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魔君掌心的玄奥魔气呈螺旋状缠绕,宛如将千万条墨色光带拧成一股,每一圈魔纹都在吞吐着细碎的黑色电光,
空气被这股力量压迫得发出“嗡嗡”的悲鸣。当那道裹挟着天地煞气的数百丈刀罡轰然撞来时,
他白皙的手掌看似轻缓地贴上刀罡边缘,却在触碰的刹那爆发出颠覆认知的力量——黑紫色刀罡如同被墨汁浸染的宣纸,
纯粹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接触点向两端蔓延,原本翻腾的邪气在魔气中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未曾留下,瞬间被彻底同化。
“这不可能!”
柳生赤潮的嘶吼卡在喉咙里,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剧烈收缩。
他能清晰感受到刀罡中属于自己的邪气正在飞速消散,那凝聚了数百条人命与天地怨气的杀招,此刻竟成了魔君掌心把玩的物件。
不等他回过神,魔君五指骤然收紧,白皙的手掌带着万钧力道,如同撕裂一块破旧的麻布般,
将那道足以劈开山岳的刀罡硬生生扯成碎片。黑色碎片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细小的魔气光点,如同被风吹散的墨尘,转瞬便消散在暮色中。
刀罡消散的余波尚未平息,魔君的身影已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瞬间出现在柳生赤潮面前。
柳生赤潮只觉眼前一花,本能地举起邪刀格挡,却见魔君并起的剑指泛着冷冽的魔光,如同最锋利的神兵,
竟直接穿透邪刀的刀身防御,精准地落在他脖颈处的邪眼上。
“噗嗤”
一声轻响,邪眼连带周围的皮肉被完整削下,黑紫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溅在主舰的甲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啊——!”
柳生赤潮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邪眼是他不死邪法的根基,失去邪眼的剧痛如同万千钢针穿刺神魂。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捂伤口,
却见魔君双手瞬间化作漆黑的魔爪,爪尖萦绕着浓郁的魔气,如同两道黑色闪电,径直撕裂他周身的护体邪气。
“呲啦!!!”
那层曾抵挡过无数攻击的邪气,在魔爪面前如同薄纸般脆弱,瞬间便碎成漫天邪气碎片。
紧接着,魔君身后的魔气骤然翻涌,化作一尊高达数十丈的巨大魔影。魔影身披残破的黑色铠甲,面容被魔气笼罩,
只能看到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睛,双手握着两柄巨大的魔斧,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柳生赤潮的肩胛骨狠狠拍下。
“咔嚓!”
两声脆响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回荡,柳生赤潮的肩胛骨被瞬间拍碎,黑紫色的血液混合着碎裂的骨渣喷溅而出。
他身体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却被魔影伸出的巨大手掌死死按在原地,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你的邪气能让你断肢重生,”
魔君的声音冷漠如冰,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但从今日起,这不死之身,将成为你无尽痛苦的根源。”
话音未落,他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黑色的魔印在空中凝聚,每一道魔印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如同一个个小型的黑色漩涡。
他猛地将魔印拍出,精准地打在柳生赤潮的四肢、丹田和心脉之上。
“嗡——”
一道巨大的“魔”字光影在柳生赤潮身后浮现,光影高达百丈,笔画间流淌着黑色的魔焰,将柳生赤潮死死禁锢在原地。
他浑身肌肉剧烈抽搐,想要调动体内的邪气反抗,却发现魔气早已顺着魔印侵入他的经脉,
如同无数条毒蛇般缠绕着他的真气,让他连一丝力气都无法使出。
魔君缓缓抬起手,隔空对着柳生赤潮轻轻一捏。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柳生赤潮,他身上的衣物瞬间爆裂成碎片,露出布满鳞片的身体。
紧接着,他的四肢开始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压缩,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如同树枝被强行折断。柳生赤潮的眼球因极致的痛苦而凸起,
想要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嗬嗬”的呜咽声。
片刻之后,他的四肢被彻底压缩成扭曲的肉团,
整个人变成了一尊人彘,瘫软在甲板上,浑身血肉模糊,只有一双眼睛还在疯狂地转动,充满了无尽的狰狞与痛苦。
即便变成这般模样,柳生赤潮体内的邪气依旧在顽强地修复着他的身体。
断裂的骨骼在邪气中缓慢生长,破损的肌肤也在逐渐愈合,可魔君的魔气更为霸道,每当邪气修复好一处伤口,
