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淡定的耶律昌武,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直到第二天,他派出去的那些骑兵,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一队人马。
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他本想再去找宁海,想知道跑回来的那个骑兵,到底带了什么消息回来。
却又不想在宁海面前露了怯。
而且他对自己麾下的北狄骑兵还是很有信心。
即便是遇到了敌人,无非是多费一些手脚而已。
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报......”
就在这时,宁海派出去查探情况的骑兵,骑着快马飞奔回来。
“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宁海看着飞奔至面前的骑兵,沉声问道。
骑兵飞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充满了颤抖,“回禀将军,派出去的队伍,遇上了硬茬子。”
“不少兄弟已经没了。”
“将军派出去的小队,只有数百人侥幸活了下来。”
“他们个个带伤,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够与大军汇合。”
“从他们的口中,小的了解到,他们都是被一支莫约一千多号的骑兵突袭。”
宁海闻言眉头紧皱,“上千人的骑兵?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斥候这时忐忑地看着宁海,咽了一口唾沫,“将军,小的以为,恐怕不止一千多人。”
“根据他们的说法,有两个小队在不同的地方受到袭击,而且时间的间隔并不大。”
宁海闻言,也不由得惊喝一声,“什么?”
随即又赶忙追问道,“有没有碰到北狄骑兵?”
斥候摇了摇头,“小的这一路上没有碰到。”
“问了逃过一劫的兄弟,他们也没有遇到。”
“对了,有一个兄弟说起过一件事。”
“他们逃命途中,经过一个叫张家集的地方。”
“在张家集的晒谷场上,悬挂着一百来具被扒光了的尸首。”
“看那些人的样貌,与北狄人十分相似。”
听他这么一说,宁海也是一愣。
他没有想到,北狄骑兵竟然被扒光了吊起来示众。
这种做法,简直是对北狄人恨之入骨啊!
一想到北狄骑兵遭受这般羞辱。
他的心中竟然有一丝丝的快意。
谁叫那些北狄骑兵,平日里总是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
“不可能,这不可能!”
“北狄铁骑,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
赶过来的耶律昌武,正好听到了斥候刚刚这话。
他完全不相信斥候刚刚的话语。
斥侯神情忐忑地看了耶律昌武一眼,并没有继续开口。
宁海对他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将军。”
耶律昌武看着宁海,“那消息是假的,对不对?”
宁海摇了摇头,“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
“恐怕真的冒出了一支厉害的骑兵在针对我们。”
耶律昌武不相信地看着他,“那你说说,会是什么人有着个胆量针对我们三万铁骑?”
“什么人?”宁海此时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突然他灵光一闪,转头向一侧的副将喝道,
“来人,去将昨日从受伤士卒身上取下来的箭矢给本将拿过来。”
听到他的吩咐,副将赶忙离去。
“你是想通过箭矢来确定偷袭者的身份?”耶律昌武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宁海点了点头,昨日他是昏头了。
竟然把这个细节给忘记了。
“大盛各大藩王的箭矢,基本上都是一致。”
“不过你们北狄骑兵使用的箭矢,与我们的箭矢就有所区别。”
耶律昌武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的确有区别。”
“你们用的是长弓,我们北狄用的强弓,不仅箭头的形状有明显的不同,重量也略微有所差异。”
“可是,这种情况,你如何识别得出来?”
宁海看着他,沉声道,“你不要忘记了。”
“永梁城中除了西北王的守军之外,还有从西疆来的援兵。”
“根据了解,西疆荡寇军用的箭矢,光是长度就有明显的不同。”
就在两人说着的时候,副将的手中拿着一支箭矢快步走了过来。
“将军,这就是从士卒身上取下来的箭矢。”
宁海接过箭矢,认真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箭矢似乎比你们用的要短上些许。”
耶律昌武目测之后,说出了自己看出来的区别。
随即他又追问道,“宁将军,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宁海神色严峻,点了点头,指着箭头,“耶律将军,你看这箭头。”
“尽管打磨得十分光滑,从这里能够看出其做工与我们匠作坊打制出来的有所区别。”
“而且看上去,这种箭头的质地似乎要好上一些。”
他摩挲着三棱锥形箭头,试了试重量,继续说道,
“这种箭头的形状,要比我们所用的箭头狭长。”
“用料也要少上一些。”
“这种箭矢整体重量也要轻上不少。”
“这样一来,射程就有了优势。”
随着他招手,副将赶忙将自己箭袋中的箭矢拿了一支出来。
宁海将两支箭矢来回对比,心中已经有了眉目。
耶律昌武看着宁海手中两支不同的箭矢,打量了一下。
随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种箭矢出自何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