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麒麟和黑瞎子回来的时候,两人的氛围,看上去,怪怪的。
黑瞎子经常住在解家,不回家。
但是半夜都会有耗子在偷家。
江川看的很起劲,解雨晨自从增加了一个安保公司以后,觉得空气都新鲜了。
都是他从部队退伍军人那里招聘的。
这么一穿衣服,一上岗。
九门的人都不敢上门,感觉不踢正步走都不好意思。
他们最讨厌也最怕正规军了。
吴三省最后也只能咬牙请了道上的其他好手,不过,一个水洞他们都没有出来。
没有张麒麟的存在,没有他的放血,里面的尸蟞就能把他们啃光了。
只有吴邪有主角光环出来了。
毕竟女傀需要吴邪带她出水洞才能轮回。
女傀消失后,吴邪顺着水流飘下去,被村民发现送到了医院。
吴二白从杭州赶来,就看见了发疯的吴邪。
吴邪缩在病床角落、眼神涣散、嘴里不断念叨着“血,虫子,女人…”。
往日里带着点天真的侄子,此刻像被抽走了魂,只剩下一具惊弓之鸟的躯壳。
吴二白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带来的伙计大气不敢出,病房里只有吴邪不成调的呓语和仪器单调的滴答声。
“三,三爷那边…” 一个心腹伙计硬着头皮上前,声音压得极低。
吴二白抬手打断,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得能刮骨。
他不用问也知道,他那个“好”三弟干了什么蠢事。
解雨臣那扇闭门羹,和眼前疯了的吴邪,就是最响亮的耳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收拾干净,回杭州。找最好的医生,心理的、玄学的,都给我找来。”
他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吴邪,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这烂摊子,最终还是落到了他头上。
解雨臣,想到那个年轻人如今的手段和身边那个煞神,吴二白眼神复杂。这条路,算是被老三彻底堵死了。
解家大宅,气氛截然不同。
解雨臣听着管家的汇报,指尖在紫檀木桌上轻轻敲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阳光透过窗棂,照亮空气中细微的浮尘,也照亮了他眼底一丝几不可察的讥诮。
“疯了?” 他淡淡重复。
“是,当家。吴家二爷亲自去接的人,直接回了杭州。”
管家躬身道,“吴三省下落不明,水洞那边,没活口出来。”
“嗯。” 解雨臣应了一声,没什么情绪波动,仿佛听到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市井新闻。
他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
院子里,江川正蹲在一棵桂花树下,拿着个小铲子,认认真真地葬花?
他身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小食盒,里面各色花瓣码得整整齐齐。
解雨臣眉梢微挑。
江川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脸上沾了点泥灰,眼睛却亮晶晶的,献宝似的指着刚埋好的小土包:“花花,林黛玉葬花!!”
解雨臣:“……”
很好,他的小松鼠开始学习囤葬花了,这红楼梦没白看。
“然后呢?” 他放下茶盏,走到窗边。
江川歪头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香!桂花树也香!一起葬,更香!”
逻辑自洽,完美闭环。
解雨臣眼底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行吧,他开心就好。
反正解家的桂花树,大概要成为史上最“香”的树了。
因为土里有很多种花。
当然这都是江川想的。
黑瞎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斜倚在廊柱上,墨镜对着江川的“葬花地”,啧啧两声:“小江川,你这是学林妹妹吧,那你是江妹妹?”
江川立刻叉腰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小土包前,瞪着他:“瞎子,我是男的,所以是江弟弟。”
“嘿!江弟弟好呀!” 黑瞎子夸张地捂住心口,“瞎子我是齐哥哥。”
解雨臣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
他把江川拉过来,拿出干净的手帕,仔细擦掉他脸上的泥灰。
张麒麟的嘴角止不住的微扬。
嗯,要不让瞎子叫他张哥哥,也不错,很好听。
黑瞎子嚼着绿豆糕,他转移话题,对着解雨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花儿爷,吴家那小三爷,真疯了?”
解雨臣擦手的动作没停,语气平淡无波:“吴二白接手了。”
言下之意,与他解家无关。
黑瞎子“啧”了一声,墨镜后的眼神有点玩味:“那水洞,没哑巴放血镇场子,果然是个吃人的坑。吴家老三这次,玩脱了。”
他摇摇头,颇有些幸灾乐祸,“活该。”
要是哑巴,他又胡乱放血了。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张麒麟不理解,他什么都没做啊。
解雨臣没接话,只是牵着擦干净的江川往回走。
路过黑瞎子时,丢下一句:“晚上加菜,犒劳一下安保队。最近‘耗子’少了,大家辛苦。”
“得嘞!” 黑瞎子咧嘴一笑。
耗子少了,空气好了,花儿爷还大方加菜,这日子,简直不能更舒坦。
至于吴家的鸡飞狗跳?那是下饭的佐料,听听就得了。
江川被解雨臣牵着,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葬花地”,小脸上满是郑重。
嗯,埋好了。
至于什么吴邪吴三省水洞女鬼?那是什么?能吃吗?有米糕香吗?没有?那不重要。
黑瞎子吃着羊蝎子火锅,整个人都很美,花儿爷就是大气,再看看手里的羊肉串更满意了。
张麒麟吃着自己的红烧鸡块,烤鸡,白切鸡,他眼睛都睁开了,都是他的鸡,还有他的鱼,铁锅吨大鱼,当然他一个人是吃不下的。
江川自己吃到什么好吃的,就会给解雨晨尝尝。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看着黑瞎子牙疼。
小年轻就是小年轻啊。
感慨没几句,就被哑巴塞了鸡腿。
黑瞎子:。。。。。
算啦这老白菜也就他不嫌弃了。
王胖子回到北京,以后发誓再也不下墓了,他有车有房有店面的,何苦呢,这次差点命都没了。
以后怎么对的起没花出去的钱。
骗骗外国人也能发家致富的。
树挪死人挪活,他已经比很多人好太多了。
没有所谓的计划,大家都能过的很好。
吴邪在大半年的疯癫之后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他忘记了三叔。
吴二白叹气,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