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苒此话一出,还不待褚彦反应,车辆就忽然一个急刹。
褚彦跟祁苒都猝不及防的身子猛然向前一倾。
压迫在褚彦脖颈上黑影由于失去了控制瞬间消散,而等祁苒从急刹的惯性中直起身来时,发现自己的脖子旁赫然悬空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
祁苒瞥了一眼匕首,又看了一眼前面若无其事把控着方向盘继续驾车向前行驶的宋司宴,气笑了。
“好啊你,宋司宴!咱俩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你现在居然拿刀威胁我!”
祁苒再次操控暗影,攀上了褚彦的脖颈,有些赌气的故意试探道:“我要是今天真扭了他的脖子,你是不是真得割断我的大动脉啊?”
褚彦听出来祁苒是在说气话。
但是该认怂的时候还是得果断认怂,他忙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哎哎哎,姐!冉姐!你轻点!有话好好说,我脖子细的很,可不兴掐啊!”
宋司宴却不买账,见褚彦的安危又受到了威胁,他直接操控悬匕首紧贴上了祁苒的肌肤。
轻飘飘的回给祁苒一句:“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比较重色轻友。”
“……”
面对宋司宴这种绝顶的护妻恋爱脑,祁苒一时无语。
虽然宋司宴这话听起来轻飘飘的像是带着玩笑的意味。
但祁苒清楚得很,她要是真伤到了褚彦,宋司宴这货真的会跟她翻脸。
不过她本来也没有要伤害褚彦的想法。
她收回了攀附在褚彦脖子上的暗影,伸手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给取了下来,随意的扔到一边的空位上。
“行了。本来我只是怀疑,现在看你们这反应,我也不用问了。”
“难怪这几天跟你们一路过来,苏城里的丧尸都老实的不像话,不论是低阶的还是高阶的,几乎都是乖乖排着队等死。”
“所以,褚彦,你是什么时候成了丧尸王的?”
褚彦被点名,瞄了一眼驾驶位上的宋司宴,摸着鼻子心虚的干咳了两声后小声哔哔:“这事说来话长......但是流言说我毁灭了整个生存基地……我可没有啊!”
虽然自己的猜测得到了本尊的证实,祁苒依旧觉得非常诧异。
她把褚彦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心里冒出了一堆的疑惑。
宋司宴没什么温度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向她,语气带着堤防:“你在想什么?”
祁苒无奈的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放心,我不会伤他。!”
“我又不是不长脑子,不管褚彦什么身份,你们这么多人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足以证明他跟那些只爱吃人的丧尸不一样。”
“我就是好奇在我走后你们在那个基地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褚彦好好的怎么就变成尸王了?”
“哎,褚彦。你变成尸王后你就一点不想吃人肉吗?”
“哦对,队伍里唯独少了个王杰。他是怎么死的?该不是被你失控的时候给吃了吧?”
“还有,整个基地覆灭了又是怎么回事?”
无数的问题从祁苒的嘴里蹦出来,她一下子好像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褚彦被问的脑袋嗡嗡的,连忙出声打断:“停!!停!!!姐你别问了!我慢慢跟你说。”
——
在异能者大部队离开生存区的这段时间里,留在生存区内的异能者们有序的轮流到围墙上站岗,时刻注意着海市方向的动向。
慕辞在祁苒离开的前几天还算淡定,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开始变得有点焦虑。
不仅仅是因为祁苒迟迟未归,还有海市那边的原因。
海市方向的丧尸群这段时间里安静的有点诡异,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江白在顾年的陪同练习之下,已经可以熟练的控制住自己的异能了。
只是有一次忽然说漏了嘴,提起了末世之前在图书馆第一次见到顾年的事。
大家这才知道,这家伙早就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是为了诱哄顾年,一直都在装失忆。
顾年为此气的直接把他给轰出了房间,一个多星期都没跟他说话,最后江白软磨硬泡,软硬兼施,好不容易才终于被哄好。
女生们的生活如常,每天都在忙碌着各种生活琐事,种菜,做饭,打扫,到李露露那里帮忙……
虽然都是些零碎的事,听起来微不足道,但大家在生存区里的日子能过得这么舒适,少不了她们任何一个人的功劳。
这段时间过得最难受的人,估计只有陈宏了。
原本为了躲李书恒,他是打算跟褚彦他们一起去苏城的。
奈何褚彦以他异能等阶低,去了也帮不上忙为由把他给拒绝了。
这下他是想躲都没地方躲。
更过分的是。
李书恒开始发扬以前在学校把妹时的那种臭不要脸的精神,跟他死缠烂打。
每天不管陈宏怎么骂他揍他,他都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
鞍前马后的献殷勤,恨不得陈宏拉屎他都要上去给他擦屁股。
陈宏一开始反应还挺强烈,经常把李书恒一顿噼里啪啦的电。
当然,手法控制的恰到好处,他没想把人真的弄死,只是想要他知难而退。
结果李书恒那皮厚的跟什么似的,越揍还越来劲,搞得陈宏彻底没了脾气。
骂不走也打不走的,陈宏没辙,只能尽量在房间里躲着,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不管李书恒怎么示好,他就是给不了李书恒一点好脸色。
但要说他是不是真那么讨厌李书恒。
那好像倒也没有。
他就是觉得被自己的好哥们给睡了,这事情堪比天塌了,他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法坦然接受。
他现在见到李书恒就觉得特别生气,特别别扭,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
这种别扭的情绪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想不清楚干脆他也不去想,反正见到李书恒,他就跑的飞快,离的远远的。
花姑娘这段时间待在生存区里,偶尔偷偷溜出去拿附近的丧尸打打牙祭,日子过得就跟大户人家的宠物猫一样舒坦,毛发都变得油光锃亮的。
只是最近这两天状态变得有些奇怪。
它开始变得很警惕,尤其是到了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它总会坐在外面的院子里,身体挺得笔直,耳朵竖的尖尖的,以一种防备的姿态转着脑袋四处聆听。
似乎是周围有什么声音引起了它的警觉,但最后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