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吴国的运粮大军浩浩荡荡地抵达了蜀国的都城益州。
当那满载着救命稻草般粮食的车马,缓缓穿过城门时,早已因饥饿而疲惫不堪的蜀国士兵们,瞬间沸腾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堆积如山的粮草,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仿佛久旱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甘霖。
士兵们迫不及待地扑上前去,狼吞虎咽地享受着这久违的饱餐,他们捧着白花花的米饭,不顾形象地大口吞咽,场面虽略显杂乱,却充满了久违的生机与喜悦。
诸葛亮得知消息后,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他轻摇着羽扇,面带温文尔雅的笑意,向孙坚躬身行礼,感激道。
“吴王的雪中送炭之恩,亮代表蜀国上下,感激不尽。”
孙坚闻言,朗声大笑,摆手道。
“孔明先生言重了,些许粮草,何足挂齿?我东吴粮仓丰盈,若蜀国还有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诸葛亮含笑邀请。
“特备薄宴,为吴侯洗尘。还请入内一叙,容亮略尽地主之谊。”
孙坚点头笑道。
“既然如此,孙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蜀国皇宫内,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隆重开启。殿中烛火摇曳,照亮了满桌的珍馐美馔,琼浆玉液在杯中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中央舞台上,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姬随着悠扬的丝竹之声翩翩起舞,她们的衣裙随风飘动,尽显妩媚风华。
孙坚、孙权与陆逊坐在东席,诸葛亮、赵云及刘禅则陪于西席。
除了陆逊始终面容冷峻,如同一座冰山般难以接近外,席间众人皆笑意盈盈,推杯换盏之间,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孙坚忽然含笑问道。
“今日盛宴,怎不见玄德公出席?”
诸葛亮闻言,略显尴尬,轻摇羽扇答道。
“主公近来身体微恙,不便见客,特命亮全权款待。”
孙坚却呵呵一笑,目光转向赵云。
“军师不必隐瞒,子龙将军途中已将玄德公中蛊之事告知于我了。”
诸葛亮与赵云交换了一个眼神,见赵云微微点头,只得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惭愧。
“既如此,亮也不相瞒。主公确实遭奸人下蛊,如今卧病在榻,日日备受煎熬。只可惜我蜀中虽人才济济,却无人精通蛊毒解法,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孙权此时朗笑出声,拍了拍身旁陆逊的肩膀道。
“军师何必忧虑?我这好友伯言恰对蛊毒颇有研究。前来益州途中,我们曾遭魏军埋伏,亦是靠他施展妙手,才化险为夷。”
诸葛亮这时才仔细打量起陆逊——只见他一头墨绿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身形消瘦,惨白的脸上嵌着一双深邃的眼眸,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宛若从幽冥中走出的使者。
尽管心中暗惊,诸葛亮仍维持着从容的笑意,温声问道。
“恕亮眼拙,不知这位是?”
陆逊缓缓起身,声音低沉沙哑,仿佛自深渊中传来。
“在下陆逊,字伯言,见过诸葛军师。”
他那阴郁的气质与冰冷的语调,令在场众人都不禁心生寒意。诸葛亮强压下不适,保持礼仪道。
“原是伯言先生,久仰大名。”
待众人重新落座,诸葛亮急切地追问。
“伯言先生果真懂得蛊毒之术?”
陆逊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如水。
“略知一二。赵将军途中已详述蜀主症状,依我所见,此蛊并非无解。”
刘禅闻言急忙探身问道。
“先生真有解法?”
陆逊枯瘦的手指轻叩案几,缓缓道。
“解法不难,只需带我一见玄德公,自有分晓。”
诸葛亮与赵云、刘禅低声商议片刻,终是转向孙坚拱手道。
“吴王之意是?”
