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都是些冷餐，楚江空没得选，只能凑合着吃点，他低着头认真挑选哪块慕斯好吃，完全没意识到四面八方看过来的眼神。
一个单身漂亮的omega，什么都不做已经足够吸引人，更何况他还是中心会的副会长，国内不算那些老的走不动的只有两个S级omega，而他楚江空就是其中之一。
没有alpha能拒绝这种诱惑，即使他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
几个alpha推推搡搡半天，有个蓝色西装的被推了出来，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但他是真的仰慕楚江空很久了。
“一个人吗？”青年维持着自认为最帅的表情，将手搭在了桌边。
楚江空看着桌沿轻轻皱了下眉，他后退半步，抬头看着青年，“不是。”
……
这让他怎么接。
休息室里预备着各式各样的抑制剂抑制贴，甚至还有不同大小的安全套，白月清找抑制贴都能找到脸红。
“尘哥，”白月清挑了款绿色的，上面印着清俊的竹子，“我够不到，帮我贴一下好吗？”
密闭的空间让alpha鼻尖的柑橘气息更重，厉尘喜欢这味道，看来白月清的抑制贴真的不管用了。
但换抑制贴是太亲密的行为，厉尘看着脸颊泛红的omega，“我不方便换，需要我帮你叫人过来吗？”
白月清眼神里带了些诧异，又被拒绝了，他缓缓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凑合着贴一下吧。”
关上门，白月清撕开脖颈上完好的抑制贴，扔掉之前他又仔细闻了下，信息素没问题啊，怎么厉尘油盐不进的。
出来的时候白月清神色略显低落，厉尘还在想楚江空到底看不上他哪一点，没注意到omega敏感的情绪。
韩温棠跟几个小姐妹正在聊延长甲真的很不方便，穿裤子都费劲，就看到竟然有勇士敢去跟楚江空搭讪。
“天啊，宋临南疯了吧，敢跟楚会长搭讪。”
旁边的小姐妹跟着感叹，“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会长不知道击退过多少alpha了，”韩温棠跟看热闹一样，“我都怀疑会长那啥了。”
小姐妹眉头一皱，“那啥是什么？”
“就，”韩温棠拿手挡着，“性冷淡。”
小姐妹饱含深意的笑笑，“其实，我……也是真么想的。”
厉尘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几个人穿的人模狗样，他回头跟白月清说了句就过去了。
“呦，尘哥，”霍云行看了眼跟在后面的白月清，跟厉尘打趣，“跟嫂子干什么去了。”
厉尘立刻就反驳，“别瞎喊，碰都没碰过他。”
霍云行一个字也不信，厉尘身边就白月清一个omega，怎么可能不动他，“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韩世争拿起酒杯对着厉尘，“今天时间急，还没庆祝你提前完成任务回来。”
厉尘抿了口，“谢啦。”
他个子高，往前走两步就看到楚江空正和个年轻的alpha说话，还笑，他心情骤然烦躁，“阿宋，管好你表弟。”
宋庭深顺着厉尘的眼神看过去，“小南很早就说过想见见会长，他又没坏心思。”
厉尘斜他一眼。
宋庭深撇撇嘴，“我去，我这就去，真是不明白你想干嘛，看楚会长比看自己omega都严。”
霍云行劝他，“我说尘哥，楚会长那追求者有一半都是你处理的，歇歇吧，他现在还是单身，多少有你的功劳。”
“他们配吗。”厉尘看到宋庭深把自己弟弟带走，眉间才舒展了。
“啊，对对对，都不配，”霍云行是看不惯厉尘这种狗拿耗子的行为，又不敢直说，“楚会长当然优秀，但感情吧不是只看配不配的。”
厉尘扭头，心情明显不好，“干你屁事。”
霍云行见好就收，“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行吧。”
宋庭深打发走宋临南，跟楚江空聊了两句，霍云行几人过去跟楚江空打了招呼。
“会长，”霍云行收起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有段时间没见了。”
楚江空笑笑，“云行，好久不见，听说你在白瑜星开了个酒店。”
霍云行一听这个就骄傲起来了，“会长你也听说了，那酒店全部悬空设计，五个小时就能绕整个第三星系一圈，还请您赏脸啊。”
