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懒散地打了个呵欠,那双布满浓重黑眼圈的眼睛,愈发显得慵懒而颓废。他
悠然地伸了个懒腰,墨绿色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地垂落在肩头,对着诸葛亮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好了,金蜈蚣已经驱除了,他稍作休息便会无恙。若无事,我们便先行告辞了。”
此时,孙坚与孙权父子二人笑得前俯后仰,互相搀扶着才勉强没有笑倒在地。孙权一边擦拭着笑出的眼泪,一边调侃道。
“父王,您瞧见了吗?刘大耳刚才的模样,简直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滑稽至极!”
孙坚更是笑得拍打着大腿,附和道。
“何止是猫,依朕看,他更像是被开水烫到的猪,狼狈不堪!”
正当三人转身欲离去之际,诸葛亮强忍着笑意,急忙上前拽住了陆逊的衣袖,急切地说道。
“伯言先生,请留步!”
他的羽扇因方才笑得太过剧烈而微微倾斜。
“实不相瞒,中了这金蜈蚣之毒的,并非只有我家主公一人,还有我蜀国的关羽、张飞两位将军,也急需您的救治啊。”
陆逊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缓缓转过身来,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诸葛亮,声音虽然依旧虚弱,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诸葛丞相,您此举实在欠妥。”
他轻轻甩开了诸葛亮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为何不早说?让我先治好一个,又告诉我还有两个。您这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任您随意驱使的下人吗?”
诸葛亮从陆逊那如同死水般的语气中听出了明显的不满,连忙解释道。
“绝无此意!只是希望先生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送佛?”
陆逊冷哼一声,脚下的大蜘蛛不安地摆动着螯牙,仿佛也在表达着不满。
“我看起来像庙里的和尚吗?”
他指了指自己一身诡异的装束,继续说道。
“咱们这是交易,先前说好了,只救治您家主公刘备,可没包括什么关羽张飞。”
孙权在一旁附和道。
“就是!孔明先生,您这可不厚道啊!我们伯言为了给您家主公驱毒,功力都快耗尽了!”
说着,他还故意夸张地扶住了陆逊,装作关心地说道。
“您看他,站都站不稳了!”
孙坚更是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责道。
“诸葛孔明!你蜀国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得寸进尺,也该有个限度!”
诸葛亮急得额头直冒汗,羽扇摇得飞快,连忙辩解道。
“三位误会了!亮绝非此意!只是……”
他看了一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刘备,又想了想同样中毒的关张二人,一咬牙,毅然决然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再做一笔交易!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只要亮能办到的,定当全力以赴,满足你们!”
此话一出,孙坚三人立刻停住了脚步。
孙权和孙坚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眼神,然后齐刷刷地转身,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坏笑,异口同声地问道。
“当真?”
诸葛亮擦着冷汗,坚定地点头道。
“当真!”
出乎意料的是,孙坚和孙权并没有趁机狮子大开口。孙坚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
“这样吧,日后我东吴商队过蜀道,你们少收三成过路税便是。”
孙权接着说道。
“再加一条,来年开春借你们蜀锦工匠三月,教教我们东吴的绣娘。”
这条件简直宽容得让诸葛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疑惑地看向陆逊,问道。
“伯言先生呢?您有什么要求?”
陆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要蜀山毒沼里那棵千年腐骨花,再要十坛你们蜀地特产的断肠草泡的酒。”
他顿了顿,补充道。
“记得把酒坛用蜜蜡封好,我怕路上洒了。”
诸葛亮长舒一口气,这些条件虽然稀奇古怪,但比起他预想的简直不值一提。他连忙应下。
“好说好说!既然如此,还请三位随我去关张二位将军处。”
于是,蜀宫这一夜注定无眠。
先是关羽的偏殿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什么?往脑子里放蜈蚣?诸葛孔明你疯了吗?!”
紧接着是张飞那边摔东西的声音。
“滚!都给俺滚出去!俺宁可死也不要这妖人医治!”
