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佩轩说：“我就说了一句有些事表面看不出来真相，就引出来你做了一大篇文章，不敢当。素云，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貌不惊人，才具平庸，芸芸众生之中最不起眼的那个人。”素云不以为然地说：“佩轩，我知道你是个一点也不想出风头的人，大隐隐于市，你就是这样的人。只可惜被我发现了，你隐藏不了了。”佩轩“哈哈”一笑说：“我隐藏什么呢，我就站在这里，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你也发现不了什么。”佩轩接着说：“素云，咱俩接触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十分平庸的人，既没有崇高远大的理想，也没有运筹帷幄的智慧，更缺乏能征惯战的能力，你慢慢就会失望的，而且会越来越失望。慢慢你就会发现，我不过是一个混吃商品粮的农村娃而已。”
素云生气地说：“佩轩，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摆脱我吗？你放心吧，我不会纠缠你的，我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也没有要横刀夺爱的意思，你还怕什么？如果你不想理我，你就明说，以后咱俩就像路人，好不好？”佩轩听了，哭笑不得，但是他为素云感到心痛。沉默了一会儿，佩轩慢腾腾地说：“素云，对不起，我没有要摆脱你的意思，你也不要误解。我只是担心你走不出来我的阴影，一直被我的阴影笼罩着，这样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的。我了解你，也担心你，我不是要摆脱你，而是想要你摆脱我，仅此而已。”素云听了佩轩的话，也明白他没有说假话，她也知道刚才自己说的是气话，于是她温柔地说：“对不起，佩轩，我不该给你发脾气，其实我知道，你是个非常负责任的男人，你了解我的心思，知道我喜欢你，素云你就放不下我，总是觉得对不住我，亏欠我什么。其实你一点也不欠我的，我觉得你对我这么好，反倒是我欠你的情。你没做错什么，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佩轩，我也请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不会要求你什么的，我只要求你允许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希望我摆脱你，你是为我好，希望我有新的感情生活。但是你知道，我和你也是同一类人，一旦爱上一个人，也不是容易改变的，这恐怕要慢慢来，我也希望我能够逐渐摆脱你，以免成为你心理上的负担。我明白你关心我，总是想着对我负责。佩轩，我觉得你不需要对我负什么责，因为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以后你就记着，曾经有一个叫沈素云的女人爱过你就行了。”佩轩内心翻滚着，他不由得就伸手把素云揽在怀里，说：“素云，在你没有摆脱我之前，我会把你当作我的女人来对待的。除了咱们没有那层情色一体的关系之外，咱们可以是最亲密的关系。”素云撒娇说：“当然了，你说过，我是你的女人，嘿嘿。”
两人动情之处又拥吻在一起。素云说：“佩轩，谢谢你！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总是怕给我带来伤害，其实你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我为有你这样一位朋友、为能够喜欢上你感到骄傲，不管你将来如何，你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至少我曾经爱过你，我为此感到自豪。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虽然不能做你的妻子，但是咱们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朋友，你打开了我心灵中的一片窗口，让我知道人性中有这么朴实的善良和勇敢。你是一个值得爱的人，我曾经爱过你，我从不后悔。”说着，两个人又拥吻在一起。佩轩说：“素云，好了，这树林中是危险地带，咱们在这里不宜久留。”素云惊讶地说：“怎么了？”佩轩说：“走，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将要走出树林的时候，佩轩说：“保卫部的人经常在这树林里潜伏着，以整顿风气为名，抓那些在这里谈恋爱有亲密动作的同学。一旦谁被抓到，轻则处分，重则开除。”素云惊恐地说道：“天哪！这么可怕呀！他们凭什么抓人？根据是什么？”佩轩说：“他们说这是流氓行为，他们就对这些事感兴趣。”素云说：“谈恋爱是人的基本权利，他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佩轩说：“基本上他们说什么是什么，因为解释权在他们，所以，一旦被他们抓到，就会身败名裂。”素云不无担忧地说：“咱们刚才拥吻在一起算不算他们说的流氓行为？”佩轩边想边说：“这个应该不算吧？这样的情况太多了，他们抓不过来的；如果这些他们也要抓，会激起民愤的。”素云进一步问道：“那什么行为才算流氓行为？”佩轩说：“可能有进一步的动作才算是流氓行为吧？比如动手动脚啥的。”素云叹口气说：“动手动脚当然不应该，在不够隐秘的地方这样做当然是流氓行为，但是如果是在隐秘的地方，而且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把就不能算是流氓行为。比如说......”
