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了煌城，也没见其他宗门的人汇合。
“我们在那边等一下他们吧。”慕小御觉得不等他们有点不道德，毕竟是一起来的。
宋少谦没意见：“可以。”
“……”
苏凝没吭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前辈’身上，这人是多久没洗澡，身上有股腥味。
就像死了半个月的鱼发出的味道。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前辈抬头与她对视，眼眸划过一抹蓝色光泽：“你盯着我做什么？”
盯着他毛骨悚然的。
“没有，你看错了。”苏凝当即撇开目光。
不能打草惊蛇。
她总感觉一路救他太过轻松，像是有人刻意安排。
这时，慕小御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师姐，你先跟前辈在这里，我们去接应他们。”
他们好像遇到点麻烦。
师姐修为不高，过去还要顾及她的人身安全。
苏凝摆手：“去吧去吧。”
她刚好想看看，这个前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跟前辈探讨一下，他为什么会被他们抓到这个地方。”她表面笑嘻嘻看向前辈。
打什么主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慕小御走了几步，不放心地回头，发现两人相处还可以，他这才同宋少谦离开了。
他们一离开视线。
苏凝开门见山：“前辈身上怎么有死鱼味？”
那前辈脸色明显一僵，但很快却恢复正常，像是从未露出过这个不自然的小情绪。
“是不是你闻错了？”他试图狡辩。
“哦……”苏凝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气氛一下陷入尴尬。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身上有鱼腥味，腿又有点不对劲，而且还要别人背着走。
他该不会是鱼吧……
这里是煌城，出现什么物种都不算稀奇。
有这个猜测，苏凝凑过去，发挥她好色的本领：“前辈芳龄几何，我怎么看前辈风韵犹存啊。”
赫枷：“……”风韵犹存？这什么形容词？
“前辈不方便透露吗？”苏凝先是用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见他处在茫然的状态下。
上去一把掀开他的衣裳。
让她失望的是，他的腿跟人类没有差别，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鳞片，莫不是她猜测有误。
“你想看什么？”赫枷玩味地睨她一眼。
当众人掀别人衣服多少有点不礼貌，苏凝找个借口：“看你是不是残废，还要别人背。”
“我只是单纯不想走路而已。”
“……”他还怪享受的。
她不死心：“你喜欢吃鱼吗？我师傅会红烧鱼头，清蒸鲈鱼，还有酸菜鱼，水煮鱼……”
赫枷知道她在试探他。
他忍着没有发怒，依旧保持一贯的冷静：“那我可有机会尝试一下你师傅的手艺？”
“……”这都不露馅。
苏凝决定放大招了。
她猥琐一笑，目光时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不光这些，我师傅最好鱼蛋那一口。”
她就不信，他这都能忍。
若真能忍，那她就相信他不是什么大头鱼。
果不其然，赫枷对这个忍不了，他龇着牙，满是污秽的脸上，长出类似鱼鳍的东西。
“卧槽……”吓得苏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赫枷索性也不装了，一步步走向她，愤怒充斥着整张脸：“你们这群卑鄙的人类！”
“酸菜鱼冷静一下，不是，我是说冷静。”苏凝缩了缩脖子，她现在是知道怕了。
因为她看见，他手上长长的利爪，那爪子比她命还长，万一他失手，她真成炮灰了。
还是不激怒他为好。
刚才的她有这个觉悟就好了，非验证个屁。
“……”
赫枷往她脚边扔出一把匕首，给她一个选择：“你不是喜欢吃什么红烧鱼吗？吃我同类。”
“你也割下一只手，让我尝尝什么味。”
“我没说我喜欢吃。”望着地上的匕首，苏凝往后退几步，心里：他们接应接回宗门了？
万一他来真的，直接上手要她一只胳膊。
以后吃饭都不能吃双份了。
“师傅作的孽，徒弟来偿还。”赫枷冷冷地笑了声：“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敢吃他同类。
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下次估计得加麻加辣。
“他也可以不是我师傅。”为保全自己的胳膊，苏凝只好暂时舍弃偏心眼的杨承。
他这个便宜师傅可有可无，有好处的时候。
大不了再认回来
赫枷：“……”她真是个大孝徒。
眼看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救星终于回来了，她两步并作一步去告状：“师弟，他是鱼精。”
“我知道。”慕小御没有惊讶。
“嗯？”
“前辈本身就不是人类，而是一种白玉锦鲤。”怕她不知道，慕小御耐着性子解释。
白玉锦鲤是祥瑞般的存在。
他不属于妖，不属于人，算是天地的产物。
“你们都知道？”苏凝的目光掠向他们，脸色跟便秘似的，敢情就她一人不知道。
还跟弱智一样拉扯。
他们集体默认。
苏凝委屈涌上心头：“那他还要我一只手。”
这下轮到他们看向赫枷，慕小御率先问出来：“前辈，不知我师姐惹到你什么，才要她的手？”
好端端的要手干什么。
赫枷没好气：“她说，她师傅喜欢做青椒鱼头，水煮鱼，师债徒偿，我要她一只手不过分吧。”
慕小御：“……”怎么有点该？
趁慕小御一时不注意，苏凝将他推出去：“我跟他也是师出同门，师傅的债，他来偿吧。”
典型的大义灭师弟。
“你真是我的好师姐。”慕小御满头黑线。
“必须的。”
“……”
“有这个功夫，还不走？”赫枷并非要谁的手，不过吓吓她，之后也就没提过这件事。
几人轻松离开煌城。
在途中的时候，君之突然诈尸了：“他不是什么白玉锦鲤，锦鲤的鱼鳍不长他这样。”
而且他身上没有祥瑞之息。
“那他是什么东西？”一早就发现他不对劲，果然她的猜测没错，必须小心此人。
君之打哑谜：“自己去想，反正与鱼是同类。”
“黄鳝？胖头鱼？海妖？难道跟你一样是只黑泥鳅？”她把能想得生物都说了个遍。
依旧没有接近他身份的。
君之气急了：“再说我是泥鳅，我就……”
“你就怎么？”苏凝有恃无恐。
“我是龙。”君之很快冷静下来，他想起刚才那少主的犯淫，瞬间有个拿捏她的主意。
苏凝一脸不屑，还朝他竖起鄙视的中指：“是龙又怎么滴？你还能一口咬死我啊？”
更何况他现在是只小龙。
他咬得下吗？
“不咬你。”君之盯着她，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但你别忘了，我们生性淫。”
“……”苏凝表情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