然而,当诸葛亮带着三人硬闯进去时,看到的景象却让人哭笑不得。
原来关张二人中的毒更深,此刻正疼得在床上翻滚,哪还有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模样。
陆逊照例要求绑人。
于是,关羽被绑成了一个红面粽子,张飞被捆成了一个黑脸麻花。孙坚和孙权一人蹲在一个床边,看得津津有味。
“云长兄啊云长兄,”
孙权故意气人地说道。
“您这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要不要给您浇点醋?”
孙坚则在张飞那边啧啧称奇。
“翼德老弟,你说你平时声如洪钟,待会儿叫起来会不会把屋顶掀了?”
治疗过程堪称惨烈。
当陆逊的黑蜈蚣钻入关羽头颅时,这位美髯公发出的惨叫简直能把瓦片震碎。
“啊——疼死关某了!诸葛村夫!你等着——啊!”
张飞那边更是夸张。
“俺的亲娘欸!这比当年挨吕布那戟还疼啊!诸葛亮!俺做鬼也不放过你——啊呀呀!”
孙坚和孙权笑得直接瘫坐在地上捶地。孙权一边笑一边喘气。
“父王……哈哈哈……您看关云长那胡子……哈哈……都快竖成扫把了!”
孙坚更是笑得岔气。
“张翼德……哈哈哈……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哈哈哈……”
更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两条金蜈蚣被逼出时,关羽的那条特别肥硕,张飞的那条特别粗长。陆逊一边收蜈蚣一边点评。
“看来关将军平日补品没白吃,把这蛊虫养得这般肥美。”
这话又引来孙氏父子新一轮的爆笑。
待到治疗结束,陆逊真的连站都站不稳了。孙坚和孙权一左一右架着他,三人踉踉跄跄地往客房走去。
“伯言你看,”
孙权还在笑个不停。
“张翼德刚才那样儿,活像被雷劈了的黑熊,滑稽至极!”
孙坚接话道。
“关云长也不差啊!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还一口一个‘关某宁死不屈’,结果叫得比谁都响!”
夜色渐深,蜀宫之内,欢声笑语与痛苦呻吟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别开生面的画卷。而这场因金蜈蚣之毒引发的风波,也在这欢声笑语中逐渐平息。
但谁又能预料,未来是否还会有更多的风波,等待着他们去面对呢?
他们并肩而行,欢声笑语如银铃般在蜀宫蜿蜒的长廊中轻轻回响。另一隅,诸葛亮细密筹谋后,踏入书房,终是难掩笑意,与赵云、刘禅一同开怀大笑。
“相父,您瞧见了吗?”
刘禅笑得前仰后合,直揉着圆滚滚的肚子。
“二叔那模样,简直就像饮了醋的关云长,一脸憋屈又滑稽!”
赵云也是笑得摇头晃脑,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三将军更是妙趣横生,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还扯着嗓子高呼‘燕人张翼德在此’,那场面,绝了!”
诸葛亮以羽扇半遮面,肩膀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憋住笑。
“亮...亮实在是有罪...但实在是...哈哈,太好笑了!”
这一夜,蜀宫上下都笼罩在一种奇异而欢快的氛围中。而在客房,陆逊被孙氏父子安置妥当后,轻声呢喃。
“别忘了,我的腐骨花与断肠酒。”
言罢,沉沉睡去。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窗外,孙坚与孙权的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多年的压抑与笑意一次性释放殆尽。
隔壁偏殿,刘关张三兄弟在昏迷中不时抽搐,似仍在经历那场颅内大战的余韵。
这场因蛊毒而起的闹剧,终在黎明破晓之时,悄然落幕。
月光如银练般倾泻而下,温柔地抚摸着蜀宫蜿蜒曲折的回廊。
在这片静谧的月色中,诸葛亮与赵云相互搀扶,笑声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直震得梁柱微颤,两位平日里以庄重自持着称的臣子,此刻却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撞翻路边那摇曳生姿的宫灯。
“子……子龙,你可瞧见了?”
诸葛亮倚着廊柱,羽扇轻摇却难掩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主公那会儿疼得涕泪横流,却还扯着嗓子喊‘朕乃中山靖王之后’……哈哈哈……这场景,真是千古难遇啊!”
