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尘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就不多说了，怎么改造，你应该比我清楚。”
柳安想站起来，又一脚被厉尘踹下去，“我说了，你会比楚江空痛苦一万倍。”
飞行舱最后紧急迫降在一处废弃工厂，厉尘的情况并没有因为那点镇定剂好转，柳安看着越发暴躁的厉尘，“我痛苦已经是后话，你现在就要死了。”
说完狂笑起来，飞行舱一直在发出警报，两个人从驾驶舱出来，厉尘三下五除二把柳安绑在柱子上，“放心，你不会死在我后面的。”
柳安的体力已经告急，“你不是天之骄子嘛，最后还不是死在这种地方。”
厉尘听进去柳安的话，他需要楚江空，可楚江空好像已经被他连累了，他知道楚江空单人作战能力有多强，可柳安说那是三个alpha，万一，万一楚江空失手了呢。
强烈的灼热让厉尘不得不坐在地上，信息素在他体内流转不止，几乎要爆体而出。
柳安在一旁看着厉尘难受心里更加得意，对于厉尘他是嫉恨的，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私生子，厉尘占据了他的位置，得到了整个厉家的助力。
他不甘心极了，凭什么啊，他也流着厉家的血
后来他为了厉博海对楚江空下手，没想到正中了楚江空给他下的套，但没关系，他早把厉博海当亲人了。
谁知道那天他被带到警署没几天，之前仅仅有几面之缘的宋远竹突然找过来了。
他那天看着宋远竹手里的基因检测不可置信，他敬爱的海叔，一直作为他人生指引的海叔，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骗他。
他根本不是什么厉家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从头到尾他不过是一个养子的儿子，还是登不上台面的私生子。
最可笑的他作为当事人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一个个装的人模狗样，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看他笑话，可能半夜里都在笑他连自己老子是谁都不知道呢。
不过不重要了，厉尘那么高傲不也沦落到跟自己一个地步了嘛。
他冷眼看着难受到已经要靠自残来维持理智的厉尘，又想到刚才他说自己死不了就要被抓回去当仿生人的话，心里波涛汹涌。
他手在柱子后面缓缓移动到左手的手表按钮处，那里是枚微型炸弹，他吃过亏了，这次是自制的，柳安一额头的冷汗，这按钮按下就真的完了。
可万一厉尘一会就扛不住了，他要是趁机能跑呢。
他咽了咽口水，手指颤抖着，在犹豫不决。
突然，他的左手感觉到一阵瘙痒，接着是麻木和剧痛。
“啊……”一声声哀嚎回荡在废旧的工厂空地。
伴着锋利的铃兰花香，踢踏的脚步自远处传来，柳安背对着也知道来人是谁。
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楚江空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柳安眼前。
柳安不断挣扎着，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左手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剧痛和麻木。
楚江空单腿蹲下，眼睛里没有任何怒气或是不屑，只见他手抬起，银色的光圈一点点在柳安的脖子上缩紧，很快柳安翻了个白眼晕死过去。
这里是空旷的废弃工业园，楚江空能闻到厉尘的味道，却看不到他的人影。
“厉尘，”楚江空一边跟韩世争发送自己的位置，一边找人，“厉尘！”
他打了几个转也没看到人，应该是易感期的alpha有筑巢的行为，找了个密闭的地方躲起来了。
“厉尘！”楚江空仔细看着每个角落，终于在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看到几个黑漆漆的门洞。
看样子是杂物间，只不过金属制的门太久没用了，都生锈了，一眼看上去就黑漆漆的。
“你在吗？”楚江空一个个门推开，终于到了最里面那间屋子。
门推开的瞬间，alpha信息素浓郁到楚江空都无法呼吸，他大步走进去，“厉尘！”
门内昏暗，一串灯泡只剩一盏还能亮，黄澄澄的，看了一圈也没人。
楚江空刚要撤出去，最里侧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你来啦。”
楚江空停下脚步，走到最里面，突然就不走了。
厉尘抬眸，眼神嗜血，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过来。”
楚江空在他两步远的距离停下了，实在是那场景太骇人，他仿佛能感觉到烟草味像锁链一圈圈锁紧他。
灯光再暗，楚江空也能看清厉尘胳膊上的刀伤，并不深，像是自己划的，他努力回避不该看到的画面，从兜里掏出一安眠药剂，从地面上划过去，“你先打一针，回医院再治疗。”
厉尘单腿曲起，看着药剂，笑了下，随后继续刚才的事情，丝毫不介意楚江空在他面前。
甚至，楚江空怀疑厉尘就是在看着自己才继续。
“你先把针打了，”楚江空拿脚点点地，侧着脸不好意思看厉尘，“听话。”
屋子不大，什么声音都能听到，楚江空恨死自己耳朵为什么这么灵了。
“疼，”厉尘抬眼看着不敢看他的楚江空，“过来吧。”
楚江空又不傻，他坚持要厉尘自己打。
厉尘叹了口气，“手在抖。”
楚江空喉结动了动。
厉尘又叹了口气，“胳膊也疼，你说这上面都是伤口，都没地方打针了。”
楚江空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过去，“我来吧。”
下一秒，厉尘一改疼痛虚弱的状态，将楚江空拉了下来。
……
格泰酒店。
大家吃得差不多后正聊天，有人从工作人员那里听了几句话。
“哎，我听说顶层有大八卦。”
“哦，我刚才看到好几个服务员往电梯去，顶层怎么了？”
“说有人群……咳那啥，声音太大被举报了。”
八卦永远都藏不住，很快就传开了。
其中有人的房间就在顶层，借口回房去蹭热闹。
一个两个的过去了，人们就都零零散散的上去了。
这里的前台接到举报，说有房间那啥的声音太大，严重影响客人休息，而且他们好像还听到了求救声。
工作人员只能上来看看，可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回应，工作人员联系预留号码是空号，这才察觉不对劲，赶紧开始撬门。
只是这门外观看不出什么，没想到竟然结实成这样，他们连锯子都用上了。
阵仗这么大已经围了很多人。
“这是干嘛呢？”
“你看呗，老热闹了。”
“玩这么大？”
“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求救啊。”
“我就在他们楼下，叮叮咣咣，觉都睡不好。”
门终于锯开了，厚重的大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复杂的味道冲了出来，最前面的工作人员惊叫一声。
人们围上去。
这景象，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宋远麟推开人群，里面的景象让他血液倒流，这次，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