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楼的大会议室已经提前布置好了，比平时更加隆重，后面地临时休息室还有人事部准备的鲜花。
人们陆陆续续地进来，楚江空让司机开的快了点，来的不算晚，他不想在老师在岗的最后一天出什么状况。
景之宁今天穿的很利索，但脸色还是不太好，这次离开中心会她得多休息一段时间，把病彻彻底底养好。
在中心会这么多年，不少中层领导都是景之宁带出来的，楚江空想说话都挤不进去。
人散的差不多了，楚江空才有机会把花送给景会长。
景之宁看着楚江空长吁短叹的，明明觉得楚江空还小呢，转眼就要接替自己的位置了，眼眶多少有点红，“我以后不在中心会了，很多事你要自己扛了。”
楚江空安慰地点点头，“知道，做好准备了。”
景之宁拿他当孩子似的摇摇头，“你啊，还是不明白。”
两人进了办公室，景之宁才开始聊正事，“知道多少人等着你出事嘛。”
楚江空倚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笑了笑，“那恐怕数不清。”
“你也知道，”景之宁指着他耳提面命，“我这位置空不了太长时间，你的成绩绝对是够用了，上次th-29的任务也完成的很漂亮，但是……”
楚江空熟练地开口，“但是我年龄小，上面的某些老家伙看我不顺眼，我家里也没人撑着，像我这种无权无势的小可怜最好拿捏了，”他摊摊手，“老师我都背过了。”
景之宁叹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行，一星期，最多一星期，肯定会有空降兵，你做好准备。”
“哎呦，再有空降兵，还能爬我头上吗，我现在可是代理会长。”楚江空从桌前抽出那张盖了章的文件，晃了晃。
景之宁的话很快就应验了，中心会的周庆杰和丘运宏先后出问题，中心会本来就缺人，景之宁离开第四天，新人就到了。
人力部的同事带着三位新人敲响了楚江空办公室的房门，楚江空正带着几个部长重新规划以后的工作内容。
“会长，”人力部的同事是位beta女孩，叫Ayla,挺开朗的，“抱歉打扰各位了，看各位领导的办公室都没人。”
楚江空摆摆手让他们进来，“都在我这里呢，正好一起介绍了。”
后面进来四个人两男两女。
“都过来坐吧。”楚江空打量了三个新人一眼，点点头。
“我跟大家介绍一下，”Ayla从左至右依次开始介绍，“这位是崔嘉述，首席合规官，主要负责法律相关的工作。”
厉尘听到崔嘉述的名字皱了皱眉，姓崔，什么玩意儿，他找茬般看了楚江空一眼，楚江空余光知道厉尘在不痛快，没搭理他。
很快介绍到最后一个，可能因为男人长了张秀气斯文的脸，Ayla语气都热情了，“这位是宋远竹，项目管理部的副部长，是联盟中心大学的博士呢。”
“嚯，”石孟鑫捧场，“高材生。”
中心会不看学历，只看能力，像石孟鑫就是个普通大学毕业的，中心会里除了个别专业的读到博士的真不多。
“谬赞了，”宋远竹一身定制的套装，带了个银边眼镜一看就是读书人，“我们刚来中心会，很多事还不熟悉，希望能跟大家一起进步。”
大家几句场面话说完，Ayla便要带着人离开，宋远竹跟在最后，看着厉尘，“小尘，中午一起吃饭吧。”
有瓜。
在场的人默不作声地把视线移到厉尘身上，厉尘呢，正盯着楚江空开小差呢。
真白啊，手感也好，亲起来更好，厉尘脸上一脸正色，心里正对楚江空稍微露出一截地脖子评头论足。
大家都看着呢，楚江空轻咳一声，厉尘还以为楚江空提醒他别太过分呢，便不在意的笑笑。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宋远竹的笑容定格，犹豫着要不要再邀请一次。
“小宋说中午和你一吃饭。”楚江空皮笑肉不笑地再一次提醒他。
“一起吃饭？”厉尘就听到一半，楚江空可是很少邀请他共进午餐，太激动眉转过弯，“可以啊，吃哪家？”
……
更尴尬了。
楚江空深吸一口气，维持着成年人最后的体面，“是小宋，宋远竹。”
“宋远竹？”厉尘回头，看到了熟人，“啊，欢迎欢迎。”然后迅速回过头来，笑眯眯看着楚江空，“你刚要跟我一起吃饭？”
虽说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被厉尘单方面捅的路人皆知了，可这毕竟是在工作场合，楚江空想低调点。
石孟鑫适时出来圆场，“这样，大家一起吃个饭，欢迎几位新同事。”
快午饭的时候，厉尘大摇大摆地进了楚江空的办公室，照着楚江空脸蛋，吧唧亲了一大口，“行了，下午再搞吧，吃饭了。”
楚江空面无表情地盯着文件，轻车熟路地抬手拿起旁边地纸巾，擦擦脸上地潮湿，头也不抬，“这就完。”
他工作起来冷淡到不近人情，厉尘扯了张椅子，倒着叉着腿坐好，下巴搭在椅背上死盯着楚江空。
很快，楚江空合上文件，摇摇头，“行了，吃饭吧。”
忙活一上午，坐的腰酸腿疼，楚江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衬衫从裤腰里跑出来了，露出一截冷白的皮肤，厉尘怎么可能错过这种福利，上去狠狠揉了一把。
“哎？今天怎么没带衬衫夹？”厉尘明知故问。
楚江空白他一眼，往外面走，没两步又被厉尘扯回怀里，“让我亲一口。”
厉尘实在是过分，每天都跟头饿狼似的，楚江空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睡过好觉了。
他根本学不会温柔，每次哄着骗着说自己这回下手轻轻的，都是骗鬼的，也就装个两三分钟，那口獠牙就露出来了。
厉尘刚亲上，咂摸出来味，手机响了，是他办公室的内线，人不在的时候会自动转接到手机上。
他哪里有时间管那个，手机挂断后直接扔到旁边，谁知道电话一个劲地打，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