赵云亦是笑得直不起腰,断断续续道。
“三……三将军更绝!被蜈蚣钻入脑髓时,他竟还高呼‘燕人张翼德在此’,结果话未说完,就变成了‘燕人张翼德要命矣’!哈哈哈……”
两人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引得巡逻的卫兵纷纷侧目,却因畏惧两位重臣的威严,不敢上前询问。
诸葛亮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惋惜道。
“真是可惜,若当时有画师在场,定能将这等趣事绘于纸上。日后朝堂之上,若再遭主公责备,我便回家细细品味此画,什么气都消了。”
赵云突然神色一正,低声道。
“丞相,此言若被主公听见……”
“听见又如何?”
诸葛亮挑眉一笑,压低声音,语带调侃。
“子龙莫非要去告密不成?”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爆发出欢快的笑声。这等放肆不羁的笑声,在平日里庄严肃穆的蜀宫中实属罕见,就连屋檐下的宿鸟也被惊得扑棱棱飞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路笑谈,不觉间已至赵府门前。
诸葛亮整理了一下因大笑而皱起的衣袍,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庄重与威严。
“子龙,今日之事……”
“云明白。”
赵云会意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关张二位将军那边,还需丞相多费心周全。”
诸葛亮羽扇轻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放心,他们若是问起,便说治疗过程中他们都昏过去了,什么也不记得。”
两人相视而笑,又寒暄了几句朝政之事,诸葛亮这才告辞离去。
赵府门前,赵云望着丞相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他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这才推门而入。
府内灯火通明,却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两个侍女见赵云归来,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将军。”
“夫人今日如何?”
赵云淡淡问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左侧的侍女恭敬回禀。
“夫人今日用了半碗粥,摔了三只茶盏,还试图用簪子撬锁七次。”
右侧侍女补充道。
“午时过后,夫人便一直待在房梁上,再未下来过。”
赵云揉了揉眉心,从怀中取出钥匙。铜锁开启的“咔哒”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之门的缓缓开启。
他推开门,果然不见人影,只有一条乌黑的铁链从房梁上垂落,在烛光下泛着冷硬而坚定的光泽。
“又来了。”
赵云轻叹一声,抬头望去。只见房梁上,一抹金色的身影慵懒地侧卧着,宛如一只优雅的猫。
马云禄一袭红衣,如瀑的金发随意披散,脚踝上的铁链非但没有显得狼狈,反而为她平添了几分野性的美。
她单手支颐,另一手把玩着一缕发丝,碧蓝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猫一样的光,仿佛能看透人心。
“哎呀呀,”
她拖长了语调,声音甜腻中带着刺。
“这不是我们战无不胜的赵将军吗?听刚才外头的笑声,是不是又打了什么‘漂亮’仗啊?”
赵云面无表情地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
茶水已凉,但他浑不在意地一饮而尽,仿佛是在品味着生活的苦涩与无奈。
“是你自己下来,”
他放下茶盏,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是我把你拽下来?”
马云禄轻笑一声,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如同命运的乐章。她优雅地翻了个身,俯视着赵云,金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那双充满挑衅与玩味的碧蓝眸子。
“将军好大的威风。可惜啊……连自己的夫人都要看管不住,只能靠铁链锁着,还好意思在那笑别人?”
赵云握紧茶盏,指节微微发白。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但那紧抿的唇角和深邃的眼眸,却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澜与挣扎。
“今日不同。”
他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确实是看了场好戏。”
“哦?”
马云禄挑眉,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能让赵将军笑成这样的,莫非是刘备那老家伙终于遭报应了?”
赵云没有回答,只是又倒了杯茶。茶水注入盏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在缓缓前行。
马云禄等得不耐烦,索性在房梁上坐起身来,铁链哗啦作响,如同她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说说嘛,反正我也出不去,让你笑成这样的热闹,总得让我听听吧?”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
赵云抬眼,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与谎言。
“但你得先下来。”
“呵,谈判?”