孙坚举杯笑道。
“孙某既然遣伯言前来,自是诚意相助。日后吴蜀两国还需同心协力,共抗曹魏。但愿玄德公康复之后,你我两国能进一步加强盟谊。”
诸葛亮正色行礼。
“吴王深明大义,亮感激不尽。他日必当劝谏主公,巩固吴蜀之好。”
孙坚满意地点头,向孙权使了个眼色。孙权会意,对陆逊笑道。
“伯言,便请你一展身手,为玄德公解蛊祛毒。”
陆逊默然起身,向诸葛亮伸出苍白的手掌。
“有劳军师带路。”
诸葛亮轻轻颔首,手中羽扇悠然轻摇,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既然如此,诸位请随我一同前往。”
他起身引领,衣袂随风轻扬,举止间流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从容与雅致。
然而,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中,却隐约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
孙坚、孙权与陆逊紧随其后,步伐沉稳;赵云与刘禅也默默跟随,一行人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向着蜀宫深处行进。
未及刘备的寝殿,便已听见阵阵痛苦的哀嚎声从殿内传出,声声凄厉,直击人心。
“唉呀!疼煞我也!疼煞我也!我这头颅……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刺扎!谁能解我这蛊毒之苦?谁能救我脱离这苦海?!”
刘备的哭喊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挣扎,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孙坚与孙权对视一眼,虽极力克制,但仍忍不住以袖掩口,肩头微微颤动,显然是在强忍笑意。
诸葛亮面露尴尬之色,转身歉然道。
“吴王,还请您海涵,主公连日来饱受蛊毒之苦,实在难以自持……还请各位稍候片刻,待亮与伯言先生、子龙及公子先行入内探望。”
孙坚神色凝重地点头,孙权则轻轻拍了拍陆逊的肩膀,低声道。
“伯言,一切就靠你了。”
诸葛亮轻叩殿门,恭敬禀报。
“主公,解蛊之人已至门外。”
殿内立刻传来刘备暴躁的吼声。
“既已到来,为何还不速速请进!难道要等我疼死才肯罢休吗?!”
“臣遵命。”
诸葛亮应声推开门扉,引领陆逊、赵云与刘禅步入内室。
寝殿内药香缭绕,烛光摇曳不定,刘备正于榻上翻滚呻吟,额上青筋暴起,面色惨白如纸,仿佛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所有生气。四五名侍从垂手立于一侧,个个面带焦灼之色,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公受苦。
一见诸葛亮等人进来,刘备强撑起身,一手死死按着太阳穴,厉声喝问。
“解蛊之人何在?速速上前!”
诸葛亮侧身将陆逊让至身前,温言道。
“主公,此乃东吴陆逊陆伯言先生,他深谙蛊毒之道,特来为您诊治。”
陆逊缓步上前,刚欲拱手行礼,刘备猛地抬头,目光落在他那张苍白瘦削、墨发披散的脸上,顿时如遭雷击,骇得向后一缩,失声尖叫。
“天哪!这是何处来的丑八怪?!滚开!休要靠近我!我宁可疼死也不要这等妖人诊治!”
话音未落,竟抓起榻边案上一只青瓷药瓶,奋力朝陆逊掷去!
赵云眼疾手快,闪身上前一把接住药瓶,急声劝道。
“主公息怒!伯言先生乃吴侯特意荐来的高人,途中曾助我等破敌解围,确有真才实学!万万不可因貌取人,而误了诊治的良机啊!”
刘备却愈发暴怒,一边痛得浑身发抖,一边指着陆逊骂道。
“子龙!你休要被他骗了!你看他这副模样——面无血色,眼如死灰,形销骨立,分明是坟堆里爬出来的尸鬼!这等江湖术士,能有什么本事?定是招摇撞骗之徒!快赶他出去!去给我寻个正经医官来!要……要寻便寻个眉清目秀的女医来!”
赵云闻言苦笑不已,但仍耐心劝解。
“主公,蜀中精通蛊毒者如凤毛麟角,臣等多方访求皆无所获。如今伯言先生不远千里而来,诚心相助,实乃难得之机。还请您暂忍一时之不适,容他一试!”
刘备一听陆逊竟来自东吴,更是疑心大起,怒极反笑。
“东吴之人?好哇!孙坚那老贼岂会安什么好心?分明是借此机会遣刺客来害我!快将他乱棍打出!再去寻良医!要美女医官!听见没有?!”
刘禅见状,忙上前跪坐榻边,拉着父亲的衣袖哀声相求。
“老爹!您就勉为其难让这位先生试一试吧!儿臣亲眼见吴军粮草送至,吴王一行确是诚心盟好。这位先生虽貌不惊人,但或许真有奇术呢?您这般痛苦,儿臣心如刀割啊!”
