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6 章 两万匹战马的交易
（接上文……）
巴尔汉腆着一张憨厚的脸问道：“哥哥说说，我怎么看不懂呢？中原人说的化干戈为玉帛是真的吗？”
达木一撇嘴，声调都变了，装着很高深的样子：“兄弟，我给你说，这就是银子闹的。就这么说，咱之前为啥和人家打打杀杀的，还不就是穷，没有吃喝，不抢点自己都不好活，牛羊虽多，但是怕遇灾，一旦我们吃不上饭，必须得抢梁国人，不然自己也没活路。咱要是有点钱了，兵力强了，没地用，还是想去梁国抢点东西，谁还嫌钱多！咱们有马，跑的快，他们的兵还抓不着。可是每次也都得死伤些族人，有人给我们算了一笔账，死的族人和战马合计成银子，他能出几倍的钱买马或是雇佣我们的兵士，这事怎么算，咱怎么沾光。不用打打杀杀，比咱抢劫赚的钱多多了，又不死人，又不结仇，还剩的怕梁国人报复，这种两赢的局面，谁不愿意干，而且他们还卖给了我们从来不卖的东西。你说我们要不要入这个局。所以金钱就是玉帛，我们也不打仗了，放下武器得了金钱，就是化干戈为玉帛。中原人的话还真是挺弯弯绕，不过挺贴切。”
巴尔汉被达木说的傻傻的好像在想的什么，好久之后才点点头：“嗯嗯，好像是这么回事。”
达木拍拍巴尔汉的肩膀：“我说兄弟，这些话也不是我说的，是今天我们要见的那个哥哥说的，他是这里的农商监察使，是个不小的官员，统领着整个鲁山郡的商业，盛和号就是他的。”达木说着说着就开始傻笑，笑的巴尔汉心里发毛，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继续说：“巴尔汉，哥哥我在家也不能明目张胆带你出来玩，这次和曹大哥商量完了事，我带你去见见世面，让你看看中原的花楼，哇哈哈哈……哥哥以后也要开一个，不过别告诉那俩老头，这是我的志向，保不齐你去了后，咱俩志同道合，嘿嘿嘿嘿……。”
巴尔汉摸不着头脑，他俩从小玩到大，这分开一年多，重聚后就有点看不懂他了，不过这倒是不影响他们的感情，他俩还是好兄弟，谁要是对达木不利，巴尔汉绝对和对方拼命。
两个人骑着马到了市集中最大的酒楼下，巴尔汉以为要先吃饭，看了这么大酒楼，就想问达木，是不是去这家酒楼，有点奢侈了，这得花多少银子。达木拴好马，拉着巴尔汉就进了酒楼，直接就往楼上走，被小二还拦了一下，一说是曹大人请的客人，便被引领到顶楼的一个僻静的雅间，这间房间旁边所有相邻的屋室全部都空了出来，周围还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把守。
巴尔汉于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位曹峰农商监察使大人。达木介绍了下，三人马上便熟络起来。此次达木带来的消息可谓是相当炸裂，也从草原人的一方佐证了自己的判断！
达木带来的这个消息是，他老爹等一众可汗，决定用天鹰盟的影响力，做笔大生意。他们预测到此次草原牧草减产，对草原的牲畜市可能冲击很大。牲畜的生意一定是要降价的，而且他们能想到，别的部族也会想到，所以他们决定避开这个市场，直接走私一批战马。马匹的收购、训练与挑选都由天鹰盟负责，梁国只管出钱，而且只与曹峰监察使暗中交接。
曹峰之前就有此心，只是没想到有人送上门来，他和之前几个小部落一直有些源源不断的地下交易，冒充普通驮马和乘马交易。虽然天鹰盟也时有交易，但大多是买东西抵账或是劫掠来到换钱。这次如此明目张胆，还要做大生意的架势，着实让曹峰有些意外。
三人交流几句就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达木的意思是，草原上的汉子，多年与草原打交道，这次牧草减产，很可能不是偶然，以后的天气或者环境可能更糟，有迹可循，所以牲畜马匹必然首先遭殃，谁控制的数量多，万一遇到大灾，比如下一茬牧草绝产，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天鹰盟在控制自己手中的资源，保留自给自足的数量，多余的全部售卖。这马匹是草原特产，但是没有训练的马匹价值只是战马的几分之一，卖不了多少钱，虽然中原人买回这种马，也能训练，但是对于训练所花的银子是草原人的数倍，所以战马在中原人那里之所以金贵，就是花钱太多，难训练。草原人是马上民族，驯马是天生的技艺，他们知道马匹要降价，别的部落也知道，所以他们决定收购马匹，在让自己人去驯马，打到战马的能力，然后把这搞出来的附加值都赚了。这绝对是两方受益的事，梁国少花钱省事，天鹰盟多赚钱出力。
曹峰对此事一口答应，这事他都不用请示王爷，第一，钱的问题，盛和号的银号可不是白给的，里面的现银和银票现在是天文数字，他自己就能解决。第二，这利国利民，谁也挑不出毛病来阻止他。不过谈到马匹数量的时候，让曹峰吃了一惊，天鹰盟这次要给一个两万匹的大单，分两次交接，定钱是十万两白银，要现银。
曹峰大嘴一撇，这啥也没看到，就要十万两雪花银，要谁，谁干，两个老头还是以往的贼啊。倒不是他不信任这俩老头，但是事不是一时半会就结束，变数太多，万一出点纰漏就得让他头疼不少时候。他刚想要开口，达木又嘻嘻哈哈的说道：“大哥，我老爹说了，物资也行，我这里有清单，可以用这个抵银子。”
曹峰眉毛一挑，这俩老头上道，物资比现银好弄多了，而且这物资不一定什么还能挣钱，保不齐花不了几万两银子就搞定了。”于是马上接过清单，查看起来。他这越看心里越骂，这两个老贼，是什么东西成了精吧，要的东西蹊跷不说，价格连他自己也拿不下，这玩意除了抢劫，谁也给他整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