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
赵行俭将她整个人翻转背对着自己。
细碎密集的吻不停的落在她的后颈，肩头，以及背脊滚烫的肌肤之上。
那根深红色的内衣肩带和她白皙的肌肤形成对比，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赵行俭的手忍不住的往水下探去，顺着她的小腹一路向下，去往她最敏感神秘的地方。
情动影响了理智，他咬着顾堇之粉红色的耳垂，在她濒临失智的边缘故意懵懂的问
“喜欢吗？”
顾堇之眼神已经迷离，只咬着唇不说话。
没得到回答的赵行俭更加过分，又装作不明白的问“不喜欢这样？”
顾堇之想去捉住他的手，却根本抗衡不了这个蛮横的男人，只能忍着嗓音里的颤抖祈求“别这样，赵行俭。”
赵行俭轻笑一声，眼角眉梢里全是狡黠，慢条斯理的低语“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顾堇之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男人制造的情欲束缚，可是挣脱了几下之后却被禁锢的更加厉害，沉沦的也更加彻底。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她的内心渴望着赵行俭触碰，渴望着他的撩拨，她的身体深处也翻涌着浓厚的渴望。
想要他。
想要他更过分一点。
哪怕她承受不了也可以。
顾堇之想要在离开之前，给彼此一个深刻的难以忘怀的夜晚。
赵行俭微眯着双眸，贪婪的呼吸着鼻尖属于她的每一缕味道，而顾堇之双手撑在池边，前方是光滑温暖的池边，背后是坚硬灼热的他。
逃不了，更不想逃。
“这里的温泉含有很多矿物质，对人的身体特别好，泡了这么久，有没有”他一顿，声音低了几个度，语调里夹着一丝喘息“有没有舒服一点？”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让人神智混乱。
顾堇之像是个木偶一般，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只顺着他的话闭着双眸无意识的回答“嗯。”
赵行俭不满意这个回答，继续追问“嗯是什么意思？舒服还是不舒服？”
问题又回到原点。
喜欢还是不喜欢，舒服还是不舒服。
他非要顾堇之给一个肯定的回答。
顾堇之拉回自己残存的一丝清醒，双手掐着自己的手心，微微回头，眼角魅惑勾人
“赵行俭，你想要吗？”
赵行俭心口一顿，她这样直接的问出口倒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了。
想要吗？
他想要，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身体无法掩饰对她的冲动和占有欲望。
可是，赵行俭也知道他们之间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她的身体承受不了，他也不是只贪图现在不想着未来的人。
赵行俭还没说话，顾堇之往后贴紧他的胸腔“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的，我愿意的。”
她的手又开始不老实。
赵行俭动作迅速的抓住，更是无奈的叹口气，下一秒像是泄愤一般，狠狠咬在她的白皙圆润的肩头，那根深红色的肩带就在他的唇边。
顾堇之吃痛的呻吟一声，下意识的仰起头喘息，四肢都在不自主的颤抖紧绷。
不知道他咬了多久，顾堇之只觉得肩头都变得麻木了。
下一瞬，赵行俭缓缓松开了嘴，双眸幽暗的凝视着那个清晰的牙印。
她听见赵行俭充满磁性低沉的嗓音无可奈何的叹息“一次不够，一天也不够，顾堇之别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跟我告别。”
他生怕被她再次抛弃，像一只无助的小狗一样，紧紧抱着她，在她鬓边蹭着“我会乖乖等你回来。”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
我做出的承诺犹如我的生命一般沉重。
就在顾堇之满心满肺都是潮水般的感动时，搁置在池边托盘里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两人一起顺着声音看过去。
赵行俭占据身高优势比顾堇之早一步看见了来电之人。
漆黑的瞳孔在看清楚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之后，剧烈收缩了几下。
赵行俭不动声色，等着顾堇之的下一步行动。
顾堇之有几秒钟的迟疑，因为她觉得身后的视线宛若千万根尖针一样扎在她的后背。
她咽了咽口水，伸出满是水珠的手臂拿过了手机。
身后的人似乎一瞬间消失了一样，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顾堇之抿了抿唇，还是按下了接听。
时樾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他只轻声问“这么晚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顾堇之绕着自己一缕头发在指间，不敢转身“嗯，还没睡，怎么了？”
时樾那边发出窸窣的声响，应该是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我今天跟蒙洛联系了，他说你的疗程不能再耽误了，堇之你要尽快去旧金山了。”
“嗯，我知道，我明天就回江州了，回去待一天我就去。”
时樾在电话那边深吸一口气“所以，明天能抽出半天时间给我吗？”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卑微。
顾堇之心尖一抽，握着手机的手指也在无意识的用力，身体里原本燃烧的那些火焰此时此刻都逐渐熄灭，四肢慢慢变得冰凉。
她实在难以想象，像时樾那样一个骄傲得如同天上星辰、矜贵得仿佛世间珍宝般的男子，究竟是如何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自尊与傲气，竭尽全力地用这般近乎祈求的口吻讲出这样一句话来。
顾堇之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般，一种深深的怆痛感瞬间涌上心头。她的眼前仿佛出现时樾的脸，那张平日里总是充满自信和坚毅的面庞此刻一定全是令人心碎的脆弱与无助。
她感到无比羞愧，甚至有些无地自容。
因为她深知，正是由于自己的缘故，才让如此优秀的时樾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卑微到尘埃里去恳求。
这种愧疚如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她的心灵防线。
而此刻，她的身后是另外一个男人。
她只能心虚的说“时樾，等我回去联系你可以吗？”
时樾像个乖孩子一般说“好，我等你回来。”
同样的一句话，两个男人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都对她说过。
这让顾堇之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渣女，仿佛在玩弄两个纯情男人的感情一样。
只有顾堇之知道，她面临的是多么优秀的两个男人，他们深爱她，她亦是无法直接的伤害其中一个人。
自己真的挺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