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立了松平竹千代在西三河的地位后,就是确立今川义真在整个今川家体系的地位了,搞次级中央,那得有能背得起次级中央的人才行——今川上总介义真当然可以,但是如果他是今川三河守义真,那肩膀能扛起来的东西,明显能更重,是吧,某大明举重冠军。
今川义真此时头戴立缨冠,身着他喜欢得黑色束带袍服和差袴——理论上作为从五位下的官员应该穿赤色,腰间挎名刀龙王丸,这时候从今川义元下手位置走到今川义元的身侧,不得不说,继承了今川义元基因的今川义真身体和外貌,在身着中下级官僚的服饰,并且自己没有主动恶行恶相时,也称得上一句风度翩翩。
“刚才我想你们已经注意到了,在下提及犬子已经被朝廷铨叙从五位下三河守,被将军任命为志摩守护,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今川家的两位国主!幕府的两位御相伴众!你们的少主,今后不再是今川上总介,而是今川三河守,要知道,幕府初代征夷大将军,就是在铨叙三河守之后,开启的上洛征途,所以,未来在今川三河守,未来,在今川家!”
在场的所有武家,不管上半年是不是还在激情互砍,现在都在今川义元鹤音的鼓动之下,像是打了鸡血,恨不得立马跟着今川义元父子提刀上洛,向将军还有后奈良天皇痛陈利害,他们的情绪无法发泄!
“呲啷!”今川义真抽出龙王丸,在开始变得昏暗的天色里,刀身闪烁着寒光,以这为信号,在这里的今川家麾下武家们,开始整齐划一地高呼:
“ei~”
“ei~”
“o!”
本次会议是成功的会议,是今川家内部统一思想、凝聚共识、部署任务的高效会议。会议紧扣核心工作目标,聚焦当前发展关键问题,议程清晰、重点突出,取得了预期成效。
会议期间,今川治部大辅围绕议题深入研讨,主动亮明观点、坦诚输出意见,与会人员充分发扬封建主义精神,以今川治部大辅和今川三河守的意见为自己的意见,达成了一系列重要共识,为后续工作开展明确了方向、奠定了基础。
会议之后,便是宴会,而且不像之前场合,涉及一些军务,泥轰的“洁净”观念中并不适合女眷,宴会和一般政务,是不会把女性拒绝在外的。
女眷们在仆役们的帮助下,给所有桌案都点上了蜡烛,用夸张的说法来说,仿佛在这夏夜,重开了一片白昼。
【松平\/水野\/久松於大
尊称:於大之方
武力:58 曾经练过几手防身术的武家成年女性平均水平
统帅:12 管带小规模下人仆役练出来的水平
政务:56 作为豪族水野家的姬、一段时间安详松平家主母,锻炼出来的能力
智略:69 无愧于在西三河、尾张混乱局势中求得自保的女人
魅力:84 纯靠颜值高,不解释。
和宿主关系:因为宿主用兄弟关系来对待她觉得最为歉疚的儿子,因此看待宿主有着极高滤镜+10。】
看着同时给松平竹千代的桌案布置蜡烛的於大之方和阿鹤在互相认识,今川义真对今川义元说道:“老爹,虽然外祖父警告过我,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给我找个后妈,我没意见,如果是於大之方,我更没意见……”
今川义元看了一眼,用折扇半张开,低声对呆瓜儿子说道:“她和你母亲差太远了,倒是和你祖母有几分像,这样强硬的女人,如果她真成了你后妈,等相处多了,我想你会后悔的,你看,竹千代在阿鹤和他母亲之间,是不是开始有些……”
“哈哈,好吧……”看着9岁的竹千代似乎有点难当双面胶的样子,今川义真笑出了声,然后接着问道:“对了老爹,我怎么记得,不管《太平记》,还是今川了俊大人的《难太平记》,都没提到足利尊氏大人当过三河守吧?刚才你在忽悠人吧。”
今川义元完全铺开折扇,扇着风道:“也不算忽悠,当年足利尊氏大人并没有担任三河守,但是三河国被足利一门完全控制,现在,我是三河守护,儿子是三河守,西三河守护代是我的乌帽子子,东三河守护代是我的妹夫,而奥三河守护代则是我手下的家臣,比之当年提刀上洛前的足利尊氏大人也不遑多让。而且,你我父子二人,难道连学习当年尊氏大人救驾后醍醐天皇那样,带着你面前的今川家麾下武家们上洛,把将军殿样和幕府从三好家的重重包围中救出来的信心都没有吗?”
“如果有一天今川上洛,老爹你真的只想……”今川义真问道。
“天朝昭烈帝不也是忠心大汉吗?在那个时候,他称帝才是忠心大汉的表现。现在幕府的乱局,也许需要我等足利连枝众……是吧?”今川义元说道,这时候他注意到北条早川和井伊永已经来了,帮今川义真布置好桌案,“对了,晚上不要喝酒,宴会后去你祖母的佛堂,还有事要商量!”
“嗨~”
……
九州丰后,大友馆在沉沉的夜色中巍然矗立,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已是深夜,馆内大多灯火已熄,唯有一处书房依旧亮着昏黄而温暖的光晕,透过精致的窗棂,在寂静的庭院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隐约传来海浪拍岸的呜咽,更衬得馆内一片宁谧,然而这宁谧之下,涌动的却是足以改变西国格局的惊涛骇浪。
书房内,熏香袅袅,驱散着晚夏夜间的些许潮气。来自明国的紫檀木围棋盘置于中央,质地温润,线条古雅。两兄弟正相对而坐,专注于棋局。
家主大友义镇居于上首,他年近三十,面容英挺,眉宇间已初具一方霸主的威严与沉稳,但此刻看着棋盘的眼神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思虑。他指尖夹着一枚光滑的黑子,久久未落,似乎棋盘上的厮杀正映射着他心中的权衡。
他对面坐着的,正是其弟大友晴英。晴英容貌与兄长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文雅清俊,烛光映照下,肤色白皙,一双眸子清澈而明亮,闪烁着理想与决断的光芒。他身着合体的淡色小袖,腰背挺得笔直,显露出良好的教养与内在的坚韧。
“嗒。”义镇终于将黑子落下,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他并未看向棋局,而是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弟弟,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有些低,却字字清晰:“陶家开出的价码……大内家在北九州的领地……可真是令人无法拒绝啊!”他稍作停顿,观察着弟弟的反应,继续道:“盐乙丸,此事,你怎么看?”
晴英并未立刻回答。他纤长的手指从棋罐中捻起一枚白子,指尖在温润的玉石上轻轻摩挲,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之上,仿佛在思索下一步棋,又像是在斟酌兄长的话语。片刻后,他才优雅地将白子落入一个精妙的位置,同时抬起头,迎上兄长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炽热:
“北九州,岂止是几块沃野?丰前、筑前,皆是膏腴之地,且掌控对马海峡咽喉,与朝鲜、明国的海贸利益何其巨大!若能纳入我大友家版图,其势必将如虎添翼。”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用我一人,换取如此基业,兄长,我认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