“温棠呢？”楚江空点点头看向韩世争。
“她呀，好像是跟她朋友去看楼顶的室内花园了。”
景之宁喜欢花草，那花园楚江空知道，便点点头，“这里人多眼杂，看着点你妹妹。”
厉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这个那个的都挺关心，到了自己就不冷不热的。
聚会上来了不少中心会的人，楚江空坐到这个位置上，应酬是免不了的，宴会要开始了，他得硬着头皮去。
厉尘跟过去，楚江空回头，“干什么？”
“跟你一起啊，”厉尘装可怜，“会长人脉广，不给下属介绍介绍？”
你还用的着我来介绍，楚江空白他一眼，随他跟着了。
楚江空讨厌应酬不光是性格问题，还有就是自己omega的身份，现在omega的数量本就少，很多alpha或是beta只要年龄合适还单身的，多少都存了点别的心思，楚江空疲于应付这些。
这还算好的，还有个更烦人的事，omega的身体生来就弱，这导致楚江空的酒量一直不太好，这可是个大问题，在中国谈事大多都是酒桌上谈下来的，楚江空很难适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楚江空觉得厉尘总是在有意无意帮自己挡酒，可他从未在人前喝醉过，没人知道他的酒量。
一圈下来楚江空没喝几口，厉尘当然也没喝多少，没人敢真的灌他们，楚江空从卫生间出来，厉尘正在洗手。
“多谢。”楚江空不傻，厉尘一直对他这个学长兼上司不错，有问题的是自己。
厉尘擦干手，看着镜子里的楚江空，笑了下，“还能听到你跟我道谢，真是稀奇。”
楚江空看他一眼，没说话，抬腿要离开，厉尘很快伸出胳膊拦住他。
厉尘比他高出五六公分，肩也宽了不少，挡住了大部分光，阴影投在楚江空脸上，厉尘能看到他长长睫毛投下的阴影。
这是个墙角，楚江空被厉尘堵在角落，“还有事？”
“我们两个月没见了。”厉尘也不清楚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不过学校前后辈外加上下级的关系，成年人的世界，几年不见也正常。
楚江空果然不解，“嗯，所以呢？”
厉尘也不知道所以什么，但他不喜欢楚江空拿他跟空气一样，“我的报告，你还没看吧。”
报告是他的助理昨晚发过去的，楚江空平时很忙，应该没来得及看才对。
楚江空精致的喉结动了下，“还没看。”
厉尘抓住机会，“正好，我跟你说说。”
楚江空歪了下头，似是不解，这个时候讲工作报告，在卫生间？
“过几天开会我会统一说。”楚江空摸不准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厉尘加重了呼吸，开会说，没意思，厉尘都能想象到楚江空那公式化的用词，冷冰冰的。
“没事了吧。”楚江空很想离开。
两人挨得太近了，信息素已经缠到一起，只不过他们等级高没受到影响，楚江空周身都是烟草的气息，他背在身后的手握得很紧，指尖已经发白，脸色却冷静得要命。
厉尘看着他不说话，像是不开心，在闹脾气，楚江空默默想，不开心可以去找自己的omega，而不是在这里跟上司谈心。
他伸出手，冰凉干燥的细长手指搭在厉尘的手臂上，用力推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厉尘看着男人的背影，牙根痒痒的，想吃点什么，又没有食欲。
楚江空刚出门就碰到白月清了。
“楚会长，”白月清笑得真挚，“谢谢你啊。”
楚江空刚出来就碰到白月清跟他道谢，但他没记得自己帮过白月清，“什么？”
“尘哥的胸针啊，”白月清比划着，“我当时选的眼都花了，还是跟你碰巧遇到帮我选的。”
“哦，”楚江空没想到是这么件小事，“随便选的。”
“随便选的？”白月清像是随口一提，“随随便便就能选到尘哥喜欢的，我经常送他礼物，他都不喜欢呢。”
明明只是恋人间的吐槽，楚江空却像被烫了下，他差点没考虑到，上司太了解下属的喜好好像不正常，“只是凑巧吧。”
“是吗……”白月清还在纠结。
厉尘刚走出卫生间，白月清立刻转移目标，像个百灵鸟一样轻巧地飞过去，“刚才找不到你，我一个人有点怕。”
厉尘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照的比白天还亮有什么怕的，omega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