刘备见儿子竟也为陆逊说话,气得浑身乱颤,一手捂头,一手指着刘禅骂道。
“无能竖子!你懂得什么?此人形貌诡异,气息阴冷,绝非善类!我刘备纵横天下半生,岂能容这等妖邪近身?快叫他滚!滚啊!”
一时之间,殿内陷入僵局。刘备喘息粗重,目眦欲裂;诸葛亮羽扇轻摇,眉间深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赵云紧握双拳,面露焦灼之色,似欲冲上前去却又有所顾忌;刘禅跪坐一旁,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而陆逊始终静立原地,面容枯寂如死水,一言不发,仿佛一尊漠然的石雕,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淡淡扫过榻上辗转呻吟的蜀主,无人能窥知他心中所思所想。
正当殿内气氛凝重,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忽闻“砰”的一声震天巨响,寝殿那扇雕工繁复的木门竟被一脚猛力踹开!
孙坚怒气冲天,大步流星跨入殿内,铠甲碰撞间发出铿锵之声,那张饱经风霜、布满沟壑的脸庞涨得如同烈火烹油,一双虎目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焰,仿佛要将一切阻碍吞噬殆尽。
“够了!”
孙坚的怒吼声如雷霆万钧,震得梁柱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刘大耳!我孙坚好心好意给你送来粮食,解你蜀国燃眉之急,还特地派我东吴第一毒修前来为你解蛊,你竟敢如此辱骂我东吴?!”
刘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忘了身上的疼痛,呆坐在榻上,如同泥塑木雕。
孙坚根本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继续怒斥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疼得满地打滚时哭爹喊娘,见到救星却又以貌取人!我东吴儿郎哪个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陆伯言虽然相貌异于常人,却是万中无一的奇才!你可知道,这一路上若不是他,我东吴粮队早就全军覆没在魏军的埋伏之中!”
孙权紧随其后步入殿内,站在父亲身旁,面色冷峻,接口道。
“若不是看在孔明先生和子龙将军再三恳求的份上,我们何必千里迢迢赶来,受这份闲气?伯言本就身体不适,还强撑着来为你诊治,你倒好,张口闭口‘丑八怪’、‘妖人’!这就是你蜀国的待客之道吗?”
说着,他担忧地瞥了一眼陆逊,只见陆逊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强自镇定。
陆逊自始至终静静地站立在原地,仿佛这场因他而起的争吵与他毫无关系。
唯有细心之人才能发现,他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如同在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
而他的大蜘蛛,在外间不安地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场争执而躁动。
孙坚越说越气,猛地转身对陆逊道。
“伯言,我们走!让他继续疼着!这种不识好歹之人,我们救他作甚!”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陆逊离开。
诸葛亮见状,急忙上前阻拦,焦急地说道。
“吴王息怒!主公只是一时病糊涂了,绝非有意冒犯…”
话未说完,就被刘备的尖锐叫声打断。
“让他们走!我宁可疼死也不要这妖人医治!什么东吴第一毒修,分明是…”
“主公!”
诸葛亮罕见地提高了声音,羽扇重重地按在刘备榻前,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您可知道,伯言先生说过您的毒很容易解,您可知道,这或许是解蛊的唯一机会?”
刘备被诸葛亮罕见的厉色震慑,一时语塞,但随即头部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让他忍不住在榻上翻滚哀嚎。
“那就让我死!我刘备宁可堂堂正正地死,也不要受东吴妖人的恩惠!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
这话彻底激怒了孙坚,他一把推开试图劝解的赵云,指着刘备的鼻子骂道。
“好!好一个宁可堂堂正正地死!那你就抱着你的仁义死去吧!我看等你死了,曹操大军压境,你这蜀国还能撑几天!”
