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能这样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她的信息和长卿完全不对等,她一不知道长卿的实力,二不知道幽冥司的所谓裁判,其实都是长卿的人。
要是知道这些,估计她会比长卿更加老神在在了。
第一轮的比斗各家都会派出一个比较强力的选手,但一般都不会将杀手锏直接暴露出来。
还有的宗门更是田忌赛马,就比如抽签到和云缈宗一组的庞家,干脆派出了最弱的几个弟子。
毕竟是车轮战,淘汰制,实力更强的弟子如果先上,万一没有取胜,就是损失。
而穆家虽然实力最弱,但有了长卿撑腰,许诺夺魁,自然也不会白白选择放弃,所以穆月的想法便是派出最强的弟子,先撑过第一轮,给长卿的出场做好铺垫。
穆家和霍家正好是第一组交手的对手,而霍家那边,派出来的弟子也并非等闲之辈。
两人摆开架势,穆晨风是顷刻五转,而霍家弟子却有顷刻七转,气势上便高出了穆晨风许多。
两人都是战法修士,战斗一开始,霍家弟子便凭借着更高的境界,攻势如潮般向穆晨风压来。
穆晨风左支右绌,身上很快就受了些轻伤,台下的穆家人都捏了一把汗,穆月的眉头也紧紧皱起。
穆晨风的实力在穆家此次比斗的弟子中能排进前三,却没想到竟会陷入如此劣势。
毕竟是第一场战斗,所以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即便是最强的云缈宗弟子也不例外,唯独长卿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这两人都是最典型的以力见长的战法修士,甚至许多御灵用的都很类似。
并非所有人都像长卿一样,诡异的手段层出不穷,其实正常修士之间的战斗就应该像这样一般。
尤其是在大家境界都不算高的时候,强者对弱者就是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让人难以翻身。
这种级别的战斗,除去境界之外,影响最大的也只有极为丰富的战斗经验,或是极为强悍的战斗意志罢了。
台上,穆晨风正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试图寻找霍家弟子的破绽。
然而,霍家弟子的攻击密不透风,让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反击,穆晨风的攻势逐渐弱了下来,脚步也开始虚浮。
霍家弟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加大了攻击力度,一道凌厉的直拳直逼穆晨风的胸口。穆
晨风躲避不及,被这一击狠狠击中,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家弟子一步步走来。
台下的穆家人发出一阵惊呼,穆月的脸色变得煞白。
就在霍家弟子准备给予穆晨风最后一击时,高台上的司空寒起身宣布。
“本轮比斗,霍家胜!”
台下的许多穆家人都闭上了眼睛,心中满是不甘,这一战穆晨风输得彻彻底底,也让穆家在首轮就陷入了不利的局面。
长卿却是面无表情,甚至找了一棵小树靠在上面,悠哉悠哉地打了个哈欠。
尽管穆月已经时不时向长卿投来了目光,但长卿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没给她下达任何信号。
每一局比斗之间都有几分钟休息的间隙,穆月见长卿仍旧没有任何表示,犹豫了片刻,决定派出穆家在此次比斗中准备的第二战力,穆元明。
穆元明是顷刻八转,这种境界在许多年轻一辈中算得上的很优秀的了。
由此也看得出来,穆尘确实是穆家此次比斗原本准备的杀手锏,穆元明是明面上的第二战力,可和穆尘转瞬一转的境界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穆晨风的开局落败确实让穆家的士气大跌,而穆元明一登场,便靠着更强的境界,压制了霍家弟子。
加上霍家弟子本就在上一战中有所消耗,许是对方提前布置了战术,那霍家弟子打得极为谨慎,并不急于寻找穆元光的破绽,而是以消耗为主。
两人战了一阵,等到霍家弟子落败之后,穆元明也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灵力,成了强弩之末。
等到休息时,只见穆家众弟子中,走出一人,来到穆元明面前。
那人气势沉稳,拍了拍穆元明的肩膀,沉声道。
“弟弟,下一场你不要想着取胜,全力消耗对方。”
“哥,我还能再战。”
穆元明语气分外不甘道。
“不行,这么一场打下来,对方对你的境界和手段已经了如指掌了,肯定会派出境界比你更强,或是能够克制你的对手,你想要取胜几乎是不可能了。”
穆雨诺也凑了上去。
“可要是第一场就输了的话,要么只能排在后三名,如果想要往前争排名的话,就要和第一场胜了的某一家再额外多打一场,太吃亏了。”
“没关系。”
那穆元明的哥哥却自信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连胜两局,只要我们能取胜,接下来不止有时间供我休息,而且下一场就可以重新选人上场,有足够的喘息之机。”
他说话时,眼神一直停留在穆雨诺娇美的脸上,那种急于表现的感觉就连长卿这种木头都看得真切。
“你就这么喜欢看这些小娃娃过家家么,还不准备出手?”
脑海中,丹姬有些无聊道。
“急什么。”
长卿语气平淡。
“这些人虽然都要死,但比斗起码得持续三天的时间,期间如果我表现得太过惊世骇俗,万一有人把这种消息传递出去了,引人注意,那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本尊觉得你压根不像一个正常十七八的少年,倒像个没了斗性血性的老头子”
丹姬调侃道。
“为什么。”
“正常的少年......应该像穆家要上场的那小子一样,或者说像你昨天晚上弄死的那个穆尘一样。”
“所以他死的其实也不冤。”
丹姬的话并没有让长卿很在意,便只是无所谓道。
“别这么扫兴嘛,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