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苏青靡和林云清原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院子里的闹剧,林云清还在小声跟苏青靡吐槽:“这乔春燕也太能装了,真以为自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呢?穿个不合身的旗袍还敢炫耀,没看到周围人都在偷偷笑她吗?”
突然,她们感觉到身旁一道身影快速掠过,像一阵风似的朝着院子里冲去。
林墨轩刚从军区下班,特意换了一身浅灰色的的确良便装,领口系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金丝边眼镜用眼镜布擦得锃亮,连镜片上的指纹都看不到。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纸袋,里面装着苏青玉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 是他特意绕路去老街上的 “张记炒货铺” 买的,那家店的栗子都是用沙子慢炒的,个个饱满香甜,苏青玉每次吃都停不下来。
可他刚走到洋房门口,就看到乔春燕要动手打苏青玉,哪里还顾得上手里的栗子,立刻快步冲了过去,一把将苏青玉护在了怀里,动作又快又稳,生怕她受一点伤害。
苏青玉被拉进林墨轩的怀抱,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墨香,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连肩膀都垮了下来,像只找到了依靠的小猫。
她仰头看着林墨轩,对上他金丝边眼镜后那双温柔的琥珀色双眼,原本满是怒气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连眼底因为生气而泛起的水汽都消散了大半。
“你怎么来了?” 苏青玉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撒娇,手指轻轻抓住了林墨轩的衣角。
林墨轩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汗珠,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语气里满是心疼:“我听说你今天要回这边来,就想着过来陪陪你,晚上还想着接你去看电影。顺便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糖炒栗子,还热着呢。
谁知道刚到就看到有人欺负你,胆子倒是不小,敢动我的人。”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冷冷地扫过乔春燕,带着军人特有的威严,吓得乔春燕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乔春燕看着眼前这一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几道弯弯曲曲的红印,疼得她差点叫出声,可她却丝毫没感觉到 —— 比起手上的疼,心里的嫉妒更像一把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自从在学校的开学典礼上见过林墨轩一次后,就对他一见钟情:林墨轩长得英挺俊朗,身高一米八五,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气质沉稳又带着军人的硬朗,还是海市军区的参谋长,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职位,前途不可限量,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金龟婿”。
后来她偶然从同学嘴里得知林墨轩是苏青玉的对象,心里更是嫉妒得发狂,觉得苏青玉一个外地来的丫头,长得也就那样,凭什么能得到林墨轩的喜欢?
于是她开始处处针对苏青玉,在班里散布她的谣言,说她 “攀高枝”“靠男人”,还带着班里几个眼高手低的同学孤立她,让苏青玉在班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现在,林墨轩不仅护着苏青玉,还对她那么温柔,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乔春燕的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但她还是强压下心底的怒火,脸上挤出一副娇柔做作的表情,声音捏得又软又腻,像是故意装出来的嗲音,听得周围的同学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哥哥,你刚才听到苏青玉说的话没?她这么粗鲁,还满口脏话,怎么配得上你呢?你看看她,不仅没礼貌,还撒谎说这房子是她的,太过分了。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骗子!”
“你滚远点!” 林墨轩抱着苏青玉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乔春燕足足两米的距离,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个字都带着军人特有的威严,在喧闹的院子里格外有穿透力,“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叫我哪门子的哥哥?我的青玉哪里配不上我?她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你这种撒谎成性、抢占别人东西的人,根本不配跟她相提并论!”
他越说越气,想到乔春燕霸占苏青玉的房子、穿苏青玉的旗袍,还敢觊觎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说出的话带着几分急切:“她配不死我!”
这话一出口,不仅乔春燕愣住了,连怀里的苏青玉都忍不住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苏青玉伸手拧了一把林墨轩腰间的软肉,力道不大,却带着明显的嗔怪,指尖还轻轻掐了一下:“你说的什么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也不嫌丢人。我怎么听着像是在骂我呢?什么叫‘配不死我’?你会不会说话啊?是不是跟你那些战友待久了,连好话都不会说了?”
林墨轩被拧得 “嘶” 了一声,连忙低下头,凑到苏青玉耳边,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连呼吸都放轻了:“我说错话了,小祖宗,你饶了我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这么好,只有我配不上你,没有你配不上我的道理。
是我嘴笨,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好不好?我晚上请你去吃你最爱吃的生煎包,好不好?”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苏青玉的耳朵,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
苏青玉被他这副服软的模样逗笑了,原本因为乔春燕而起的怒气消散了大半,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她伸手捏了捏林墨轩的脸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语气软了下来:“算你识相,这次就饶了你。生煎包要吃‘福海路生煎’那家的,他家的生煎皮薄馅大,汤汁还多,要两笼,多加醋,醋要上次那种镇江香醋,别拿错了。”
“好,两笼,多加镇江香醋,绝对不拿错!” 林墨轩连忙点头答应,像个听话的小学生,眼睛里满是宠溺。