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和金阳两人到的很快,张泽、廖豪见两人到来,立马让出了一个位置。
“墨清,廖豪怀疑云氏小产了。只是,云氏腹中子月份尚浅,廖豪到底不是大夫,麻烦你瞧一瞧。”
墨清绕着云氏的尸\/体走了一圈,蹲下道:“有意思。”
墨清最喜各种复杂、新奇的病历,眼前的云氏虽然已死,但别说,还真挺有意思的。
片刻后,墨清站起身,从药箱里掏出了一个瓷瓶。
用瓷瓶清洗了几遍手,才对张泽道:“廖豪的判断十分准确,云氏却有近一个月的身孕。
只是,月份尚浅,一般大夫把不出来。加之,她现在已身死,更加不好判断。”
说罢,墨清递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给廖豪。
张泽托着下巴,缓声道:“云氏寡居三载,不应有孕,看来我们先前猜测的方向是对的。”
“嘭——”
一个瓷碗应声而倒,张泽几人齐齐看向了声音的方向。
老张氏满脸不敢置信,“大,大人,你说云氏偷\/人?”
“老张氏,云氏已有近一月的身子是真,至于她是否偷\/人,又或者是被强迫,我们还需寻找证据佐证,你先冷静冷静。”
然而,老张氏却怎么也无法冷静,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儿媳妇会偷\/人。
有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若云氏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她还不会这么生气。
毕竟,老三去得太早,云氏还年轻,她和老头曾私下问过云氏要不要改嫁。
若云氏愿意改嫁,他们齐家愿意出五两银子给云氏添妆,全了云氏为老三生儿育女,照顾家里的情谊。
但,云氏当初是怎么说的?
她说,“爹、娘,儿媳妇不愿改嫁。若没有爹娘,儿媳妇恐怕早就饿死了,又哪能过这么多年的舒服日子。
而且,杏丫、英丫、虎头三个孩子还太小,哪里能离了我。
求爹娘成全,儿媳妇会好好守着这个家,看着杏丫仨姐弟长大。”
说的是那么的恳切,怎么可能是蒙骗他们的?
这样做,对云氏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她愿意留在齐家还有什么别的图谋不成?
老张氏把自己的心里话,同张泽吐露了个清清楚楚。
“大人,齐家在源柔府城里算不得殷实人家,只能勉强养活这一大家子。云氏若真别有所图,她图的是什么?”
“老张氏,你先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今日云氏是否出去过?”
老张氏对上张泽沉静的目光,慢慢冷静下来。
张泽并没有催促,就在一旁等着。
老张氏摇了摇头,“自老三去后,云氏极少单独出门,每次出门要么是和民妇要么是和她的两个妯娌。
今日,她不曾和民妇说过她要出门,民妇也没看到她出门。”
张泽抓住线索,继续问道:“出事前,除了你这一日都在家外,还有谁一直在家里?”
“老大媳妇早晨在屋里做绣活,中午去给老大送饭,送完饭,又回了屋里做绣活,傍晚老婆子喊老大媳妇和老婆子一起做饭。”
“老二在岳家干活,亲家母近来感染了风寒,老二媳妇就回了娘家照顾亲家母,老二家的两个孩子也带了回去。”
老张氏不是一个喜欢磋磨儿媳妇的人,齐家一家子的性子都比较温和。
所以,柳氏带着孩子回娘家小住一阵子,老张氏和齐老头都是同意的。
张泽问道:“老大家住在哪儿?”
老张氏指了指,“喏,老大家住在东边的三间房。”
隔的倒是不远,不过齐老大的媳妇一直在屋里做绣活的话,可能听不到声音。
张泽想了想,委婉问道:“老张氏,云氏在嫁入齐家前,有没有相熟的玩伴?”
“……这个倒是不曾听闻,云氏是被她父母卖给人牙子,我们再买回来的。”
“嗯。”
张泽宽慰道:“老张氏,你先回去歇息,我们会尽快侦破此案。”
老张氏愣愣地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老头子,我刚听到张大人说,说云氏生前怀了近一个月的身孕,我的天爷啊,我们齐家的清誉都被云氏给坏了。
云氏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啊,这几年下来,我也没瞧出来她是一个这么不安分的人啊。”
齐老头惊得嘴巴都张得老大,“你说什么,云氏和人有了首尾?”
老张氏摆着手道:“这,这个我不清楚。但,云氏身孕在身上是真。”
“唉——”齐老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云氏到底年轻,是我们齐家耽误了云氏。云氏若另有所属,可以告诉我们啊,何至于此啊。”
“唉——谁说不是呢。当初我们私下问她愿不愿意改嫁,她说得那么恳切,谁又能知晓她私下是这样一个人。”
两人在屋里长吁短叹,张泽几人在云氏住的几间屋里翻了一个底朝天,该找到的线索都找到的。
“啊——娘,娘,你……”
一声惊呼,惊动了齐老头和老张氏。
老张氏赶紧去隔壁,打开门发现是杏丫做了噩梦,断断续续地说着梦话。
“杏丫不怕,阿奶在呢,别怕,别怕。”老张氏轻轻地拍着杏丫的背,声音慈爱,过了好一会儿,杏丫的呼吸声恢复如常。
看着熟睡的三个孙女、孙子,老张氏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张泽等人没有惊动,齐家的人,留了几个护卫在齐家守着,张泽、金阳、墨清几人准备回府眯一会。
路上,墨清突然悄咪咪对张泽道:“子润,那云氏绝对是有相好的,且他们见面的频率不低。”
张泽忽略墨清微扬,带着丝丝调侃的目光,挑了挑眉,道:“身为医者,这么隐秘之事,你都能瞧出来?”
“咳咳,这是自然。”
“云氏和她的相好的时常秘会,但老张氏却说云氏基本都带在屋里极少出门。
莫非云氏的相好的会武功,又或者他就住在离齐家不远的地方。
如此一来,两人想要避开众人耳目,就变得十分容易。
明面上,谁都知晓云氏自寡居后,极少出门。
暗地里,那相好的仗着自己会武,又或者住得近,摸黑溜进云氏的屋里,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公子,我们要让人暗中探查一番齐家周围的人家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