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尘刚要说话，楚江空从厉尘身后露出脑袋，“对我的人有意见？”
楚江空掌握着中心会的全部武装力量，跟联盟军队和警署三足鼎立，爱林森上次见楚江空还是在他父亲的关系下，当时正排着队给楚江空敬酒，要不是他父亲的关系，怕是没有敬酒的资格。
“楚会长，”爱林森先是意外楚江空会在这里出现，后才反应过来楚江空说的话，他看着两个人紧紧牵着的手，很是震惊，“您这是……”
“让开。”楚江空并不耐心地开口，像平时上级对待犯错地下属那样。
到了酒店，关了门厉尘就把楚江空推到门上，笑着问，“楚大会长，我要是不姓厉，是不是没有机会跟你说话？”
“嗯……”楚江空认真分析了一下二人的职级，“倒也不至于连话都说不上，但说多了，别人可能以为……我要潜规则你。”
“草，”厉尘笑着搂住怀里的人，“求你快点潜规则吧，我可太想上位了。”
“今天阿争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厉尘今天总觉得韩世争在对他翻白眼，“刚才还说让我好好对你什么的，我在他心里什么形象啊。”
说起这个来，楚江空想起来个事，“今天温棠跟我讲，恋爱应该有个明明白白的开始，不应该跟我们这样稀里糊涂的，我是不是差你一个表白啊，你喜欢白玫瑰吗？”
……
厉尘沉默了片刻，怪不得韩家兄妹看自己眼神都不是很友善，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想扒开楚江空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回路是不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楚江空一个omega,怎么老想着跟自己的alpha表白呢，厉尘哭笑不得回答，“这事你别操心了。”
“啊？”楚江空很上心，不想把这件事轻轻揭过，“你不喜欢白玫瑰吗，那红的怎么样，是不是有点俗气？”
厉尘突然低头亲了楚江一口。
“爱你。”
楚江空脸有点烫，“哦。”
晚上，楚江空没跟他们一起出去，厉尘委屈巴巴地一步三回头走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厉尘才撒完野，楚江空怕别人看出来，他实在没办接受别人脑补。
厉尘几个人在三楼喝酒，他专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因为楚江空刚才提了一嘴，有可能睡醒了会去一楼的花园逛一逛。
酒吧音乐声震天响，厉尘心里老想着楚江空不跟他一起过来，有点烦，偏偏还有不长眼的，拿着酒杯装走不稳，往他身上倒，厉尘一个眼神过去，差点把omega吓哭。
宋庭深拍了拍他，“别吓他了。”说完摆摆手，让那omega走了。
楚江空吃了晚饭，下来溜达溜达消食，夜景很美，大晚上倒是没办法赏花，灯光打的挺好看，这里没有京市冷，温度宜人，凉风一吹，楚江空舒服了一些。
京市那些杂乱无章的事暂时被抛在脑后，楚江空仰头做了几个深呼吸，心情舒畅了些。
冷白的光打在楚江空身上，像是度了层月光，清越若谪仙。
“空哥？”一道带着不可思议的声音传过来。
楚江空睁眼，顺着声音看过去，熟悉的五官。
崔鸣礼，他的高中同班同学。
很多年没见了，楚江空没想到他还能认出自己。
说起来他们在断联之前关系还不错呢。
他跟楚江空印象中差很多了，要不是五官还有点以前的影子，楚江空真的想不起来。
楚江空高中的时候不是很爱讲话，也不爱参加活动，但长了张出尘的脸，就算再自闭也很出名，更何况他还每次占据成绩单的第一名。
记得有alpha穷追不舍，是崔鸣礼打了他们一顿，所以在老师提出希望楚江空带带后进生的时候，楚江空选了崔鸣礼。
之后的事很好猜了，楚江空很少再去回忆那离他很远的青葱岁月，年少的懵懂本就一瞬即逝，更何况上天对楚江空本就不公。
