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
依旧没有游轮的任何消息,半点信号都没有。
但身处游轮上的人其实没受到任何影响,依旧按照原本的计划玩乐。沉迷玩乐中的沈慕阳等人,自然没兴趣关注外界的事情。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很多人都在寻找他们的下落。
当然,事情没有传播出去,只有相关的人才知道目前无法捕捉到那艘游轮的位置。
被压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沈慕阳,就这样在游轮上尽情地发泄着。
相关知情人也听说了陈晴因为沈慕阳的消失精神失常,甚至觉得劫持游轮的人是乔蒖。
很多人听到这话都只是笑笑,不觉得这话可信,是真的认为陈晴疯了。
宁雪人在听到的时候,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上次有人举报乔蒖的事情,心头不由咯噔一下。
其他的不说,现在沈慕阳确实连带着那艘游轮没了任何踪迹。
如果不是意外,又是什么人能有如此能量,悄无声息将游轮劫持,还没传出半点消息?
眼看没多久就要开学了,宁雪人本是打算温习下书本。
可想到沈慕阳的失踪,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
终于,她打算去沈家看看。
毕竟沈慕阳曾经帮她解围过几次,对方现在失踪了,去看看应该没什么。
她到沈家的时候,阿蒖也在沈家。
阿蒖察觉到了宁雪人眼神里的探究,淡然自若。
阿蒖来沈家,其实是准备和沈慕之一起去精神病院里看看陈晴。
“我也一起去看看吧。”宁雪人说,“曾经沈慕阳同学帮了我几次,现在他下落不明,我也很担心,希望他能没事。”
说这话的时候,宁雪人不由自主看向阿蒖,似乎想从她的表情分辨出什么。
上次的举报没有任何结果,可现在陈晴疯了,沈慕阳确实消失不见,任何怀疑都可能是真相,她忽略不了。
阿蒖自然是任由宁雪人打量,经过观察,宁雪人应该是不知道沈家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
后来选择和沈慕阳结婚,可能是喜欢。
最后二人结果如何,那就不清楚了,委托者可没能活到那个时候。
坐上车,宁雪人没问什么话,只是时不时会观察坐在旁边的阿蒖,没有看出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偶尔还会拨一个电话,试图打通,那个号码自然是沈慕阳的。
“你喜欢慕阳哥啊?”阿蒖凑过去悄悄问。
宁雪人愣了下,而后脸有些发红,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表情骗不了人。
“他一定会没事的,肯定能找到。”阿蒖安慰。
她这话不假。
就是这辈子宁雪人注定是和沈慕阳没了缘分,毕竟沈慕阳的结局不是监狱就是精神病院。
除非对方极度恋爱脑,为了爱不管不顾一切。
但她认为宁雪人不是这样不顾任何后果的性格,也没那么愚蠢。
说不定等知道了沈家人背地里干的事情,会慢慢将曾经的喜欢放下了。
“我也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宁雪人呼出一口气,漂亮的眸子依旧在打量着阿蒖,当然,没有看出有问题。
乔蒖好像真的是在期待沈慕阳回来。
她现在有些糊涂,没办法猜测到真相是怎么样的。
坐在前面的沈慕之脸色有些阴沉,他早就领教过了乔蒖装的功夫,一般人真的无法看出破绽。就算是他,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真面目也会被欺骗。
小弟回不来了。
乔蒖她怎么能如此轻松说出这些话来?
她就没有心吗?
为了那容予,竟是想方设法要了小弟的命。
有时候他都忍不住了,她总是能精准地踩在他的愤怒点上。
看着那张脸,就叫人忍不住将她的假面撕碎,将她的真面目曝光在所有人的眼前。
可她明显是个聪明的,就算他们能时刻看到她的行为,依旧没能抓住半分把柄。
现在她还小,等到她长大了,有了更多的经历,绝对很难对付。
三年时间,等到乔蒖二十岁,他们的计划真的能如愿进行下去吗?
一向自信的沈慕之在这个时候开始怀疑人生了。
精神病院。
阿蒖见到了陈晴,对方目前看起来情绪还算稳定。
不过在看到她的时候,陈晴再次激动起来,嘴里嚷嚷着要阿蒖还她儿子。
兴许是前段时间忍耐够了,现在成了“精神病”的陈晴,便想借此好好发泄一下。
她的监管人又不是乔蒖,所以完全不担心出不去。
等到了时间,她的“病情慢慢好起来”,沈家人将她接出去是轻而易举。
都一天时间过去了,陈晴完全不觉得小儿子还能活着,内心只有愤怒疯狂,所以在见到阿蒖的时候完全不顾形象大骂起来,借此宣泄内心的委屈和愤恨。
“看来是上次举报那件事,让陈阿姨觉得就是我害了慕阳哥,她这才见不得我。”阿蒖叹了一口气,“短时间我还是不要过来了,免得加重她的病情,今天看起来比昨天的情况还要糟糕。”
“抱歉,小蒖,我妈又吓到你了。现在她精神错乱,认定了这件事,很难改变她的认知。”沈慕之面容满是歉意。
阿蒖自然不会介意,看过陈晴后,才和治疗她的医生交流了两句。
而后,沈慕之打算单独和陈晴谈一谈,说这样兴许能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阿蒖和宁雪人在外面等着,二人都很安静,没有说话。
宁雪人脸上还有几分不可置信,曾经那个优雅的陈晴,短短时间居然展露出了这样的一面。
看来真的是精神失常了。
如此一来,乔蒖不一定就是害沈慕阳的人。
至少到目前,警方都排除了乔蒖的嫌疑。当然,也不排除对方藏得太深,才叫人没能察觉不对劲。
“我真想杀了她。”陈晴声音压低,有些咬牙切齿,“反正我现在是精神病,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教训?先出口气也好。”
“能安排个机会,让我先收拾她一顿吗?”
看沈慕之在犹豫,陈晴激动了起来,声音还是压得低低的:“你弟弟都没了,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过得如此舒坦吗?”
她面目凶狠而狰狞,还真的和那些发狂要攻击人的精神病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