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专注听着的贤王妃突然想起什么，眸光极快落到范书妍身上，“那方才范书妍所说的母蛊、子蛊......”
既是被人操控，那必然有操控者和被操控者。
唯有操控者一方才是获利的那一方。
那先前服下同心蛊的煜儿和范书妍，谁是获利的一方？
显然是范书妍。
难不成便跟那母蛊、子蛊有关？
孙大夫先是对着王妃娘娘一礼，随后才解释，“母蛊自然为操控者，子蛊则为被操控者。”
操控者、被操控者？
现场众人听着这话，神色各异，胸腔中不约而同地泛起波澜。
“那......同心蛊亦是如此？”
想到记忆里那“德高望重”、天赋出众的“慈惠大师”，还有自己耗费半月在香寂寺祈福求来的同心蛊解药，她有些不死心。
眼神死死盯着孙大夫。
孙大夫面色不改，并未因为对方眼中的期待改变说法。
“没错。同心蛊虽说确实可帮助夫妻同心，但也只是促使子蛊拥有者与母蛊拥有者同心......”
后面的话贤王妃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她只知道，按照这位孙大夫的说法，煜儿先前服下的同心蛊必然为子蛊。
所以那段时日他才会性情大变，疯了一般宠爱着范书妍，甚至为此不顾礼法、不敬长辈！
可......
因着这猜想，她心底逐渐漫上几分慌张。
那同心蛊出自“慈惠大师”之手，解蛊之法也是来自于他，他又是否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若是知道……
那他又意欲何为？
堂上三司也是面色凝重起来。
方才护卫者无故毁坏宣纸，若是真被人操控，那便也是中了那未知蛊虫的子蛊……
而那宁萱萱……
方才又如何给他们写下那般线索？
眼瞎、耳聋、哑巴？
隔墙有耳？
想到这一茬，刑部尚书视线忍不住落在宁萱萱那“全副武装”的装备上，忙问，“孙大夫，依你所见，可否有一类蛊虫，能借用中了子蛊的人的眼睛、耳朵和嘴巴？”
“不无可能。”
孙大夫忙点头，目光落在一众被这般操作的人身上，面色凝重，“只看这九人，此种可能性极大！”
“！！！”
刑部尚书惊得快要站起来了，他连忙叮嘱对方，“既如此，便劳烦孙大夫多辛苦辛苦，早些研制出蛊虫解药！”
“大人放心，在下定然尽力。”
孙大夫应下，随后取出药物开始帮助护卫者们抵抗那一道道命令。
恰在此时，八人的证词也被呈了上来。
刑部尚书一一对比，这八人证词大差不差，几乎没有出入。
可当他拿出第一个护卫者最先写的那份证词后，就能发现两份证词的不同。
如问题为，“你可知为何宁萱萱会对你们下此毒手，毒瞎眼睛，毒聋耳朵，毒哑嗓子？”
后一份证词，答案均为“不知。”
前一份证词，答案却完全不一样，“我等身中牵引蛊，若不如此，便会被背后之人察觉。”
“宁萱萱将你们抓来是为了试什么药？”
后一份证词，答案依旧为“不知。”
前一份证词则写着，“许是与蛊毒有关。”
诸如此类的问题，并不少。
若是这其中没有猫腻，才是怪哉！
他叹了口气，见孙大夫正专注地为那八人诊脉开药，便将希望放在了宁萱萱身上。
既然她刚才透露消息，便有可能从她身上得到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