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尘的假性易感期反应没那么剧烈，三四天就缓过来了，楚江空不一样，从分化至今他的所有发情期都是靠抑制剂生生压下去的，这次被厉尘阻止了，发情期的反扑让楚江空无法控制。
厉尘早就听说过omega的发情期黏人得很，任何alpha在这时候都不可能做君子，厉尘就不这么认为。
楚江空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不可能因为一个区区发情期就变了。
但看到楚江空就那么躺在床上的时候，厉尘心里被压到深处的施虐基因全出来了，像是饿极了终于看到食物的猛兽，不受控制的爆发。
他怎么能这么乖呢，听话死了，厉尘一次比一次不做人，他想看看楚江空的底线在哪里，等踩到那根线上的时候，再逼着楚江空将底线一降再降。
混乱无序地纠缠了五六天，厉尘早就清醒了，趁着楚江空睡得踏实把屋里收拾了，垃圾桶里全是营养剂的袋子，卧室里凡是有布料的地方基本都不能看了，厉尘干活利索，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就开始做饭。
楚江空吃了几天营养剂肯定吃烦了，外卖把食材送过来，厉尘趁着新鲜没歇着就开始在厨房忙活。
他做饭不错，就是还不太熟练，忙活很久，把盘子都放到保温箱里，又冲了个澡才回卧室，怕油烟味熏到屋里的人。
卧室里窗帘拉着，光线很暗，能看到床上有块小小的凸起，床单被子是新换的，还有洗衣液的香味，混着铃兰花，厉尘狠狠吸了一大口。
楚江空已经睡很久了，听到开门声就醒了，但他几乎动不了，发情期过去后带来的酸痛感席卷了全身。
几天里混乱不堪的画面一幕幕往他脑子里钻，楚江空睁眼一眨不眨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出缝来钻进去。
Alpha掀开被子，把人搂住，“吵醒你了？”
楚江空摇头，“没，睡够了。”
“我要去趟公司，”厉尘摩梭着怀里的人光洁的肩膀，“你自己吃饭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楚江空点头，“去吧。”
厉尘那耳朵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怎么老婆这么冷静呢，不都说发情期前后的omega也比正常时候黏人嘛，他都做好楚江空吭吭哧哧不让自己走，完事带着老婆去上班的准备了，结果楚江空就这么答应了。
也行吧。
厉尘磨磨蹭蹭穿衣服，“那我去了。”
楚江空把脸埋进被子里，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厉尘尾巴都不摇了，慢吞吞的出了门。
车上，厉尘刚出小区门口，手机收到条消息。
老婆：早点回来。
厉尘耳朵立马支棱了，就说楚江空舍不得吧，费劲爬起来，再找到不知道丢在哪里的手机，再给他发消息，这么麻烦就是为了跟他说一句早点回来，不是舍不得是什么。
傍晚，厉尘忙的不可开交，几天没来，他爹是一点也不多管啊，刚进来办公桌上摞的文件都到厉尘胸口了。
毕竟这几天消耗不少体力，厉尘喝了两杯浓美式才撑过来，最后一份合同签完，他马不停蹄往回走。
车开到半路，可能是太累了，厉尘撑不住睡过去了。
七点多，楚江空看着两通未接来电皱眉，看时间厉尘早该回来了。
想着，他给宋弥非打了电话过去。
“厉总刚不到六点就离开公司了，看样子只要回家，他还没到家吗？”宋弥非边接电话，边调了厉尘那辆车的行驶记录。
“没到，他有说去那里吗？”楚江空心头一跳，不是个好兆头。
宋弥非看着记录出了一身冷汗，“会长，厉总那辆车在靠近枫山高速路口附近停着呢。”
都快出京市了，再说厉尘也不可能不接楚江空的电话。
电流声嗡嗡作响，是大型机器运作的声音。
厉尘头很晕，可空气实在刺鼻，他睁开了双眼。
手和脚都被绑着，不是一般的麻绳，绳子很细但明显掺了金属，不是一般人能买的。
厉尘刚抬头，后颈一阵刺痛，不用看都知道是贴了强效的抑制贴，非易感期，贴这种抑制贴，信息素的压制基本起不了作用。
室内开着灯，像是个实验室，架子上一排排的腺体，泡在盛满液体的玻璃罐子里，需要适宜的温度和湿度，机器的嗡嗡声就来自于架子后面的空气保持器。
信息素被强行压制，厉尘有点蔫，墙上的摄像头动了动，厉尘马上发现，不过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体力消耗太多，他有点困。
一会儿，脚步声自外面传过来，慢悠悠的，声音更快一步，“你倒是不怕。”
厉尘像是嫌弃有人打扰他好眠似的叹了口气，“我说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来人推开门，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形修长，戴了副眼镜，温文尔雅的学霸脸。
柳安，那个传闻中厉家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说起来也奇怪，一般这种人家有个私生子也不算多罕见的情况，私生子要是能撑起跟正常子女抢家产的多了去了，厉家这个不一样，跟个隐形人一样，这么多年了，别人都忘了柳安的存在了。
记得那是幼儿园的时候吧，厉尘知道柳安这人的，他那时候不懂事，只听别人说这人是私生子什么的，他不知道私生子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这人要跟自己抢东西。
厉尘能忍嘛，大闹几次后柳安就离开厉家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后来长大了才见到他，在灼华生物做到了高层，厉尘不乐意但再也不可能像从小时候那样闹了，况且他爹和他爸对这事闭口不言，厉尘也就不追究了。
柳安平时为人小心谨慎，非常低调，又不姓厉，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的这么多事。
厉尘今天去公司，穿的正装，随便从衣帽间挑了一身，但他浑身上下没便宜的，那腕表够在京市最好的地段买套公寓了。
“厉大少爷真是骄奢淫逸啊。”柳安慢条斯理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厉尘不耐烦，“怎么了，你买不起？”
虽说柳安没过了明路，但他是灼华的高管，一年的收入绝对丰厚，他不该注意这些无聊的细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