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你是前辈,一直忍让与你,没有想到你们两个这么厚颜无耻,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刀狂无情了。”轿子内的刀狂再也忍不住天地二老的戏耍了,他怒骂了起来。
只听他接着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但姓沈的小子小命今日我刀狂要定了,不把他宰了祭我儿在天之灵,我刀狂誓不罢休。”
刀狂口气虽然硬气无比,但他却是担心天地二圣等五个高手对他出手,若真的是那样他只能是挨打的份儿,所以想先用话语将五位高手套住,以防这五位高手出手。
但刀狂还是想错了,郝连城等人若是想要对他出手,刀狂的话如何能让他们中了圈套。
在刀狂话落下之时天地二老刚想说什么,就见郝连城走了过来,拉了一把天地二老,道:“和这无耻小人还有什么要说的,来来来,我这儿还有一坛好酒,我们只管喝酒看戏好了,小兄弟一定会将老杂毛的一身毛全部拔下来。”
“有酒?”天地二老一听郝连城说是有酒,顿时眼睛放起光来,竟然将沈笑和刀狂等人给忘记了似的,立马小跑步跟着郝连城向一边而去,场地之上只留下沈笑、冰儿和剑无双三人。
“不但有酒,我这儿还有些好菜!”剑无为笑呵呵地也迎了上来,他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酒菜居然从乾坤戒之中取了出来,五人头也不回地走向道台一边的底座旁边席地而坐,自顾自地边说笑边推杯换盏起来,空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股酒菜之香。
五人虽然没有再理会刀狂,但这种无视比之方才天地二老戏耍刀狂更让刀狂发狂,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他原本以为天地二老等五位高手会联合起来对付他,毕竟以他的实力,单打独斗肯定不是这五位高手的对手。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这五位高手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们的架势仿佛在说:“你算哪根葱?”这让刀狂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他觉得自己在这五位高手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一文不值。
不管这五位高手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如此无视刀狂的存在,无疑是对他最大的羞辱。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就像一把利刃直插刀狂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堪。
“是你杀了我儿?”刀狂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让自己不再处于激怒之中的癫狂状态,声音再次在轿子内响起。
沈笑听到刀狂的质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左手松松散散地握着已经看不到鸣鸿刀的刀鞘,身体不丁不八地站在那儿,显得有些懒散。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轿子,毫不畏惧地与刀狂对视着,然后淡淡地说道:“我若说没有杀,你信吗?”
别看沈笑看似懒散无比,但他正是以这种懒散的样子却使人无从下手,他在有意和无意至今竟然将全身的罩门全部防死,没有留下任何空门,即便是一边的剑无双也无法找到下手的机会。
“信!”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刀狂竟然如此轻易地相信了沈笑的话。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但你却将我儿一身武功废了,所以他才会被人所杀。”
沈笑闻言,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刀狂,吼道:“奶奶的脚后跟,婆婆妈妈地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想动手就来,小爷陪着就是!浪费时间!”
这突如其来的暴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不仅是剑无双对沈笑的突然发火感到诧异,就连对面山上的群雄们也都有些措手不及。
根据刀狂的说法,刀一修最终并非是沈笑所杀。众人原本以为沈笑会抓住这个机会解释清楚,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谁也没有料到,沈笑竟然什么都不解释,直接就发起了火。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沈笑怒不可遏地吼道:“沈兄说的对,人是我杀的,如何?那等和圣灵宗邪魔歪道勾结,妄图为祸我华夏武林的畜生,不杀难道留着喂狗?”
沈笑的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尤其是剑无双,他不仅大方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杀害刀一修的凶手,而且还对自己的行为毫不掩饰,这更是让众人一时间如坠云雾,脑袋完全转不过弯来。
以剑无双平日里的习性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如此磊落之事,可是今日却让大家刮目相看,难道他真的改掉了往日那狭隘的心胸变成了一个磊落的江湖豪客?
不管怎么样,一个是废了刀狂的修为武学,一个是杀了刀狂的剑客,二人使得群雄顿觉浩然之气直冲云霄,大家呼啦地在对面的山上站了起来高声欢呼了起来,仿若是久经黑夜见到了阳光一般兴高采烈。
这一切都出乎于刀狂的计划,他本以为沈笑和剑无双会相互推诿不会承认,还想着如何套出二人的话使得他出手有个十足的理由,而后顺便将华夏武林再恶心一番,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出奇地一致,对杀刀狂的事情直言不讳,这倒使得他有些不知如何再说下去了。
“大胆狂徒,伤我家少爷的性命,就得拿狗命来偿!”就在刀狂思虑之际,方才对天地二老出言不逊的刀客突然暴喝一声,长刀自腰间拔了出来,一副气势汹汹地样子。
“沈兄,看来恶狗必须杀尽才能免除狂吠。他们是你的还是我的?”剑无双看都没有看那五个刀客一眼,而是转头问沈笑。
沈笑并没有回应剑无双的话语,而是将头转向冰儿,轻声问道:“冰儿,面对他们九个,你是否有十足的把握呢?”
冰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回答道:“放心吧,其他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这几个人嘛,你就等着让山上的兄弟们准备好大锅,煮狗肉吃吧!”
话音未落,只见冰儿手中的湛露剑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出现在她的手心之中,闪烁着寒光。
剑无双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他默默地向后退去,与沈笑和冰儿保持一定的距离。
尽管沈笑没有直接回答剑无双,但他对冰儿所说的话,已经间接地给了剑无双一个明确的答案。
刀狂是属于沈笑的对手,而那五个持刀戴斗笠的刀客,则是剑无双需要面对的敌人。至于那九个抬轿子的轿夫,自然是冰儿的目标。
此时,这边的战斗已经安排妥当,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天地二老等五大高手竟然连头都没有转一下,他们依旧若无其事地推杯换盏,有说有笑,似乎完全不把这边的战斗放在眼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毫无关系。
“好!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我们就来一场一对一的生死较量吧!”刀狂在轿子内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事已至此,刀狂本来是想要杀了沈笑之后给华夏武林一个下马威,将华夏武林踩在脚下,现在他们再说什么都是无用,无非就是刀剑之下你死我活的事情了。
剑无双和冰儿二人均向沈笑看了一眼,二人的身形慢慢向一边退去,将主战场留给了沈笑,而他们二人则各自选择了自己的敌人。
在二人退出之后,沈笑依然保持着一种不丁不八、懒散的站姿,仿佛他并不是在面临一场生死之战前的紧张准备,而是像在逛街看戏一样轻松自在。然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道台之上的空气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一片。
这种安静并非普通的静谧,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了一般。而且,这种冷并非来自于天气的寒冷,而是一种杀气临身的寒意,是一种能够穿透骨髓的冰冷。这种寒冷让人感觉仿佛有万把利刃正在剔骨一般,冷得连吹过的风都似乎在颤抖。
沈笑手提无影鸣鸿刀,斜站在道台之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刀身斜指地面,与他那懒散的站姿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对比。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辆黑色巨大无比的轿子,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塑。
与此同时,刀狂的轿子却被轻轻地放置在了地上,那八个轿夫和为首的刀客如同鬼魅一般,一闪身便飘向了道台的另一边,直冲向冰儿。他们的动作迅速而轻盈,仿佛完全不受重力的影响,如同幽灵一般在空中滑行。
眨眼之间,刀狂和他的手下们便消失在了道台的另一边,只留下沈笑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与那辆黑色的轿子对峙着。整个场面异常诡异,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