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非常听话,收下一堆法宝,桌面还剩二十几件。
他再次拿起圆月弯刀,很是奇怪,为什么不能试出功用呢?
宝子玉顺手拾了把短匕,百无聊赖地耍着玩儿,口中道:
“山哥,我鉴宝无数,有些法宝就是要碰到有缘人,否则不知道干嘛用!”
“你的意思是摆出去?”
“对喽!其实我们多宝阁收藏丰厚,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你们带过来了?”
宝子玉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摇摇头道:
“不多,但随身肯定带几件啊!”
黑山想了想,反正没事儿干,不如长长见识,回道:
“那把这些摆出去,我也去开开眼。”
“玉黛,你们把这些拿到摊位,我和山哥回一趟住所。”
“嗯!”
宝子玉交代一声,当先升空,二人向东飞行。
飞过地阶兽场,不一会儿,在偏东南一侧,有一处山水小天地。
山不高,在西在北,像条手臂拱卫。水泊不大,在东在南,迤逦环绕。中间相对平坦,方便活动。
临近上空,放眼远眺,东侧诸多此类地形,看样子是后天人为。
“山哥,到啦!”
宝子玉招呼一声,向地面飞去,落在南向水泊边。
黑山跟着落地,四下看看,除了小没别的毛病,不由赞道:
“这地方不错嘛,你们真会挑。”
“我们来得早,占了个好位置。不过现在看来,不太妙呀,应该靠边才对。”
“没事儿,没人招惹你们的!”
“希望如此!这边,我们走着过去。”
宝子玉小手一伸,引领着往前走。她似乎不着急,当真是用脚走路。
黑山只得跟上,细细感知一番,有二三十团恶意都不弱,之前未曾见过。
不多时,眼前出现两座假山,山边各有一棵大树,无数枝条垂落。
树荫下,两位道人正在打坐修行,气定神闲。
宝子玉停下脚步,稍加思索,笑着介绍道:
“二位,他就是黑山道友,你们不是想认识一下嘛,今天人来啦!”
二人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其中一人拱手道:
“宝掌柜真是好记性,黑山道友,在下宝子将,幸会!”
“在下宝子夜,幸会!”
“在下黑山,幸会!”
黑山回了一礼,仔细打量二人,感觉很是诡异。
他们几乎待在原地,没有上前,身后风景完全静止不动。
忽然想起阵法堂,同属于赫连商盟,想必是某种法阵。
他不由多看了两眼,风景太过真实,真实得令人起疑。稍一愣神间,只听到,
“宝掌柜,你先带黑山道友去观摩一下你的玉虚宫,我们稍后就到。哈哈!”
宝子将晃着腰,似乎打坐很久,一时不便行动。口中道:
“麻了,麻了啊!”
“咯咯咯!什么玉虚宫,个人小爱好而已!山哥,走,去我的宝屋坐坐!”
宝子玉身子微偏,走着走着,绕过了假山。
黑山倒不是很在意,每个宗门都有自己的秘密,跟着走就是。
没多久,一座黄玉宝屋映入眼中,当真奢华大气。
尤其屋顶东北角竟然有一棵白玉树,随风旋转。惊叹道:
“我去,这是你住的地方…?”
“怎么?不行啊?我可是宝子玉!”
“……!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没见过啊!”
“进去之后,别大惊小怪哟,安静!咯咯咯咯咯!”
宝子玉娇笑一声,脚踏红玉阶,手推白玉门,迈步而入。
黑山抬头瞄了一眼,果见三个大字,玉虚宫。
收回目光跟上去,脚未落地,不禁手捂嘴巴,生怕叫出声。
一个玉屏风挡在面前,其上,红玉日落紫山暮,碧水青天白鸟飞,墨绿烟色连江渚,一舟一人玉中游!
他惊呆了,那一舟一人真的在动,鸟也在飞,心想这是什么法宝?
“小玩意儿,中看不中用,我叫它子玉游江!”
屏风后传来宝子玉的声音,黑山啧啧称奇,搬着腿往前走。
厅堂很大,极其气派,所有东西都是玉石制成。
简直无法形容,那种颜色,那种形态,做梦都梦不到,而今手摸却可以。
“嘶……!哎呀呀,子玉姐,你这玉屋哪儿来的?太神了!”
“咯咯!瞎凑合,喜欢吗?”
“呃…,不喜欢是假,哎呀,没法儿说啊!”
“坐呀,我给你倒一杯玉乳。倒一点点儿,不喜欢喝也不浪费!”
“嗯,好!”
黑山坐在一把黑玉凳上,眼前是一张淡金色玉台,飘着红丝如薄云。
语言难以表达,本身颜色就怪,而且变幻不定。
“来,尝尝!”
宝子玉递过来一只小玉杯,里面装着浅浅一层玉乳,轻声道:
“别觉得奇怪,这玉屋现在是一个整体,所以颜色一直在变,时时刻刻不同。”
“噢…,怪不得像活物一般。”
黑山端起玉杯,倾斜一个角落才知玉乳是液体,缓缓流淌,似被时光拖住了脚步。
他觉得不够半口,远远不够,手抖着倒在嘴间舌上。
入口清凉,入喉甘醇,入腹润泽,顿感浑身舒畅。
不管是不是好东西,但肯定好喝,腆着脸问道:
“子玉姐,有大碗没?我要一大碗!”
“你咋不用缸呢?我得有那么多呀!贪心的小鬼!”
“呃…,嘿嘿嘿嘿…!”
黑山一阵傻笑,扣下小玉杯,直挤眼睛讨好。
“哼!等着!”
宝子玉起身,不多时拿过来一个玉碗,道:
“给,馋嘴的家伙,慢点儿…喝…呀!”
话只说到一半,他一口喝光,舔了舔碗底,问道:
“还有没?再来一碗!”
“你…,你…!”
宝子玉气得不行,十分心疼,小手点指道:
“哎…,这一天才一滴,你小子真当水喝呀,最后一碗,再也没有啦!”
她又倒了一碗,确实没比刚才少。黑山一口喝掉,想要却不好意思再开口,尴尬坐着。
宝子玉拿出一块儿玉板,摆在台面上,没好气道:
“看看这个吧,跟你没法儿好好聊!”
“噢!这是…?”
“打发时间的!”
“呵…!”
黑山不禁哂笑,低头看了看,只见玉板内带黑丝,感觉像是树木根系的映射。
从上到下,脉络清晰,由粗到细,越发扩散。
忽觉不对头,好像还分层,分有十几层的样子。
他看了半天,没看懂,更不懂这个女人什么意思。手指轻轻一转,推过去道:
“这是啥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