他妹妹出事的时候他找了所有能帮得上忙的人，其中就有崔鸣礼，少年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帮忙，可在一段时间后主动切断了和楚江空的联系。
楚江空后来才明白，崔鸣礼应该是真找了他的父母帮忙，他的家世很好，怕是真查出来什么，不想儿子趟这趟浑水。
楚江空还记得，他家人都是律师，开了非常有名的律所。
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真巧啊，鸣礼。”
崔鸣礼看上去很开心，“你还记得我，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男人身上有点酒气，应该是在楼上酒吧出来醒醒酒。
楼上的厉尘猛地站起来了，急匆匆就出去了。
周墨为正撩骚呢，差点被撞到桌子底下，看着厉尘着急忙慌的背影，“他干嘛啊，老婆跟人跑了？”
“呸，”周墨为抽了下自己的嘴，忽然想起来厉尘老婆是楚江空，“说顺嘴了。”
宋庭深看了眼楼下，笑了笑，“他老婆可能真要跟人跑了。”
楚江空脸色真诚，像是真的为老友见面而开心，“高中毕业后就没有联系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崔鸣礼脸上的笑意僵硬，“抱歉，当时没帮到你什么。”
他不是唯一一个在那时候和楚江空断了联系的，这没什么，楚江空能理解，“没关系啊，我相信你是真心要帮我的，只是我们还是学生，能力有限。“
楚江空给他铺了这么大的台阶，崔鸣礼很懂眼的踩了上去，“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开心。”
omega的笑未达眼底，律师，有用。
崔鸣礼看着楚江空跟高中的时候一样耀眼，心里痒痒的，“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一股高级alpha的信息素突然袭过来，崔鸣礼胸口一紧，差点跪下，他回头看，高大的身影快步走过来，将楚江空扯到怀里，“找我的omega有事吗？”
楚江空任由厉尘搂着，对着崔鸣礼得体笑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厉尘一句话没多说，拉着人离开，到了个转角，把人抵在墙角，“他是谁？”
终生标记后，信息素比人的反应更快一步融合在一起，铃兰花推着楚江空臣服。
omega看着厉尘有些暴躁，不顾被掐得生疼的腰，顺从的缩进男人怀里，“垫脚石。”
Alpha低头，“嗯？”
楚江空抬头，夜色里五官惊人的漂亮，鼻子高挺，鼻尖却微微翘着，厉尘拿手蹭了蹭对方的鼻子，“垫脚石？”
omega笑了笑，“嗯，他家开律所的，有用。”
厉尘是真的想了一会儿，他是垫脚石，那自己呢，大号垫脚石？超好用垫脚石？
楚江空看到厉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不是。”
厉尘追问，“那我是什么？”
几年前的少年长大了，肩膀宽厚，能力出众，已经能够遮风挡雨。
楚江空抬起头，在厉尘下巴上印了个吻，轻轻的，猫咪蹭人一般。
没有意外的话，你将是我人生的终点。
omega笑了下，“你是我的alpha，还能是什么。”
“切，”厉尘搂着人往前走，心里闷闷的，“这个答案，略显一般了。”
楚江空歪头偷偷笑了下，没理他。
酒吧里人声鼎沸，楚江空不太习惯，感觉耳膜要炸了。
四周的信息素还有仿信息素香水混成一团，楚江空才被标记，闻着很难受。
高级别omega本来就少见，还是个男性omega，楚江空刚进门，不加掩饰的视线让他有点烦躁，平时可没人敢这么看他。
厉尘将人带到卡座，大家都挺欢迎，楚江空坐下后尽量当隐形人，不打扰别人嗨。
一杯红色透明的蔓越莓气泡酒被推到楚江空面前，粉嘟嘟的，厉尘还真把他当小孩了。
楚江空没说什么，拿着杯子慢慢喝了。
