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人一副她会后悔的表情，程希真的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到底给他多大的自信，让他觉得她这么离不开。
杜卓诚现在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是非常自信，觉得他虐她千百遍，她还是会待他如初恋。
“三天对你来说还是太多，限你明天之前六十万转我卡上，否则你可以试试看我会做什么。”程希想踹飞他，但经过前面的巴掌，他已经有了防备。
杜卓诚还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副我等着你来求我的表情，“除了我，谁会爱你，对你好，认错的时候记得带上钱。”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
程希掏出手机保存录音，往公交车站走。
想要杜卓诚爽快还钱大概率不可能，得找律师咨询一下，如果起诉能不能要回来，要什么证据。
六十万小城市都能买房了，必须要拿回来，为此她还特意找了S市最好的律师事务所。
到律师事务所咨询后，程希发现自己连咨询费都付不起。
最重要，她是奔着律所招牌季川柏，这个胜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律师。
普通律师一个小时两千咨询费，就找这她都付不起，更别说后续打官司要支付的律师费。
要找季川柏咨询打官司，更没钱。
程希拿着律所前台给的那杯茶水，走到门口走了两步台阶，突然很累很累，身体累，心累。
她坐在台阶叹气。
还是找个经济实惠型的律所比较好。
一辆车停在律所前，走下的男人吸引程希的视线，第一眼好帅，第二眼很眼熟。
也许他们以前认识？
她没有记忆，只有一种熟悉感，莫名觉得他们应该很熟悉。
程希站起身，男人也刚好走到她下面两个台阶，她问：“我们是不是认识？”
脚步匆匆的季川柏微微停顿，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手中卷宗，“你认错人了。”
他路过的时候，深灰色大衣扫过程希膝盖。
程希追着他走，说：“我真的感觉我们认识，你仔细想想，可能以前是很好的朋友。我不记得了，是因为一些原因失去记忆，所以请你好好回忆一下。”
季川柏转身，想要跟身后女人说，他真的不认识她。
她的脸，他确实一点印象没有，是第一次见到的人。
对视上女人那双眼睛，她同样清澈如水坦坦荡荡的瞳孔，他荒谬的想到至今都还没醒过来的女孩。
程希见他愣住，还以为他回忆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我们以前是不是朋友？”
有这么好看的男性朋友，她以前怎么会看上杜卓诚，非得当舔狗，也要当个帅哥的舔狗啊。
“我们并不是朋友，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自便。”季川柏薄唇紧抿，想到昏迷不醒的女孩，整个人气场透出些萎靡。
跑出来两个男律师，其中一个如获大赦般说：“季律你可算来了，万老板！”
季川柏恢复了大步伐，朝电梯方向走。
剩下一个男律师没一起离开，他一副好言的模样：“大姐，你这个搭讪方式太老套，而且我们季律不谈姐弟恋。”
程希：……
才22岁，被叫大姐。
但是无法反驳，早上刷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都不敢相信实际年龄二十出头，像三十出头。
以前真是富养杜卓诚，苦了自己和女儿。
又是想回去扇自己巴掌的瞬间。
程希也不纠结这个年纪问题，她是真觉得熟悉，不是搭讪，“我是要起诉前男友，你说的季律是季川柏吗？”
“是，你不真是来搭讪的？”男律师懵了一下。
自从隔壁街商场开业，老有小姑娘借着咨询来律所，就为了见季川柏。
但是季川柏最近几天都在A市，她们也就都扑空，还以为让这个女人碰巧碰上了，结果她对季川柏名字和人分开认得，加一起就不认识。
程希摇摇头。
挺遗憾的，她感觉错了。
季川柏两次肯定的说他们不认识，还说出了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那真是不认识。
就算以前没见过什么好菜，非得卑微跟杜卓诚在一起，她还是不能理解自己。
离开的时候，外面下起暴雨，程希也只能在律所门口等雨停。
把手上案件交接好，季川柏就打算回家收拾东西，去A市长住，要等程希醒过来。
走出律所，门口边蹲着个人。
似乎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女人抬起头，她眨了眨眼，季川柏眼前晃过的依旧是程希。
在m国的酒吧门口，因为云觅的通知，他和她真正的有了交集，那天也下着雨。
即便是和程希一模一样的温岁欢，他都很难会在温岁欢身上恍惚看到程希。
面前这个女人没有一点点长得像程希，她看向他的时候，季川柏总会想起程希。
最后，他只能把这种情况归咎于，太过于希望程希睁开眼，不要继续躺在病床上。
程希对于季川柏的目光感到奇怪，他在看她，又好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她站起身：“季律师也觉得我很眼熟吗？我对你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你说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一开始说这种话是真的这样感觉，但是季川柏一再否认，她也就觉得他们不可能是朋友。
“她”以前那个德性，除了杜卓诚就是打工，也就石蓝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但凡认识一个优质帅哥，都不能看上杜卓诚这个软饭硬吃的男人。
现在说这种话，真就是在套近乎。
能要个联系方式最好，到时候借着打招呼咨询两句，应该不收费，没钱的时候面子不值钱。
“季律师，能不能加个微信？”
季川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我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我还有事。”然后打开伞走进雨幕。
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被雨水模糊，随着车子启动一起消失，程希要联系方式的想法失败。
季川柏离开没几分钟，律所前台来叫程希进去等雨停，又给倒了杯热水。
前台小姐跟她聊天，还问他是不是认识季川柏。
程希立马就明白，前台小姐会叫她进来是季川柏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