魔气便会瞬间将其再次摧毁。如此循环往复,
让柳生赤潮陷入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骨骼生长的瘙痒,
也能体会到每一次肌肤撕裂的剧痛,却连昏厥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保持着清醒。
魔君看着在甲板上不断呜咽的柳生赤潮,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道巨大的黑色魔掌,魔掌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闪电,散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势。
他猛地将魔掌朝着七浦口江面拍下,
“轰隆”
一声巨响,江面上瞬间掀起滔天巨浪,江水被强行分开,露出了江底的泥沙和礁石,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洞。
紧接着,魔君隔空一摄,将柳生赤潮的身体摄入手中,如同提着一只小鸡般,
将他扔进了江水空洞之中。随后,他再次挥手,分开的江水瞬间倒灌,将空洞填满。
一道黑色的魔纹在江面上浮现,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印,魔纹中流淌着玄奥的力量,
将柳生赤潮永远地镇压在了茜泾镇外的江水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做完这一切,魔君缓缓落在主舰的甲板上。
整个战场上一片死寂,无论是联军将士还是残存的倭寇,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无人胆敢发出一丝声音。
江面上漂浮着无数的尸体和残破的战船,
夕阳的余晖洒在江面上,将江水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魔气,连风声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江面上,残存的倭寇们看着柳生赤潮被镇压的方向,脸上写满了绝望。
他们原本以为柳生赤潮的不死邪法是无敌的,
可在魔君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几名潮皇宫的核心弟子瘫坐在船板上,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
“不可能……柳生大人怎么会输……”
他们一直将柳生赤潮奉为神明,如今神明陨落,他们的信仰瞬间崩塌,连反抗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魔君立于半空,目光冷漠地扫过战场,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下来的倭寇,你等自行处置。”
这短短一句话,如同点燃炸药桶的火星,瞬间引爆了联军阵营。
三宗弟子、散修剑客和明军将士们压抑已久的斗志瞬间爆发,欢呼声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回荡。
他们握着手中的兵器,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朝着残存的倭寇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柳昤双手持长剑,周身的坼寒真气如同白色的雾气般缭绕,
她施展起北幻七星剑诀,剑影如同繁星般在空中闪烁,每一道剑影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北幻七星!”
她低喝一声,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七道白色的剑气如同流星般朝着倭寇飞去。
百米之内的倭寇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剑气劈中,身体瞬间被冻结成冰块,随后在剑劲的冲击下碎裂,化作漫天飞舞的雪花,消散在空气中。
有几名倭寇试图挥舞兵器抵挡,可他们的兵器刚触碰到剑气,便被瞬间冻结,随后碎裂成无数小块,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
小米儿虽身着书生服饰,看上去文质彬彬,可此刻动手时却更为狠辣。
他双手微微抬起,双爪之上瞬间包裹起熊熊燃烧的血焰,
血焰散发出恐怖的高温,将周围的空气都烧得扭曲。
“烛煌!”
他轻喝一声,双爪朝着前方的倭寇战船猛地一挥,两道巨大的血焰如同火龙般席卷而出,五十丈内的战船瞬间被血焰吞噬。
木材在高温下迅速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战船上的倭寇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被烧成灰烬,随风飘散。
江面上的江水被血焰加热,开始不断沸腾,冒出大量的白雾,整个江面仿佛变成了一片火海,宛如焰神降世。
有几名倭寇想要跳江逃生,却被沸腾的江水烫伤,刚落入水中便失去了动静。
宫愁带领着散修剑客们朝着那些想要逃走的倭寇追去。他双手紧握坤坎荒重剑,
剑身之上萦绕着森森寒气,重剑长达百米,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
“坤坎裂荒!”
