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源河互集？”
“附近一共四个部落，每过三月会在三条河流交集处开次小集市，半年一次大集市，相互交换物资。”灵鸠青羽为了假扮好首领，可是做足了功课。
陆明笑着指向远处的飞行法宝，大概是黑田部落里朝元境猫妖炼制的，手法略显粗糙，个头不小，像是座茅草屋子，猫妖和人共同将物资向上面搬去。
“你们这是为三源河互集做准备？”
“不。”灵鸠青羽摇头：“互集太小了，其他三个部落物资根本不够，这些飞行法宝是运往空桑帝城的。”
“果脯、果酒、布匹、蜂蜜？”陆明诧异问道：“这些东西在空桑帝城能好卖？”
灵鸠青羽眉头一挑。
“当然，果脯和果酒还有几个种族在卖，布匹只有一些羊妖和蜘蛛妖做的质量较好，蜂蜜更是一些蜂妖族在卖，供不应求。”
陆明回想起这些日子的见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恒惑天下资源丰富，可大妖不会去做基础生产类的杂事，小妖在生存挣扎，拼命的卷修为，妖族奴隶和人不能做也不敢做。
千百年恒惑天下发展极慢，至今仍处于部落时代，除了空桑帝城这个例外，其他地方，只有零星的城市在部落缝隙中出现，还不被重视。
灵鸠青羽成就妖帝以来，恐怕也是觉得千百年从来不会变化的世界太过无趣。
远处，满载物资的飞行法宝准备就绪，一只猫妖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两只小手在胸前转动，满是兴奋和期待。
“莫姐……啊，不对，首领大人，你去空桑帝城吗？”
灵鸠青羽眉心冒出几根黑线，又喊什么莫姐姐呢，差点被小猫妖喊漏嘴。
“不去。”
“那……”小猫妖两只手指对碰对戳戳。
“我可以去吗？”
空桑帝城是每个小妖都想去的地方，能远远看见中心的空桑圣山，传说中的地方，听闻处处清静，每朵落花均充满了灵力。
“……去呗，只要留下足够的妖，别误了部落的事就行，具体谁去，你安排。”
灵鸠青羽知道小猫妖的心思，愿意给她们目睹的机会，开恩，以后也好更顺心的给自己办事。
其实还有个不好意思讲的想法，这只笨笨的猫妖好容易说漏嘴，赶紧赶的远远的，免得暴露的更多。
“好耶。”
小猫妖兴奋的蹦起三尺高，甩动尾巴向飞行法宝跑去，很大声的喊：
“莫……首领说我们可以去帝城的，不过人不能太多，你们哪些想去的？我来安排，嘻嘻，想去的记住抓只耗子来，哼哼，小雅抓了不给我玩，气死我了……”
灵鸠青羽眉毛跳了跳，没想到这只小猫妖当面就敢索要贿赂，不过看她的样子，怕是连贿赂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想要攀比。
懒得管这只小猫妖，灵鸠青羽回头。
“除了去帝城的，明日还有一些物资会去三源河互集交换，你去吗？”
“那说定了。”陆明含笑点头。
正好想看看妖庭的集市有什么不同。
……
当夜。
月上枝头。
黑田部落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席，陆明和灵鸠珑宝在主位，“莫元桐”在侧面招待，几位黑田部落的长老，下方广场上三十多张桌子，人和猫妖相处融洽。
篝火噼里哗啦，猫妖喵喵叫的打闹。
有两只猫妖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随即兴奋的跑到篝火边，冲“莫元桐”鞠躬，说要表演节目。
“莫元桐”同意了。
只见两只猫妖各自抓了两手短茅草，凑到嘴边轻轻一吹。
“呼——”
顿时茅草飞起，在篝火的热力中袅袅向天上升起，散发着光芒，环绕，旋转，化作一只只流萤，冷暖色交织，在星空下放出异样的光芒。
一位“稳重”的猫妖长老惭愧道：“她们两个就爱钻研这些不知名的把戏，看着好看，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桌子上摆满了特产，陆明咬着不知名的灵果，眼中全是赞叹，闻言摆手。
“长老的观点，我不敢苟同，她们玩的才是法术的魅力之处，打打杀杀的，血腥残暴，和没开灵智的野兽有什么区别？”
似乎是受到陆明话语的鼓舞，又或者是那两只猫妖的主动引来了欣赏，接下来她们又一连表演了好几个节目。
其他的猫妖忍不住，蹦蹦跳跳的到广场中央，施展着长老们平时口中不着调的法术。
这一夜，陆明欣赏着黑田部落的表演，沉醉其中，很是开心。
如果没有战争，法术本该就是这样的，瑰丽而美好。
第二天，陆明去了三源河互集。
初步可见到城市的雏形，河道两旁平整出来大片的平地，上面一些修好的房屋供各个部落的妖落脚。
在黑田部落到时，附近另外三个部落早已开始交易，不过黑田部落以往交易的地方没人敢占领，到达，摆上物资。
其他的妖立刻蜂拥而来，主动以物易物，很快黑田部落的交易处布满了妖。
实在是物资差距太大。
其他三个部落过来的首领和长老，满脸苦涩。
昨夜说话的猫妖长老在观察后，悄悄告诉灵鸠青羽。
“首领，除了三个近些的部落外，还来了另外两个小部落，碧泉部落和府门部落，还有一些附近山林湖泊里的野妖。”
灵鸠青羽本来对这些小事不太关心，可听着猫妖长老的汇报，神念一扫就了如指掌，心中闪过一股念头。
“一直说要建妖城，此地倒是可以试试，妖的类别种族多，遇到问题正好探索解决之法。”
目光不着痕迹的在陆明身上看过，这还是昨日交谈中陆明告诉她的，空想无用，行于足下。
至于陆明这家伙，正牵着小珑宝在其他部落的摊位面前笑嘻嘻的走过，不时挑选新奇的物品，不管有用没用，买了再说，全给小珑宝了。
逗得小珑宝咯咯笑。
在购物期间，在远处发生了一些骚乱，似乎是有妖不满黑田部落，要闹事，但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
陆明随便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带着大包小包，和小珑宝一起返回。
“走，我们去和莫元桐姨姨告别，玩儿了两天，你该回去学习了。”
小珑宝满脸的古怪，瞅着远处假装莫元桐的娘亲，到了嗓子眼的话还是没有说出。
娘亲隐瞒身份逗爹爹，这是什么情趣吗？
那些猫妖姐姐，好像是这么说的。
“嗯。”
小珑宝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