正对面是韩世争，正跟别人聊着什么，穿了件平时从未见过的黑色衬衫，灯光照过去还在反光，衣服里应该是掺了金线，楚江空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厉尘一会凑过来，“我去个卫生间，你别瞎跑，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能去，别人跟你搭讪不要理，知道吗。”
楚江空眨眨眼，厉尘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他从善如流点点头，“知道。”
厉尘摸了摸他的头，“乖。”
楚江空呆呆坐在沙发上感受厉尘的手掌留下的温度，抬头看厉尘路上还不忘回头看看自己。
厉尘刚走，有侍应生端了一堆东西过来，是周墨为叫的，说是前段时间刚学了调酒，非要装装b。
他手法有点生疏，但看样子是学过的，先调了杯底度数的金瑞克，看着绿油油，蛮漂亮的，韩温棠拿过去尝了下。
女孩眉头微微皱起，“有点涩哎。”
“是嘛，”周墨为在杯子另一边尝了下，“好像是，我再来一遍。”
旁边人拦住他，“算了算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吧。”
说完要把调酒师喊过来。
楚江空拿过酒杯，“我来吧。”
青柠半个，楚江空利索的去了籽，将汁水挤压出来一些才一起放进杯子，接着加了四十毫升金酒和苏打水，最后放了大量的冰块，搅了一会儿才推过去。
韩温棠试了试，“这次的不涩哎。”
楚江空解释了下，“柠檬不去籽容易发苦。”
旁边的女孩直接开始点单，“那我要海明威。”
“好。”楚江空说着将白朗姆和利口酒倒进去，又挤了新鲜的西柚和柠檬汁，加了冰摇合，整个过程异常娴熟。
等厉尘回来的时候，他就看到桌子上人手一杯鸡尾酒，楚江空正把最后最后一杯递给韩世争。
“干嘛呢？”厉尘真不知道楚江空会调酒。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周墨为显然已经有点醉了，“会长什么都会，厉害！”
厉尘没搭理他，坐过去，看着一桌子的酒和工具，“你会调酒？”
楚江空大学的时候在酒吧兼职，调酒都是基础操作，他简单解释，“工作需要。”
中心会还需要调酒呢，厉尘不信，刚想问，楚江空凑过来，“尼格罗尼，可以吗？”
度数高，后劲足，厉尘今天本没有喝醉的打算。
omega笑着凑近，眼尾扬起，眼神里隐隐约约的是，
挑衅。
“可以。”厉尘不受控制的开口。
老冰在杯子里搅拌降温，楚江空修长的手指在一瓶瓶的酒之间切换。
金酒，甜味美思，金巴利，接着是橙片和皮油。
最后是冰块降温，楚江空将橙红的的透明液体推过去，眼尾一挑。
厉尘心漏了一拍，喝了半杯。
楚江空嘴唇勾了下，像是调笑。
没多久，杯子见底，剩两片浸了酒精的橙子，厉尘眼色清明，明显这点量实在不算什么。
楚江空直直看向厉尘，手上又推过去一个酒杯，里面是红棕色液体。
黑俄罗斯，伏特加和咖啡利口酒调和而成，度数高，但被咖啡味冲淡了，很顺口。
厉尘看到酒杯笑了下，显然知道这酒实际上并不像入口般那样柔顺。
楚江空托着下巴，冲厉尘眨了下眼。
厉尘盯着猎物般盯着眼前的omega，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洗手间，楚江空在洗手，刚才手上沾了新鲜果汁，黏糊糊的，他酒量不怎么样，但刚才只喝了一点，倒没什么反应。
回去的时候看到厉尘在沙发上仰坐着，眼神涣散，像是醉了。
他刚坐过去，厉尘像是急于寻找主人的大型犬类，将自己压在楚江空身上。
嗓子里哼哼唧唧，说什么头疼，头晕，不舒服之类的。
楚江空打了招呼，起身将人带走了。
霍云行看了看桌子上的几个杯子，厉尘的酒量不可能就到这里啊。
高大的alpha将重量压在omega身上，楚江空搂着厉尘走的有点吃力。
宋庭深看着两人的背影，摇摇头，“尘哥太能装了，不会演是真找不到媳妇儿。”
几个女孩子还真以为厉尘喝多了，“他是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