说着,对陆逊和孙权一挥手。
“我们走!回去就整兵备战,等曹操吞了蜀国,我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陆逊微微颔首,对诸葛亮轻声道。
“孔明先生,看来今日不是诊治的时机。”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如同深潭中的静水,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讥诮,仿佛在嘲笑这场无谓的争执。大蜘蛛在外间发出尖锐的“滋滋”声,八足焦躁地划拉着地面,如同也在为这场争执而愤怒。
诸葛亮还要再劝,孙坚却已经大步向外走去,孙权冷冷地瞥了一眼榻上呻吟的刘备,转身跟上父亲。
陆逊最后离开,在经过诸葛亮身边时,极轻地说了一句。
“此蛊为金蜈蚣毒,必须经常大量进食,才能让蜈蚣在脑子里有东西可吃,不然它就只能吞噬患者的大脑来满足自己的食欲。当大脑被啃食殆尽的那一刻,便是刘玄德死亡的那一刻,你可考虑清楚。”
这句话声音虽轻,却如惊雷般炸响在诸葛亮耳边。他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手中的羽扇“啪”地掉落在地,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刘备痛苦的呻吟声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刘禅战战兢兢地拾起羽扇,递给诸葛亮,声音颤抖地问道。
“相父…现在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脑海里闪烁着“淡泊明志”四字,苦笑着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主公啊主公,您这一时之气,怕是真要误了大事啊…”
他转身看向仍在咒骂不停的刘备,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无力感,仿佛面对着一个无法挽回的败局。
而此时,孙坚一行人已大步走出蜀宫,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决绝。宫门外等候的吴国将士见主公面色不虞,纷纷整装待命,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孙坚翻身上马,怒气未消,大声下令。
“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回国!一袋粮食都不许留下!”
“且慢。”
陆逊突然开口,声音虽轻却坚定有力。
“陛下,粮食既然已经运到,不妨留下。”
孙权不解,眉头紧锁。
“伯言这是何意?那刘大耳如此辱骂你我,为何还要留粮给他?”
陆逊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
“粮食留下,人情就在。今日他拒绝诊治,来日疼痛加剧,自然会想起东吴有个能解蛊的‘丑八怪’。”
他回头望了一眼蜀宫方向,大蜘蛛在他身旁不安地摆动螯牙,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复仇而兴奋。
“到时候,他要付出的代价就不止这些粮食了。”
孙权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伯言的意思是…”
“蛊毒孤独的折磨可是很难熬的。”
陆逊轻抚蜘蛛的背甲,声音低得只有身旁二人能听见,如同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到时候,他会求着我们来救他。而那时…”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闪过的冷光让孙坚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看到了一个残酷而又无法避免的未来。
孙坚沉思片刻,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决绝与狠厉。
“好!就依伯言!让那刘大耳再疼上两日,看他还能嘴硬到几时!”
说着,他下令道。
“粮草照常交接,我们即刻回国!”
马蹄声中,吴军队伍开始整装待发,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与决绝。
陆逊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蜀宫高处那扇依然亮着灯的窗户,轻轻拍了拍大蜘蛛,仿佛在与它进行着某种无声的交流。
“滋滋…”
毒蛛发出低鸣,八目闪着幽光,如同在诉说着一个即将到来的复仇计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寝殿内,刘备的惨叫声突然变得更加凄厉,他疼的实在受不了了。
“头…我的头要裂开了!刚才那个…那个东吴人呢?!快叫他回来!快啊!”
诸葛亮拾起羽扇,看着终于放下尊严、苦苦哀求的主公,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悲凉。
“现在叫人回来,怕是难了…”
夜风吹过蜀宫,带来一丝凉意,也带走了这场争执的最后一丝余温。
远方传来吴军拔营的号角,声声如泣,似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奈。
一场本应化解的危机,却因一时的偏见与固执,正悄然滑向不可预知的深渊。而那致命的蛊毒,如同疯狂的野兽,在刘备体内肆意横行,每一秒都在无情地侵蚀着他的理智与生命。
诸葛亮伫立窗前,凝望着窗外那渐渐远去的火把长龙,手中的羽扇紧握,仿佛能握住那摇摇欲坠的局势。
他深知,那个被辱骂为“丑八怪”的毒修,或许就是扭转蜀国命运的关键棋子。
“备马。”
他猛然转身,对赵云沉声吩咐,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要亲自去追吴王。”
“相父!”
刘禅惊喜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您有办法劝回伯言先生吗?”
诸葛亮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的光芒。
“不是劝回,而是谈谈代价。既然主公羞辱了人家,总得有人去赔这个礼。”
夜色中,一骑白马如闪电般冲出蜀宫,向着吴军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在寝殿内,刘备的哀嚎声逐渐微弱,最终化作绝望的呜咽,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中。
这一切,都被远处山岗上伫立的陆逊尽收眼底。他轻抚着躁动的大蜘蛛,面瘫的脸上毫无波澜,心中却暗自思量。
“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