马云禄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赵子龙,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
“跟你学的。”
赵云淡淡道,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无奈与宠溺。
“毕竟天天看着西凉公主如何用一张利嘴把死人说活,总得学点什么。”
这话似乎取悦了马云禄。她轻笑一声,突然纵身跃下。
金发在空中划出耀眼的弧线,铁链哗啦啦地响成一串,如同她心中的欢快与自由。
她如猫般轻盈落地,红衣翩跹,竟不似被囚禁的俘虏,反倒像这屋子的主人,散发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
“现在可以说了?”
她走到赵云对面坐下,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仿佛这里就是她的家。
“让我猜猜……是曹操打来了?还是诸葛亮终于受不了那个大耳贼了?”
赵云看着她自来熟的动作,眼神复杂。这个被他从西凉抢来的女子,即使被铁链锁着,也永远这般骄傲恣意,仿佛不是囚徒,而是来做客的贵宾。
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道刺眼的光,照亮了他心中最阴暗的角落。
“今日来了个东吴的毒修。”
赵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给主公和关张二位将军治蛊毒。”
马云禄顿时来了精神,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
“毒修?怎么治的?快说说!”
当赵云描述到陆逊用蜈蚣钻入刘备头颅时,马云禄的眼睛越睁越大,仿佛能看见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听到刘备疼得哭爹喊娘那段,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房间里回荡。
“活该!”
她拍手称快,眼中闪烁着快意与嘲讽。
“那个伪君子也有今天!然后呢?关羽张飞也这么治的?”
赵云点头,难得地,他唇角微扬,溢出一丝笑意。
“云长兄起初还硬撑着,声言‘关某宁死不屈’,可待那蜈蚣一钻入体内,他呼喊之声,竟比谁都凄厉。”
马云禄笑得花枝乱颤,几乎要打翻手中的茶盏,她急切地追问。
“后来呢?后来呢?张飞是不是直接被吓晕了?”
“那倒未曾。”
赵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翼德起初也是死活不肯治疗,被绑起来时还怒吼着‘俺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可治疗到一半,却改口高呼‘俺做鬼也要找曹操算账’了。”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间,爆发出如雷鸣般的笑声。这笑声,与方才在宫中的放肆笑声截然不同,它少了几分张扬,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沉与复杂。
笑够了,马云禄轻轻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水,突然问道。
“那个毒修...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陆逊陆伯言。”赵云沉声答道,“他是东吴陆家的公子,才华横溢。”
“陆逊...”
马云禄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碧蓝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
“真是有趣。能让你和诸葛亮都为之展颜的人,必定非同凡响。”
赵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烛光摇曳,映照在马云禄的金发上,泛起一层温暖的光泽,与她身上冰冷的铁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似乎察觉到了赵云的目光,突然抬眼迎上他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么?赵将军今日似乎格外健谈呢。”
她歪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轻佻。
“莫不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看我看呆了吧?”
赵云移开视线,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与疏离。
“你想多了。”
“是吗?”
马云禄站起身,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缓步走到赵云面前,俯身靠近,金发几乎要轻拂过他的脸颊。
“那赵将军为何要与我分享这等趣事?莫非...”
她突然伸手轻点赵云的胸膛,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
“是终于发现,比起你那个虚伪的主公,我更有魅力,更值得你倾心?”
赵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马云禄,眼神如寒冰般冷冽。
“不要得寸进尺,挑战我的底线。”
马云禄却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加明媚动人。
“被我说中了?赵子龙,你...”
话未说完,赵云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马云禄瞬间变了脸色。
“我留你性命,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
赵云的声音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记住你的身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权威。”
马云禄咬唇瞪着他,碧蓝的眼眸中燃起熊熊怒火。两人僵持片刻,她突然笑了,笑得如同春日里的花朵般灿烂。
“好啊,那就请将军继续锁着我吧。反正...”
她凑近赵云耳边,呵气如兰。
“锁得住我的人,却锁不住我的心。”
赵云猛地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落锁声清脆而决绝。
屋内,马云禄揉着发红的手腕,唇角却勾起一抹得逞的狡黠笑容。屋外,赵云靠在紧闭的房门上,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如同迷雾中的灯塔,既明亮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