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你爸爸走？”
“嗯...爸爸妈妈离婚了，爸爸有钱，有车有房，可以买很多好吃的，可以有穿不完的名牌衣服，我...我，想跟他走。”
这话一出，直播间顿时骂声四起。
【爸爸有钱，跟爸爸走，啧啧啧，现在的孩子也是很会选的啊】
【熊孩子一看就是读一二年级的，怎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名牌鞋子穿，你没有，别的小朋友都有豪车接送，你没有，这不还是爸爸好了】
【我嘞个豆啊，现在的孩子都那么现实了吗？为钱要爸爸不要妈妈】
【先不论离婚的原因，爸爸有钱，那跟爸爸没错啊，能吃好穿好，享受好的教育资源，谁愿意去过苦日子？就问一下在座的各位，你愿意吗？】
当然没有人说愿意，尤其是成年人，遭遇过社会的毒打后，全都明白钱意味着什么。
小男孩惴惴不安的盯着屏幕，他识字不多，可爸爸妈妈那些简单的字还是认识的，他隐隐觉得可能大家都在骂他，心里难过的低下了头。
周茉双眸微微一沉，望着面前的小男孩道：“我并不知道全貌，我先替你算一算，随后告知你答案，可好？”
小男孩拘谨的看着她，声音细若蚊蝇：“我...我没有钱...”
“你喊我一声姐姐，今天就免费替你算一算。”
“谢谢姐姐。”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原先骂他的人都有点不忍心了。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周茉拍了照后，就在生死簿上翻看男孩的资料。
周暮灿，6岁半...
看完资料，周茉抬眼望向他的眸光中，丝丝缕缕皆是心疼。
都说穷人的孩子是懂事的，只是懂事的孩子没糖吃...
“周暮灿小朋友，你才6岁半。”
“我不是小朋友了，我是大朋友了。”
周茉看着他一脸骄傲的样子，莞尔一笑，随后一脸认真道：“那周暮灿大朋友，你的打算有跟妈妈说吗？”
周暮灿摇了摇头：“我怕妈妈伤心，就没说。”
“可是，你已经跟你爸爸偷偷出去了，你妈妈迟早会知道的，那时候会更伤心。”
周暮灿一听急了：“那...那要怎么办？妈妈不可以伤心。”
周茉眼底的悲伤一转而逝，指了指他的手机道：“是你妈妈的吗？”
“对，妈妈的手机，她很喜欢你的直播间，说你是个好人，要我跟你学习，今天她去忙工作了，让我看你，不过有时候也不让我看，说什么少儿不宜。”
他的话让周茉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开始慢慢上扬，被人夸，总是值得高兴，不过想到直播间那么多人看着，努力压下嘴角。
“你知道你爸妈为什么离婚吗？”
周暮灿拍了拍胸膛：“我当然知道，我可是六岁半的大朋友了。”
“那你说说？”
“外婆说，爸爸不爱妈妈，他爱的是别人，不过外婆说那人跟妈妈有点像，但是我看到了，那人长得没有我妈妈好看。”
周暮灿提到自己妈妈时，双眼亮晶晶的，崇拜之色，挡也挡不住，他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妈妈。
这让直播间的人很是疑惑。
【这小子很喜欢他妈妈啊，怎么会想跟爸爸的？】
【不会是什么白月光替身梗吧？这么烂俗？？？】
【那么爱妈妈，怎么会不要妈妈，还偷偷跟爸爸见面，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基因真强大】
【别对一个6岁的小孩重拳出击，想过好日子没有错，错的是找白月光替身的死渣男】
周茉看着弹幕，眉头紧锁，最后索性解释道：“确实有问题的是徐先生，他不配做个好爸爸。”
周暮灿双眼带着笑意，丝毫不在意周茉说他的父亲，甚至因为发现她说对自己父亲姓什么，很是开心。
“你妈妈姓周，我们的周暮灿大朋友是跟妈妈姓的。”
周暮灿不住地点头：“妈妈说我是她一个人的宝贝，所以跟她姓，不跟爸爸姓。”
“那...姐姐能说你妈妈的故事吗？不然大家都不明白。”
周暮灿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妈妈的故事，应该被人知道的，她是最好最好的妈妈。”
“是的，你的妈妈是个很好的妈妈。”
得到周茉的认可后，周暮灿笑的很开心，乖巧的坐在那等着听妈妈的故事。
“周暮灿的妈妈叫周灿恩，原先是一名bd，也就是商务拓展，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徐先生，那时候徐先生是甲方，见惯了刁难人的甲方爸爸，徐先生就好像是个例外，后来项目结束，徐先生请大家吃饭，当然也有周灿恩，在那一次饭局上，徐先生跟她表白了。”
那天之后，周灿恩就多了一个男朋友。
只是这个男朋友很奇怪。
他会给周灿恩买各种白色连衣裙，带着她把头发染黑拉直，不准她烫头，不准她化浓妆。
周灿恩不爱穿裙子，她性格大大咧咧的，穿白裙子都是弄脏，每一次她都觉得心累，提出反对，对方就觉得她不爱自己。
甚至贬低她的审美，觉得她的穿衣打扮很丑。
周灿恩变得越来越不自信，她质疑自己的审美，最后只能一切都听他的。
结婚的婚纱、敬酒服、戒指、花朵，都没有一项是她喜欢的，可她害怕自己的审美不行，全部都憋在了心里。
当得知她怀孕后，对方直接取名徐慕灿。
周灿恩以为这个慕灿指的是她。
直到孩子二岁半时，出现了一个叫做白灿蓉的女人。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脸上是素颜妆，微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那一天，是周暮灿发烧的日子。
她抱着孩子等着丈夫开车送他们去医院，可这时候白灿蓉出现在她家大门口。
“你自己带着灿灿去医院吧。”
对方一个眼神，就让自己输得彻底，甚至连孩子都不顾。
也是在那天，周灿恩知道了他们的故事。
他们从小就相识，从幼儿园到小学，到高中。
最后大学的时候，分道扬镳，白灿蓉因为高考成绩不理想，被她父母送出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