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住房,只差一个谋生的活计。邢岫烟找到了帮忙办理房契的管事,用手里钱财置办了一个小铺子。
取名有间杂货铺,大到家居摆件,小到针头线脑,全都是百姓家实用的东西,虽然离住处有点距离,但夫妻俩每天都乐呵呵的,最开始还搬进了杂货的小单间住。邢岫烟独自住着一进宅院。
苦劝无果,暂时只能这样,在进账稳定之后才同意邢岫烟的安排,买了一个死契吓人,让人守店,邢父才早晚来回奔波。
经过大半年的调理,邢家终于又要添丁进口,夫妻俩满满的期待,希望肚子里的是个子。
并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在古代必须有个儿子,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平时胎教时,邢母总会轻轻的抚摸着肚子,期盼他将来有出息,期盼他能成为邢岫烟的依靠。
邢岫烟不置可否,对于这对父母来回的矛盾,只是笑笑摇头。那可不是纯粹的古代人,让她老老实实相夫教子,那是不可能的。
要找就找一个听话的,凡事与她为先,最好是没有父母孝道压着,又没有亲戚族人拖累的,虽然很难,但不一定很难找。
在弟弟出生以后,明显的感觉这俩人更稀罕邢康安,只是略微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很快的就投入带娃的快乐中,与其说是带娃还不如说康安是她的玩具,小孩子什么的实在是太好玩了。
不过也掌握着分寸,只起码不会让父母知道,奶娘也拿这个小姐无可奈何。
偶尔会去前面的荣国府做客,本来想着抄家流放后,接济一下这帮姐妹的,奈何王夫人不做人,实在是惹到她了。
不由得给自己揽了麻烦,悄悄地联系上贾赦,把王夫人犯事的证据,一股脑的全部交给了他,其中也包含贾琏和凤姐儿的荒唐事。元春的在宫里比主子还像主子的行为描写的更是绘声绘色。
贾赦因为当初站错队的事情,本想着荒唐度日躲过清算,没想到自家人开始刨他的根基。一改往日的行事作风,召集了祖母以前给的旧部,同时叫回了贾敬,两个人同时对家里的奴仆查抄,尤其是懒大家和老二家,就连赖尚荣都重新归来奴籍,声势浩大。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贾母再一次说儿子不孝,要回金陵老家,贾赦就那宝玉开刀,老太太不得不妥协。
贾政也被这样的大哥给唬住了,十分听大哥的按住王夫人。
用了整整10天的功夫,才把府里的所有账目打理清楚。
当王夫人小佛堂,搬出一台台属于大库房的东西时,贾政扬言要和离,坚决杜绝家里出家贼。如果不是碍于王子腾,其实他更想休息。
看到一张张的印子钱,一个没站稳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缓过劲来给了王夫人一巴掌,当即就要写修书。
凤姐儿起初还躲在后边,到王家怎么可能出一个休弃的妇人归家,毫无畏惧的站出了,用叔父压人。
贾赦本想着看看这儿媳妇儿还能不能有救,见她这么无所畏惧,直接让管事婆子,把平儿她们抓来一起对质。
贾老太太想装聋作哑,糊弄过去,奈何这次贾赦不想在装糊涂了。
如今已经想好把这抄出来的银钱,还欠国库的银子,然后再上一个请罪折子,希望皇上能重新处理,希望能免去抄家。做个白身就谢天谢地了。
对于邢岫烟说的好事,完全不敢抱有希望。
邢岫烟大摇大摆的坐在一个角落看戏,贾赦无奈的望天,也不知道这人是啥趣味,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就只是为了这个。这会看邢夫人都顺眼了许多,要是没有这夫人,以后的结果可以想象。
这会儿对这个二弟也有了怨恨,不相信这么多年作为枕边人,慧梅发现自家夫人做的这些肮脏事。居然敢用他的名帖包揽诉讼,疏通职位,她怎么敢的。
理顺了家里,直接申请面圣。
皇上正是为过后银子烦恼,皇阿玛的老臣居然能想得遇事找他,心里隐秘的开心。
于是,大手一挥不做计较,好一通诉说衷肠,话里话外都表明着朝廷缺银子,赈灾军饷都缺钱。
贾赦十分上道,“臣愿为陛下分忧,这次从奴才那总用抄银120万两,除还还国库欠银外,愿全部捐给那些受灾百姓。”至于军饷,他傻了才碰。
贾敬也聪明的表忠心,只可惜他家蹦跶的太欢,和平安州还有联系,训斥了一番让他约束家人。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离开了皇宫,坐上马车终于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赦哥,咱们这么做,要怎么和那几家解释?” 贾敬话语还带着埋怨,原本就是被强拉硬拽来的,结果不和他商量一下,私下就做了决定。
贾赦直接沉默了,第一次发现这个兄弟扶不起来呀!
看来以后得他多操心操心家里的晚辈,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觉得现状不好吗?有没有想过继续下去的后果!本以为你真的潜心向道,没想到还胆大的和平安州有联系,还有秦可卿这事......”
还没等贾赦说完,贾敬不忿的回了一句:“堂婶也知道。”贾赦不可置信的被噎到了。
贾敬难得的好心情。
事已至此,只能是好好待着,毕竟皇上已经表态不会在意这么一个丫头片子。
贾敬又问起是哪位高人的提点。
贾赦想到和邢岫烟的约定,找个话题把此事接过。
邢岫烟想到王夫人崩溃的样子,心情不错的小酌一杯果酒,连着好几日喜形于色,康安更加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邢母慈爱一下,给姐弟两人做蛋糕。
贾赦摆脱了心里的一座大山,府里也换成了一等将军府的规制。总算是腾出时间和邢岫烟谈起合作,糕点铺子就是其一。
每每想起之前的决定,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当时是哪来的勇气相信这个小丫头片子,如果换做现在,恐怕未必有当时的勇气,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