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手勾上花牧的脖子，借机自然转头看了眼他说的女孩。
一身嫩绿丝绸喇叭裙，栗色发丝微卷，模样精致温柔，看着不像是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盲猜花牧的任务是那幅画，这个贺大小姐那么紧张他，肯定是他又欺骗小女孩感情，但一直没把画骗到。
程希踮脚贴在他耳边，声音轻飘飘：“良心过不去，有点帮不了。”
说良心是假的，她不能白帮忙。
花牧手托住她后脑，压近：“不杀人随你，以身相许也不是不行。”
此刻在其他人看来，两人就是在亲密无间的相拥。
“Emma，我说过了，你不需要工作，你……还抱别的女孩。”女孩气急，声音依旧柔柔的。
程希推开面前花牧，克制着才没后退，现在的距离，他身上的香味还是往鼻腔钻，让她的心怦怦直跳，躁动。
花牧一副不忍心又不得不狠心的表情：“佳佳，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很好，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程希：……
说你会找到更好的人，都是他想遇到更好的人。
这么明显的表演痕迹，偏偏贺佳奈还真信。
贺佳奈上前牵他的手，“我不知道大哥找你说了什么。”她看向程希，“但是你休想用这样的方式逼我死心，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程希：他就是这样的人
看把孩子养这么单纯，这不被坏男人给骗了。
程希还在犹豫要不要帮花牧忙。
帮了忙，他得还她人情，不杀人都可以。
那就帮，然后让他去打断容宁狗腿。
容宁想让她断腿毁容，她先让他断腿毁容。
任影安那个小学生靠不住，等他去打容宁，黄花菜都凉了。
“你还能不能教？”程希手中的枪扔回前面的桌子，直接就要投诉似的喊经理。
花牧立马就接戏，抽回自己的手，走到程希身边，说：“程小姐……”
“你被换了。”
许厌上前，把程希拉到身后，声音轻淡。
花牧太了解他，虽然他声线依旧冷淡，但带有微不可察的怒意。
许厌在生气，因为他任务过程扯上了程希，不希望她被牵扯进来，这些事情会有危险，哪怕几率再小。
这气里面是不是还包括，他刚刚靠近程希？
许厌都发出警告了，花牧也只能放弃刚刚的计划，假装对程希道歉，然后带着贺佳奈离开。
事情发展每一步都超出想象，程希抽回的手往洗手间跑，洗了一把冷水脸。
别说心脏躁动，她整个人都有点燥。
花牧身上到底什么香水，闻着会有这种感觉。
从洗手间出来，只有零在，许厌不见踪影。
零：“他说一会回来。”
程希点头，打算回家，就把温家地址发给许厌。
她浑身不得劲，也不想再练射击。
射击馆对面，男人站在路边，并没有撑伞，雪花落在发丝和黑色羽绒服，都已经堆积出一层白。
这两天的雪都很小，稀稀拉拉，能看出落在他身上的雪落成白，足以说明他已经站了许久。
他戴的白色口罩遮住半张脸，因为微微垂头，碎发遮眼眸，思绪也被遮掩。
助理递来电话，提醒出神的男人：“容总电话。”
容尧接过电话，听着电话对面容宁对自己的指责，并不说话。
等着容宁说完，和他的激恼不同，容尧的语气平静：“我以为早在八年前你就明白，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你。”
“你那么爱裴娜，可以为了她杀人，到今天为止，你依然因为她讨厌程希，而试图伤害程希，现在希望我到此为止？”
“容宁，能则居之。最多半年，我会从副总坐到公司总裁的位置，做好离职的准备。至于爸手里的股份，我们各凭本事。”
他说完，也不给容宁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
对面容宁在听完助理汇报，气得将手机重重砸在地面。
容尧在A市要跟贺家谈，加入类人形机器人的共同研发。
这个合作谈成，董事会那些以钱至上的老东西，还会当这小子只知道赛车？
跟着容宁身边这么多年，助理也是个人精，“我们之前接触，贺家就放话不会跟容氏合作，小容总怕是会无功而返。”
“出去。”
容宁当然清楚谈成概率非常小，他气的原因是这小子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跑来跟他抢公司。
“干嘛让我出去！”裴娜走进来，气冲冲的把包扔到桌面。
容宁敛去情绪，走到她身边，哄道：“不是说娜娜。”
裴娜推开他：“这个程希真的是八年前的程希吗？她是温家失踪多年的女儿，肯定做过亲子鉴定，温家的两个女儿就是十八岁，她绝不是八年前的程希。”
容宁查不到现在程希的详细资料，两个程希过去的经历都一点查不到，就好像是两个凭空冒出来的人。
他不知道是沈以述刻意抹去，还是这两个女孩身上藏着秘密。
裴娜见他沉默，说出了今天来到目的，“不管是不是，宁哥哥，你跟温家联姻吧，跟程希订婚或者结婚。”
程希成为别人的未婚妻或者妻子，阿述肯定不会染指别人的妻子，他和程希就会还没开始就结束。
“娜娜……”
“求你了求你了，反正你以后也需要联姻。”
裴娜抱着容宁撒娇，像小时候无数次一样总会得逞，他都会依着她。
这一次，她遭到了他的拒绝：“娜娜，你想要的我会帮你得到，这不可以。”
他可以看着她嫁给别人，却不会娶其他女人。
他不用她爱他。
他爱她，他的妻子不是她，那就永远空缺。
其实练枪的时候五米都瞄不准靶，程希怀疑过自己的视力。
在走出射击馆后，她确定枪瞄不准靶子，完全不是视力问题。
因为她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容尧，过去的时候，他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雪天路滑，走得慢，她到对面的时候他电话都打完了。
“怎么这么巧。”
程希人还没走到容尧面前，就笑着朝他招手打招呼。
这是真的很巧，在S市没偶遇过，在这反倒遇见了。
她没想起是自己没什么时间出门，一出门就各种意外发生。
这次的偶遇，也是对方的故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