他怒吼一声,重剑朝着一艘正在逃窜的倭寇战船劈去,巨大的剑影如同乌云般笼罩住战船,
“轰隆”一声巨响,战船瞬间被劈成两半,木屑和倭寇的尸体一同落入江中,江水被染成了暗红色。
散修剑客们紧随其后,手中的长剑不断挥舞,将那些想要反抗的倭寇一一斩杀。
有一名倭寇小头目试图偷袭宫愁,却被宫愁反手一剑刺穿胸膛,黑紫色的血液顺着剑身滴落,在江面上形成一道道血色的涟漪。
残存的倭寇们早已失去了斗志,面对联军将士们的猛烈进攻,他们的反抗显得软弱无力。
有的倭寇蜷缩在战船的角落,瑟瑟发抖,手中的兵器都在不断颤抖;
有的倭寇则疯狂地挥舞着兵器,却连联军将士的衣角都碰不到,便被一剑斩杀;
还有的倭寇想要跳江逃生,却被江水中的血焰或冰冷的剑气击中,瞬间失去了性命。
战场上到处都是兵器碰撞的声响、倭寇的惨叫和联军将士们的怒吼。
江面上尸横遍野,残肢遍地,破碎的战船漂浮在江面上,随着江水不断晃动。
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残存的倭寇终于被尽数剿灭。
联军将士们站在战船或城墙上,看着江面上的惨状,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们虽然疲惫不堪,身上布满了伤口,但眼中却闪烁着自豪的光芒。汤克宽拄着长刀,看着江面上漂浮的倭寇尸体,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终于……守住了茜泾镇。”
松修靠在城墙砖上,看着远处逐渐消散的魔气,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这场胜利的背后,是无数将士的牺牲,也是魔君的出手相助。
若不是魔君及时出现,恐怕茜泾镇早已变成一片焦土。
……………
同时在柳生赤潮动手的那一刻,江风裹挟着水汽拍打在船板上,萧显靠在船舱的木柱上,闭目调息的同时,指尖暗紫色邪气若隐若现。
经过一路颠簸,他体内肆虐的暗金色真气虽未彻底消散,却已被强行压制在丹田角落,
境界虽跌至断岳境初期,好歹能调动三成邪气,勉强握有一战之力。
大船顺着蜿蜒的支流缓缓驶入一片隐蔽的峡谷,两侧峭壁如刀削般陡峭,
藤蔓垂落间隐约能看到崖壁上布满青苔的洞口——那便是潮皇宫囤积物资的溶洞入口。
萧显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他扶着船舷站起身,虽仍有些踉跄,却难掩急切:
“快!把船靠过去,都给我打起精神,溶洞里的金银、药材、邪器,能搬多少搬多少!”
魁梧倭寇立刻指挥手下将船泊在崖下浅滩,十余名倭寇扛着麻袋、提着木箱,争先恐后地朝着溶洞奔去。
萧显则拄着一根临时削成的木杖,慢步跟在后面,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按理说,潮皇宫主力虽倾巢而出前往茜泾镇,溶洞作为后路,至少该留几名守卫,
可此刻峡谷内静得反常,只有风吹过藤蔓的“沙沙”声,连虫鸣都听不到一丝。
“不对劲……”
萧显心头突然升起一股不安,脚步下意识顿住。
他抬手示意倭寇暂停,自己则运转邪气,将感知扩散开来。可溶洞内外除了倭寇的气息,竟没有半分其他活物的气息,
连地面上都看不到半枚脚印,仿佛这里从未有人踏足过一般。
先前那名魁梧倭寇见萧显驻足,连忙跑回来:
“大人,怎么了?再耽误下去,要是潮皇宫的人回来就糟了!”
萧显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溶洞漆黑的入口处,那洞口如同一张沉默的巨口,
仿佛要将靠近的人尽数吞噬。他咬了咬牙,心中贪婪压过了不安:
“管不了那么多!潮皇宫主力都在茜泾镇死磕,哪有功夫回这里?你们进去,每走三步就喊一声,有任何异动立刻汇报!”
倭寇们虽也觉得气氛诡异,却不敢违逆萧显的命令,纷纷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踏入溶洞。
灯笼的光芒在黑暗中拉出长长的光影,照亮了洞内堆放的木箱与陶罐,
箱盖缝隙中隐约能看到金灿灿的元宝,陶罐里则飘出浓郁的药材香气,显然正是潮皇宫囤积的宝物。
“大人!真有好多金银!”
一名倭寇兴奋的呼喊从洞内传来,打破了些许沉寂。
萧显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柳生赤潮太过自负,连后路都没好好看守,倒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他正准备迈步踏入溶洞,却突然听到洞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砰”声,随后洞内的灯笼光芒瞬间熄灭,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萧显猛地握紧木杖,厉声喝道。
可洞内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那寂静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脚踝缓缓缠上萧显的心脏,让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