素云停住了，佩轩看她一眼，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这是比较敏感的话题，他当然不好意思问。素云“嘿嘿”笑了起来，佩轩问道：“你笑什么？”素云说：“我想笑，不可以吗？”佩轩说：“当然可以，我只是问你为什么笑。”素云说：“你想知道？”佩轩点点头说：“嗯，当然了，不然我为什么问你呢？”素云笑着说：“既然你想知道，我说了你可不许怪我。”佩轩说：“嗯，好吧，知道你没好话，你只管说吧。”素云说：“那你说，你和韩文秀在一起做的事情是不是耍流氓？”佩轩说：“我和韩文秀做什么了？你怎么知道的？”素云说：“你说的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素云说：“你说你和她已经......已经负距离了。”佩轩故意打岔：“啥叫负距离？”素云愤怒地说：“哼！你就给我绕吧。负距离就是你把人家大姑娘给‘糟蹋’了。”佩轩说：“俺没有干那坏事，俺只是和老婆做了该做的事。”素云说：“到底还是承认了。”佩轩说：“我不承认也不行啊。”素云说：“你们还没有结婚，所以你也是耍流氓，你的行为就是流氓行为。”佩轩点点头说：“你说得对，你去举报我吧。”素云生气地说：“你欠打！”说着，伸手就打了佩轩一下。佩轩恶狠狠地说：“再打我我就要收拾你了。”素云说：“你怎么收拾我？”佩轩说：“把你收拾成我的娘们。素云说：“你滚吧，没一句正经话。”佩轩嬉皮笑脸地说：“咱俩在一起，有几句正经话啊。”素云说：“那也不能像你这么不正经。”佩轩说：“好，以后不说不正经话了。”素云逗他说：“我就再打你一下，看你怎么把我收拾成你的娘们。”说着，就轻轻打了佩轩一下，佩轩说：“打的太轻了，我就不收拾你了。”素云说：“你说话不算数。”他俩走到一处很偏僻的地方，看四下没人，素云就站住了，佩轩也站住，两人又拥吻在一起，佩轩说：“素云，对不起。”素云说：“佩轩，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要谢谢你。”佩轩温柔地说：“你现在就是我的女人。”素云搂紧了佩轩，柔情似水地说：“好，你让我晚上做个好梦。”佩轩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姑娘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才貌俱佳的淑女，她甚至愿意为他做一切事，可是他不能爱她，他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素云和佩轩拥吻一会儿，素云说：“佩轩，咱们回去吧。”佩轩点点头说：“好的。”于是两人回宿舍，佩轩要拉开距离，素云说：“离宿舍楼还远着呢，你怕什么啊？”佩轩笑着说：“我是个胆小鬼。”素云说：“不该胆小的时候还胆小，就不像的勇敢的男人了。”佩轩自嘲说：“不像男人就不像男人吧，我本来就胆子小。”素云话锋一转说：“我现在基本上与钱菲菲混熟了，我感觉可以给她介绍男朋友了。”佩轩说：“素云，你做事太认真了，我自愧不如啊。”素云说：“我想着既然做了，就想下点功夫，尽力做好，也许成就一段不错的姻缘呢。”佩轩笑着说：“你做事的态度好感人，不过成与不成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咱们尽力，成不成咱们都不必太计较，更不必为难自己。”素云不解到说：“佩轩你说的啥意思？”佩轩说：“没啥意思，就是说成与不成不是咱们说了算，要看他俩之间的缘分，成与不成，咱们都不要太在意。成了固然好，咱们也不必太高兴；不成的话，咱们也不必自责，那不是咱们的原因，是他俩的缘分不够。”其实佩轩看来，他俩成的可能性极小，只不过他不便于向素云说那么明白，他不方便说黄德彪品行方面的缺失，所以他觉得有点对不住素云，于是才提醒素云一下，也只能点到为止，不能说太直白。素云对黄德彪并不了解，所以她也听不出来佩轩的话外之音，只是从一般意义上去理解佩轩的话。素云说：“你说得对，当然是这样，其实对待做事的态度就应该这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佩轩知道所以很难明白他的话外之音，暗自叹口气，但是也必须对素云进行鼓励和赞许：“说得好！我们做事的一般态度就应该是这样，至少你还交了钱菲菲这个朋友，收获不小，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素云听了，感到很高兴。佩轩心里则有些惆怅，也为自己不能给素云说明白而感到遗憾。
到了离女生宿舍楼不远的地方，素云说：“好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佩轩说：“好，再见。”素云也说：“再见。”佩轩转身会自己的宿舍。这时候只听有人喊：“老酆，你这次被抓了个现行，抵赖不了了吧？”他听出来是小刘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卢煜和小刘从他身后走了过来，佩轩说：“我抵赖什么？有什么可抵赖的？”卢煜说：“老酆，怪不得这几天找不到你，原来是跟女朋友约会去了。”佩轩说：“我今天去给两个小女孩辅导数学了，吃完饭回来就去上晚自习了，回来的时候碰上沈师姐，就一边说话一边回来了，就这么回事。女朋友啦、约会啦，都是子虚乌有，不存在的事。”小刘说：“老酆啊，你可以啊，一下子就推了个干干净净，不过，你越要洗白自己越洗不白，没人信你的。”佩轩说：“我只管实话实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小刘，如果我真的有女朋友，依我的性格，还会这样大摇大摆和女朋友边走边谈？别胡思乱想了，回去睡觉吧。”小刘不以为然地说：“老酆，不管你有没有这回事，但是我看人家也不见得对你没有意思，你为什么不加把劲去追呢？你也拿出追女生跑丢鞋子的精神来，肯定能追到这才貌双全的美女。唉，老酆，我都替你着急。”卢煜也说：“小刘说的不错，我也替你着急。”佩轩说：“你们着急完全可以自己去追美女啊，我还可以给你们介绍，好不好？你们俩可都是帅气的小伙子，比老酆帅多了。你们追上了，也替我争口气。”卢煜说：“老酆，你就故意捣蛋吧，你就不能争口气把美女追到手吗？你把美女追到手也让我们扬眉吐气一下，好不好？”佩轩说：“你们扬眉吐气不扬眉吐气，与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我去追美女，那才是叫笑话呢。我也撒泡尿照过自己，咱丑八怪一个，跟人家美女差了好几个档次，跟人家在一起，人家不嫌丢人，咱自己就嫌丢人了。走吧，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