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松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王局，我是何云松。”
“行动！”
电话那头传来王建国沉稳的声音：“好！”
马林看着何云松放下电话，眼中满是疑惑：“何主任，您这是……”
何云松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审讯室里，沈兵坐在冰冷的凳子上，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带着一丝戏谑。
“你们抓我来干什么？我可是守法公民。”
王建国将一份文件扔到沈兵面前，语气冰冷：“你自己看看吧！”
沈兵漫不经心地拿起文件，随意地翻了几页，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这……这不可能！”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建国步步紧逼，语气凌厉。
沈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了。
“没错，周云武是我杀的，宋阳也是我指使的，你们想怎么样？”沈兵突然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挑衅。
王建国眉头紧皱，他没想到沈兵会如此干脆地承认，而且态度如此嚣张。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哈哈，法律？我根本就没把法律放在眼里！”沈兵狂笑起来，眼中充满了疯狂。
“你……”王建国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拳打在沈兵脸上。
何云松拍了拍王建国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走到沈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和田英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有问题吗？”沈兵满不在乎地回答。
“朋友？至于让你挺而走险绑架人质进行交换吗？”何云松又问。
“绑架算什么？为朋友我可以两肋插刀！”沈兵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仇恨。
“是周佳华叫你干的吧？”何云松轻笑一声问。
“不是，这与周县长无关。”沈兵否认。
“那你为什么要买凶下毒谋杀我？我是你的仇人吗？”何云松又问。
“我和你没仇，但我见不得你飞黄腾达，我想除了你！”沈兵望着何云松说道。
“别自欺欺人了，周佳华把你当枪使！”何云松一言点穴。
“才不是呢！”沈兵的身子颤抖一下。
“别天真了，你以为你不把周佳华供出来，他就会把你捞出去吗？”何云松一眼就看穿了沈兵的心思。
“你胡说，我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的事与周佳华无关。”沈兵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是吗？看来你想死，谁也拦不了你！”何云松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你以为你是谁？我会相信你，随便乱咬人，你叫我咬谁，我就咬谁是吗？”沈兵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你不过是周佳华的一条狗，一条可以随时抛弃的狗！”何云松的话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刺进了沈兵的心脏。
“你……你胡说！”沈兵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胡说？那我告诉你，你指使周云武实施绑架，又杀了周云武灭口，判你死刑卓卓有余，给你三天时间，看周佳华会不会来救你？”
何云松步步紧逼，不给沈兵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的说如同锋利的刀刃将沈兵最后的防线彻底击溃。
“不……不可能……”沈兵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何云松知道，沈兵已经几近崩溃，他转身对王建国道：“把他带下去吧。”他倒希望周佳华来救沈兵，但周佳华不会那么傻？
王建国点点头，示意手下将沈兵带走。
沈兵被带走后，何云松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说道：“提审宋阳！”
黑山金矿，地窖入口。
两名警察押解着宋阳，从阴暗潮湿的地窖中走了出来。
宋阳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显然在地窖中吃了不少苦头。
“把他带到审讯室！”何云松站在门口，语气冰冷地吩咐道。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气氛压抑。
宋阳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何云松坐在他的对面，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一切伪装。
“宋阳，我们又见面了。”何云松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宋阳抬起头，看了一眼何云松，又迅速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为什么要给我下毒？”何云松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宋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谁指使你的？”何云松步步紧逼，语气凌厉。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做的。”宋阳咬着牙说道，他知道自己不能供出沈兵，否则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你自己做的？”何云松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宋阳的说辞。
“我承认，我收了沈兵的钱，但是下毒的事，是我自己决定的，与他无关。”宋阳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何云松没有说话，只是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银行转账单的复印件，扔到宋阳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宋阳疑惑地拿起转账单，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那是一张五百万的转账记录，转账人赫然是沈兵，而收款人则是他宋阳。
“这……这不可能！”宋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张转账单怎么会落到何云松的手里。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何云松冷冷地说道。
宋阳顿时瘫软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我……”宋阳还想狡辩，却被何云松无情地打断了。
“你杀的是领导干部、开发区一把手、专案组骨干人员，你还要一人扛吗？”何云松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让宋阳不寒而栗。
“我……”宋阳双腿一软，跪倒在何云松面前，痛哭流涕地求饶道：“何主任，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何云松冷冷地说道，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我说，我说，我说出一切，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宋阳彻底崩溃了，他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如何收受沈兵贿赂，如何里应外合给沈兵通风报信，如何对何云松下毒，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
何云松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直到宋阳说完，他才开口问道：“沈兵为什么要杀我？”
“他说……他说……”宋阳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说什么？”何云松追问道。
“他说……他说你挡了他的路，必须除掉你。”宋阳低着头，不敢去看何云松的眼睛。
“挡了他的路？”何云松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沈兵与何云松无冤无仇，沈兵为什么要花五百万杀何云松？再说，沈兵一个驾驶员哪来的五百万？一想想就知道沈兵也不过是个替死鬼。
何云松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抬起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宋阳，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宋阳，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是实话，否则……”何云松没有再说下去，但话语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宋阳吓得浑身一哆嗦，他知道，如果自己敢有任何隐瞒，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说的都是实话，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宋阳举起右手，指天发誓道。
“带下去，继续关进地窖！”何云松没有再理会宋阳，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