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臭小子，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王牧野双手按住了王启仁的肩膀：“启仁你听着，我知道你想回汤加舜的小队，平心而论那里不错，但对你的成长太慢了。”
王启仁不解：“成长太慢？什么意思？你想要我成长快一些做什么？”
“老爹想让你..早日跟我站在一起。”
“跟你站在一起做什么？摧毁异能局？就凭咱们两个？你的憧憬也好，愿望也罢，我尊重。但我的人生你可尊重过？”
“...”王牧野又被问沉默了，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
“老王，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问完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我要听实话。”
“问吧，今晚我没有什么可瞒着你的。”
“去无名岛做了望员，加入舜小队，加入异能局，被开除，被迫加入异隐门。甚至被常家和夜枭组织追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亲手策划的对吗？我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人生，而那股力量也是源自于你对吗？从一开始..就是你安排好的一切对吗？”
“...”王牧野没直面回答，而是剑眉微蹙，但刘海缝隙间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却没逃过王启仁的眼睛。
“所以是了？你这算默认？”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怎么觉得这一切都跟我有关？”
王启仁闭上眼睛，思绪也回到了半年前那个春末夏初的早晨。
“因为招聘了望员的传单，是你带回家的，装作无意间放到我的桌上，你知道我..不喜欢事务所的工作。而那招聘传单上的电话，恰好是陈叔的。等我第二天发现传单时你又离开家了。”
“我自然联系到了陈叔，想让他通过关系将工作介绍给我。可等我真正到无名岛后，一切都变了。接下来的人生，每一步都是被你操控的对吗？我在山城舜老大屋内的桌子上看过他与你的合影。”
“也有人告诉我，异能局的调查小队不是那么好加入的，更不可能要我一个新异能师。舜老大人再好，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根本不会要我的对吧？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王牧野深深叹了口气：“哎..全对。”
“所以你觉得这么做很好玩？生出个儿子就是为了操控我的人生？说实话，我并不介意你隐瞒你是王家人的消息，从小到大过的孤单也好，不富裕也罢，我都能接受。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做出这些事？”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这是王牧野此刻的心里话，却没法对王启仁开口讲，他只能面带歉意的尴尬笑笑：“启仁，我知道你恨我，我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具体原因将来你会明白的，但现在我确实无法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老爹不会害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平安..”
“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我现在被人追杀，上了华夏第一杀手组织的名单，而你说是为了我能平安？”
“...”王牧野显露出脆弱的一面：“对不起启仁，我..我也是第一次做爹，没什么经验。从小到大给你的陪伴太少，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处理不完的事情。但老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希望你..”
王启仁当即打断了他：“不用说了，你的愿望也好，老妈的仇也罢，我心中有自己的考虑。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事已至此我的人生已经如此糟糕了，有你的责任，但更多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已经成年了，不能像个孩子一样把所有过错都推给别人。我要走的路，所面对的一切，我自己承受。但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操控我的人生了。今后的路，我自己走。”
“...”王牧野呆愣的看着王启仁，这个自己的亲儿子，语气是如此决绝，面容是如此坚毅。
王启仁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常家的事也好，夜枭组织也罢，能闯过这一关算我命好，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只能说明这也是我的命，我不过如此而已。”
“启仁..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不，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但我只希望别再插手我的人生了。我已经长大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情要做。从小到大..甚至到如今，包括今晚的见面都在你的计划里。人总要为自己活些什么，否则来这人世走一遭，亏了。”
“我很感激你能告诉我这些，好多问题在我心中..已经困扰许久了。如今明白了，也通透了。处理完金家金月儿的事情，我就要回异隐门了。只希望你以后别总消失不见，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最好接一下。”
王牧野摇摇头：“启仁，咱们之间的关系一定要搞成这样吗？”
“像咱们这样的父子，本就不多见。但我觉得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原因更多在你，而不在我。你不能要求我知道这一切后还能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将心中的不满，以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了，王启仁确实松快了许多，积压在他心里的阴云也消散不少。
王牧野看着他，苦笑一声：“其实今晚见你之前..我就料到了会是这个局面。罢了..从小到大你都是个有主意的人。老爹我..明日就要前往西境了，说不着急是假的..我毕竟是夜卫总长，今晚能见到你小子也算是赚到了。”
他说罢从兜中掏出了掏出两张纸条，一大一小随即丢给了王启仁。
王启仁接住后也是一愣：“这是什么？”
“一张是我的私人电话，以后想老爹了..就打这个号码。”
“...”
“确实一直不联系..太不像正常父子关系了，反正今夜该告诉你的也都告诉了，没告诉的..今后你也会自己发现的。”
“行，我记下了，那另一张是什么？”
“五大家族异能者改造计划的配方，你现在很需要这个吧？可以给那个高亮看，但也要自己留一份，将来说不定会有用。”
王启仁心情有些复杂，张了半天嘴才吐出两个字：“谢谢..”
“等你回异隐门后，我托人给你带了份礼物，到时候你就收到了。”
“礼物？什么礼物？”
“等你回去的，现在说了就没惊喜了。”
王启仁点头准备离开，突然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差点儿忘了..有件很重要的事忘记问你了，小浩的事情你能给解决不？”
王牧野一愣：“小浩谁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叫小浩的朋友？”
“它..不是正常人，是个鬼怪。”
“鬼怪..？”
王启仁只能将福伯和小浩的事情讲了一通，这事儿他之前拜托过陈言平，但后来又是常家，又是落雨镇的，事情发展太快两边都给忘了。
王牧野听完整个故事后眼中展露出一瞬间的杀意，但很快转瞬即逝了。
“老王，你怎么了？”
“没事，你说的我记下了，那个叫小浩的鬼怪心结我来解开。但是相对的，鬼怪一旦解开了心结..就没有了长存于世的理由。”
“啊？可是福伯的心结解开了啊..它应该还和文阿姨生活在一起才对..”
“或许你会错意了？你说的福伯心结可能就是他女儿呢？可能他本就想着陪伴女儿走完最后的人生路。”
“好吧..可能是这样，那小浩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王牧野大咧咧的笑了：“交给老爹吧。”
“哦..那我走了。”
王启仁转身离开，他走的很慢，虽没有回头，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这一晚他确实知道了许多事情，解开了许多谜题，对自己老爹的感情也更复杂了几分。
但怎么说也是半年多没见的父亲，他不想闹的这样不欢而散的氛围，却又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
而就在他走到楼梯口时王牧野却开了口：“臭小子，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