像，还是觉得哑巴很抽象。
但是神似就好了。
就好像哑巴还在一样。
张海水：。。。。
“瞎子，你要不要这么爱啊，那是一个雕像，看看我，活的，会动，会讨你欢心，会给钱。”
黑瞎子：。。。。。
“你不觉得你动得频率太高了吗？”
哑巴还嫌弃他动的多，张家人这个更会动啊。
张海水追求人的手法五花八门，把瞎子都逗笑了。
张海水一看也很高兴，瞎子笑了呢。
再说了瞎子不喜欢他动，他就安静点，主打一个听话。
午后，黑瞎子裹着不知哪个小张送的貂绒大氅，据说是东北老林子里的真货。
他就窝在廊下摇椅里，对着哑巴雕像的方向眯着眼，像是在打盹，又像是在出神。
张海水：。。。。
早知道砸了算了。
张麒麟：。。。。
张海水悄没声地走过来，把一个暖烘烘、沉甸甸的东西塞进他怀里。
瞎子低头一看，是个老式铜胎画珐琅的汤婆子。
外面还细心地裹了层厚厚的，软绵绵的羊绒套子，摸上去一点不烫手，只有源源不断的暖意透出来。
“哟，古董级别暖宝宝？”黑瞎子掂量着，手感温润，工艺精湛，“这玩意儿现在可不好淘换。”
“暖和就行。”张海水言简意赅，拖了个小马扎在他旁边坐下，自己也抱着个暖水袋。
“听说你冬天老寒腿容易犯。”
黑瞎子：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
每次感动的时候，都想踹他一脚。
黑瞎子没说话，把汤婆子往怀里揣了揣，暖意顺着皮肤熨帖到四肢百骸，舒服得他喟叹一声。
他看着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的张海水，这人平时行动如风，此刻却像根定海神针杵在这儿，真的这么听话啊。
怎么办，哑巴，瞎子想要红杏出墙了，哇呜是心动的感觉。
结果第二天，黑瞎子发现他能更心动。
他常坐的那把老藤椅，不知何时被细心地用柔软的厚棉布重新包裹了扶手和靠背。
磨损处都被仔细修补过，坐上去再也不会被翘起的藤条扎到，舒适度直线上升。
老张：。。。。
这是他的位置啊。
怎么的，椅子不是他的了，他皮糙肉厚的不需要磨平服务了。
旁边的小茶几上，永远有一杯温度正好的热茶。
还配着一小碟剥好的，甜滋滋的糖炒栗子和几块精致的小点心，都是瞎子偏爱的口味。
“谁整的？”瞎子拿起一块点心，笑的开心，明知故问。
“我。”张海水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锅铲的翻炒声，“椅子舒服不？”
“嗯…整挺好。”瞎子嚼着点心，含糊地应着。
这份不动声色的体贴，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渗透。
有他几分样子。
当然，张海水也不可能一直安静的。
他发现瞎子对某些老物件特别有研究，就隔三差五“捡”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回来，往瞎子面前一放，一脸真诚的求知欲。
“瞎子，帮我掌掌眼，这玩意儿值钱不？我看它长得挺别致。”
那东西一看就是张海水从其他张家人那里拿来的。
再说了，你一个张家人会不清楚，逗瞎子玩呢。
但是，瞎子一看就来劲，扶扶墨镜，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历史渊源、工艺特点、市场价值，说到兴奋处还手舞足蹈。
因为有人愿意听啊。
张海水就安静地听着，偶尔问个恰到好处的问题，眼神专注。
末了，他总会补一句：“懂了，还是你懂得多。这东西放我这儿也是糟蹋，你收着吧。”
黑瞎子：。。。。
这个真的拒绝不了啊。
瞎子看着那些被硬塞进手里的张海水说的破烂，再看看张海水那学到了真开心的表情，拒绝的话就有点说不出口。
行吧，又一件库存。
人家都睁眼说瞎话了，他能怎么办，拒绝了，多么对不起破烂啊。
小张们的竞争也还在继续，但风格迥异。
有人送金条，瞎子乐呵呵收了，转头就存进他自己做的百宝箱里。
有人送名家字画，瞎子欣赏一番，挂起来增添点文化气息。
还有人试图复刻张海水的厨艺路线，结果端出来的黑暗料理让瞎子敬而远之，最后全进了张海水的肚子。
张海水：。。。。。
浪费粮食可耻。但是合理的浪费是可以的，所以那个小张做的多难吃可想而知了。
于是吃完的张海水把那个小张揍了一顿。
“你要追求人，我不反对，但是不包括毒死你的爱慕对象！”
梆的又是一拳。
晕乎乎的小张被拖下去了，他会改进的，给个机会啊，黑爷。
黑瞎子：。。。。。
这个不行。
最绝的一次，一个小张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弄来一对据说能安神助眠的玉枕，雕工繁复，一看就价值不菲。
瞎子刚想夸两句有心了，张海水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香气扑鼻的当归羊肉汤进来。
他瞥了一眼玉枕，淡淡开口：“这玉沁色看着不太对，像是墓里刚出来的，阴气重，放床头怕影响睡眠质量。
瞎子，趁热喝汤，我放了点党参，补气安神。”
黑瞎子端着羊肉汤的手一顿，看看那对透着点凉意的玉枕，再看看手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汤碗，果断把玉枕推远了点。
“咳海水说得有道理。还是热汤实在。”
毕竟他不是张家人，扛不住阴气。
送玉枕的小张在一旁气得直瞪眼。
“黑爷，我偷爹的宝藏养你啊，反正爹要死的，黑爷就一个。”
老张：。。。。。
逆子，他还没死呢。
反正解雨晨看到微信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他挑眉，瞎子这是傍大款了。
吃穿用度把玩的东西都是拍卖品的程度，还不是墓里的。
想到他要给张家的赔偿款，他最近变卖了很多东西。
张海水照单全收，解雨臣还挺识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